第256章 番外五 潑辣媳婦黑麵神(2 / 2)

“你是不是膀子麻了?”柳樹從炕上爬起來,一看自家男人揉膀子,過去給捏捏,一邊說:“你辛苦辛苦,咱們得生娃娃,不然我年紀大了不好生了。”

想了下,柳樹覺得洞房都一個月了,是個人也得歇一歇,就好心給男人許諾說:“這樣吧,天熱起來了,今個兒之後就不洞房了,等天涼快了再睡。”

男人就跟大火爐似得,柳樹抱著也辛苦啊,熱的渾身汗,還老有啥戳著他的腿,這男人睡覺上炕也帶根毛筆?

今晚就能一人一頭睡了,那麼大的炕總算是能扯開了。

嚴謹信看了眼小樹的眼,嗯了聲,答應了。

其實之後也歇不了幾天,地裡活多了,花生、冬麥子連著下來了。柳樹在家時也做過地裡活,不過不是出大力的主要幫手,就是給家裡爹大哥三個搭把手,扛個麥捆啥的。

今年是柳樹在嚴家收麥子第一年,這一年嚴謹信還在家裡。

火辣辣的日頭,柳樹下了兩天地,腰都直不起來了,可他家公爹手有些問題使不上勁兒,阿奶年紀又大,婆母乾一會就眼前發暈,整個地裡就柳樹和男人當主力。

每每他覺得累了,想要歇會,可一看地頭的男人,那就是沒停過,他還偷偷懶——

柳樹是沒啥抱怨的,嫁給嚴家他早就知道,嚴家窮,人少,地裡莊稼賣了銀錢要供男人讀書,地裡活就得他乾,今年男人還給他乾了。

咬咬牙乾吧。

等乾完了,柳樹也曬黑了一圈,蛻皮厲害,人也消瘦了圈,精氣神像是耗完了,夜裡躺下站在炕的一邊靠著牆就呼呼大睡,躬著一團,一條腿夾著被子,臉都瘦的小小一巴掌。

黑夜裡,嚴謹信躺在炕的另一邊,隔著距離,望著柳樹的臉。

嚴謹信失眠了,遲遲未睡,第二日起來就跟爹娘說了要去鎮上念書。

那就去吧。

家裡攢了銀錢,還有收的麥子和花生,換了錢正好給鎮上夫子束脩錢。

嚴謹信去了鎮上念書了,柳樹送自家男人出村頭去鎮上,男人說不讓他送了,柳樹就說:“要是家裡有個啥事,我都不知道去鎮上哪處找你。”

“……那走吧。”嚴謹信背著竹籠說。

到了鎮上,嚴謹信銀錢不多,租了鎮上一戶人家的柴房度日。柳樹看著心裡不是滋味,望著破的瓦片頂,說:“這下雨了不得漏雨,還有刮風冷死人了,你吃啥喝啥啊?”

“小事。”嚴謹信望著妻子的臉,“家裡辛苦你了。”

柳樹嗯了聲,“是挺苦的,不過習慣了就好。”地裡活他現在想起來都怕。

嚴謹信未說話,送小樹回去時,花三文錢買了個肉包子遞給小樹。

“路上吃。”

柳樹得了肉包子,饞的咽口水,可他看了眼男人,一口咬了肉包子,遞到男人嘴邊,含糊不清說:“你趕緊咬一口,你吃了我就回,不然耽誤了時候天要黑了。”

嚴謹信就順著那月牙口咬了一小口。

柳樹又是一大口,香噴噴的肉包子,繼續遞到男人嘴邊,嚴謹信又是一小口,最後一口柳樹吃了。

這下滿足滿意了,回家!

柳樹才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呢。

他可是遞給男人吃了,誰讓男人吃的小口!不怪他!

之後的日子還有秋收,柳樹和公爹紮在田頭忙活,婆母阿奶也下田來乾,他家收東西比村裡人都晚幾天,沒法子,好在沒下雨,平平安安的收完了。

柳樹是累的不成不成的,好不容易農閒了,能紮在村頭跟人拉閒話,結果聽到了他的閒話——

“我說還是娶個哥兒頂事,又是屋裡又是地裡活,這嚴家賺了。”

“小樹乾活是麻利也下苦力,比村裡男娃娃還能出力氣。”

這時柳樹還不覺得啥,覺得誇他呢,他就是比男娃娃強。

“小嚴這一走有三四個月了吧?五月底走的,這會快十一月底了,誒呀快半年了,這日子快的,你說小嚴一走,這麼久,就擱著他媳婦兒在家裡,就不怕那啥嗎?”

“這話可不敢亂說,小樹是正經人家。”

有嬸子就笑,“我也沒說旁的,這漢子娶了新媳婦不得多熱乎幾天,柳樹剛進嚴家門是也算水靈,這幾次忙下來,你瞅瞅都快瘦的沒法看了,難不成是嫌柳樹模樣不秀了,這才躲著?”

“也是,哥兒哪裡有女娃好抱,這走的道旱的……”

“誒呦大白天的說這話。”有個大娘聽不下去,忙是岔開了話。

柳樹是好奇,啥是旱道?瞧著像是害臊那方麵的事,不就是洞房嗎。

“有啥不好說的,就嚴謹信那模樣,還念啥書,硬生生的拖垮了嚴家,要是我家娃兒,我早都不讓讀了,就不是那塊料子。”

“一人跑到鎮上說是念書,誰知道乾啥勾當是不是享樂去了,放了他家媳婦兒在村裡,瞅著吧,幾年不回來,老嚴頭夫妻倆老實巴交,老太婆耳朵也不好使,這小媳婦沒準勾勾搭搭旁的去了,這地裡活辛苦,可不得找個漢子搭把手給乾了,乾著乾著誰知道乾了啥勾當。”

躲在牆後的柳樹這會是跳出來了,一口唾沫啐到了那嬸子腳下,嘴上大罵:“放你娘的屁,看我今個不撕了你的嘴,一張嘴光抹了豬糞是不是……”伸手就撕扯開來了。

嚴家在村裡地位低,誰都瞧不起,可這嬸子擠兌罵柳樹,也是以前她家借嚴家農具,以前嚴家都給借,隻是每次借了不主動還,用的也不愛惜,這年不是柳樹在嘛,直接上門給要回來了不說,還在那家狠狠磨了鋤頭刃,嘴裡說都給他家用卷了,沒下次了不借了以後。

以前做了千萬件好事,如今柳樹不讓占便宜了,不得記上了。

嘴裡不清不楚的,還不是欺負嚴家老實,嚴謹信這年輕壯丁又不在家,即便是在,難不成還能動手打她不成?她往地上一趟,誰敢?

可沒成想,嚴家一窩的老實窩囊人,出了個柳樹,上去就是乾架,一邊乾架一邊罵,誰來拉不好使,柳樹是哥兒力氣也大,打完了,不得那嬸子躺著哭,自個先嗷嗷的叫說委屈,說要拉著嬸子去見村長主持公道。

村裡婦人夫郎鮮少不會罵仗哭墳的,柳樹自小耳濡目染學的可像了。

這婦人夫郎動手罵仗的事,可沒哪家漢子敢上手的——這就不要臉了,村裡人會說道的,一個大男人還動起手欺負旁家的小媳婦了?

要是鬨大了,鬨到村長那兒,那就是各家長輩來領人,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然後回去各家長輩教訓小輩。

柳樹這一架在嚴家村是出了名,自此後村裡人也收斂了,沒人想去惹嚴家了——嚴家窮哈哈的,占便宜也占不了啥,何苦讓柳樹聽見撓你一臉,撕你頭發呢。

嚴家長輩看著兒媳婦/孫媳婦,是麵麵複雜又帶點羨慕的。

反正沒咋教訓。

嚴阿奶還偷偷誇了誇小樹,給小樹煮了個雞蛋吃,“辛苦我娃兒了,不過以後還是彆了,咱們在村裡安分些,謹信在外頭,不能老來這出。”

柳樹啃著雞蛋點頭答應下來,隻是心裡想,要是下次再敢胡咧咧,他還敢動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旱道到底是啥?

洞房是不是哪一步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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