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樣子那就是去忻州戎州交接處駐守軍小將——其實是已經降了,曆無病未被擄走時,升了四品,調到戎州戰場來了。
不過曆無病沒多言,點了點頭,拿了兵符,便出了軍帳。容燁走在後方,兩人一路無話,哪怕出了大營中,打馬去忻州,連夜趕路。
等到了交接駐守軍處,又是一頓扯皮推諉——不過這時候曆無病強硬了,原先那位王將軍是陰陽怪氣交了權柄,退出了主帳中。
……一股脂粉味。
容燁站在主帳中,環視了圈,道:“王將軍是會享受的人。”
主帳內一應俱全,商議軍事的在前麵,一道大屏風遮蓋,後麵是住處,睡覺的床榻很寬大,被褥亂著,旁邊還有洗漱的浴桶和恭桶,也是用屏風遮擋住的。
王將軍在軍營中狎-妓。
曆無病叫來外頭守的兵,讓被褥這些全都換新,帳子揭開透氣。曆無病坐在外頭椅子上,說:“哥,你坐一會歇著。”
“將軍,既是在軍營,還是稱呼下屬為好。”容燁道。
曆無病正經點了點頭,隻是開口說起旁的,“前兩日在戎州主帳中,我看出來了,你怕我忍不了,放心,那些話有什麼,我自小聽過更難聽的也不是沒有,父皇在時,疼寵六公主,我那六姐喊我一聲雜種——”
“將軍。”容燁蹙眉打斷。
後麵收拾被褥的小兵偷聽到了,慌亂中不知道打翻了什麼。容燁先看了眼後頭的,神色冷冷的,說:“拿了東西還不出去。”
嚇得幾個小兵忙抱著被褥到了前頭,投也不敢抬看曆將軍,匆匆行禮就告退了。
如今大帳中就是二人。
曆無病倒是不在意,“聽就聽去了,這些也不是什麼秘聞,沒人敢當著我的麵這麼叫,背地裡嗬。”
容燁並未說話,隻是神色冷若冰霜。
曆無病看了後,忙說:“哥,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你彆為我生氣,彆氣壞身體。”
容燁此時懶得糾正什麼下屬稱呼問題。
安頓時,容燁自是要住旁的帳子,曆無病就說:“哥你是我軍師,卻沒什麼品階,剛來的話,我也不好給你安排,那就是兩人一帳都算是好的,住的地方遠,有什麼軍情了也不方便商量——”
“你說這麼多,是想讓我住大帳。”容燁早看出來了。
曆無病見哥神色,乖乖承認點頭,隻是不說道理了,露出幾分示弱的姿態,說:“其實我傷口還沒好利索,哥你同我住一起,我還要勞煩你幫我擦藥,其他人我信不過,咱們剛到,姓王的把持了近一年……”
最後容軍師就同曆將軍住在了主帳中。
如果顧兆在此,聽聞看見這一切,肯定轉頭拎著自家福寶的小辮子,耳提麵命說:“看見沒聽到沒,以後可千萬彆可憐同情男人,詭計多端死了。”
但其實怎麼說,容燁對曆無病的小把戲伎倆都是看在眼底的,可他看明白了,卻依舊縱容,或許是兩人綁在一條利益船上,扶持曆無病,是他要借曆無病的權勢好施展對京裡那些人的報複。
此時的容燁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即便是對曆無病有幾分情,那也無關兒女情長,隻是兩人同病相憐,生的惺惺相惜的同情。
……讓那些踐踏貶低看輕蔑視的人好好看著。
戰事紛紛,曆無病上了幾次戰場,好在都是平安歸來,小有小勝,隻是皮外傷掛彩,不過有一次曆無病胳膊傷的重,刀劍傷痕,陰戾說:“哥,我要宰了姓王的。”
容燁很快明白過來,曆無病的傷是怎麼來的。
“待我想想,怎麼讓他死的其所,對你有利益。”
“好。”
很快容燁就找到了時機,其實手段簡單,加倍奉還過去罷了。
曆無病到了駐守軍營中,成了主將,王將軍便成了王副將,過去那近一年,王副將在軍營中弄了一處軍-妓帳,公然軍營中作樂,曆無病重新接管後,將此處解散,並且立了十大軍令。
不得狎-妓、不得飲酒……
軍中有些人作樂享受慣了,又回到之前森嚴的行軍中自是不樂意,王副將早都不滿,很是想拿回主將權,一直私下活動拉攏,短短一個月多,駐守軍分成了兩派。
主將派和王副將派,且王副將派係聲望更高。
軍中有人私下傳,說主將曆將軍被擄那段時間其實早歸順南夷了,畢竟身上流了一半南夷的血脈……
如今這計謀便是還了回去。
軍中是有細,不過不姓曆,姓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