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番外十五 帝後一家(1 / 2)

番外十五

曆無病的把戲,容燁看的分明,卻依舊中了‘圈套’。

無外乎兩個字——坦誠。

儀太妃傷曆無病是事實,曆無病受傷也是事實,包紮好的傷口血流不止,如今天冷,一看就是動了才崩開的。

曆無病故意把傷口震開,讓他過問讓他看看,容燁知曉,卻知道另一層意思,他手上給曆無病重新上藥,手法不自覺的溫柔,嘴上肯定說:“以你的反應,隻傷到胳膊皮外傷。”

若是沒上過戰場,不會武功的,胳膊的傷就是朝胸口去了。

容燁拿了紗布開始包紮,曆無病就乖乖坐在凳子上,嗯了聲。兩人明明相處才不到兩年,卻好像默契的,一個人起個頭,或是一個舉動,就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想安慰他什麼。

“哥,我說對她沒了母子親情,你信嗎?”

容燁看著曆無病的傷,說:“信。”

“以前其實還是有一些的,我之前都不知道,那日在她的宮裡用飯,她罵我雜種畜生,要了我那南夷舅舅的性命,早知道就不該生下我。”

“我越聽心裡越痛快,有種恍然大悟豁然開朗的感覺,才知道,之前我還是對她有過幻想的,想她有一絲絲把我當兒子看,我為我有這種想法感到羞恥。”

容燁手沒停,包紮好了,打了結,說:“我曾因為手臂長了痣,向容夫人說清,即便是看到容夫人態度,但那時候我還是不信,我還是心裡有一絲絲的渴望。”

就同曆無病一般。

所以在容府之後的幾年,容燁偏居一隅,孤僻、冷漠,其實很痛苦的,他覺得自己沒出息,父母那般態度,他還在渴望,所做種種都是極力證明他還是讓父母驕傲的容燁。

一邊清醒一邊不認命的痛苦渴望親情。

這是容燁第一次把哥兒痣攤開來講——最初那次是曆無病昏迷不醒中,容燁是發泄,覺得曆無病沒法活了,自說自話,如今這是坦誠布公的交流。

兩人就是如此相似,像是一個世界找到了契合的靈魂。

他們本就是一體,卡死後,生生世世誰也無法拆開。

“她想要我命,了斷了那絲絲的幻想,我現在痛快了。”

曆無病眯了眯眼,揚著頭說:“哥,我們把南夷老巢給端了吧?”

了斷了親情,跟報不報複是兩碼事。就像容燁同容家毫無關係,但他也想看容家落魄,看容家後悔痛苦。

“如今你封了親王,掌握兵權,隻需再立一大功,順理成章的取代莫總將軍地位,而南夷確實是個先下手的好機會。”

一南夷小,兵力不如蕃國猛。

二曆無病親自打下南夷,軍中上下再也沒人敢質疑曆無病的血統,是否對大曆有二心了。

不過端掉一個小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容燁哪怕心中溝壑,可在兵力還有蕃國拉扯中,也不可能幾個月就成了,這時候容燁預計的是一兩年。

曆無病估摸了下差不多也是這時間,最快一年多,慢了那就兩三年了。可此時的兩人,誰都沒想到,顧兆會半路送‘軍-火’給他義子——

天順五年。

豐州一亂,三個小國趁機作亂,忻州戎州交接處,孟見雲整日披甲上馬,有一次戰了三日,被左右夾擊,十分危險,幸好戎州派兵支援,緩了這次危機。

孟見雲一身傷坐在主帳中,軍醫正在上藥,就聽小兵在外報:“報——將軍,大營外是昭州顧大人親信派人前來……”

“人在哪裡?”孟見雲說著穿衣裳。

軍醫在旁著急,“將軍小心。”

“無礙,都是皮肉傷。”孟見雲鬆鬆係好帶子,抬腳往出走,大人既然派忠字輩過來,那肯定是有事情。

軍營外,馬車車輛車隊伍,頭看不到尾。

忠七把大人手信遞給將軍,說:“將軍。”

“不必多禮。”孟見雲看那一輛輛車上的木箱,應當不是糧食,他拆開手信,裡頭還有一封,那一封是給戎州容軍師的,他的信中交代了木箱裡裝的什麼,讓他派一隊人馬送到戎州,另一部分留給他的。

火-藥床弩。

□□孟見雲知道,火-藥床弩孟見雲前所未聞,但他不疑有他,按照信中吩咐,調了親兵護送,“這些東西十分重要,路上不要耽擱,快快送去戎州,親自交到容軍師手中。”

那時候昭州黎家同曆無病麵上還沒有乾係的。

不過這次火藥一出,哪怕繞了下孟見雲的手,怕是也會引人懷疑猜測,不過這個時候也不甚重要了。

顧兆同黎周周決定送床弩的時候,就把最壞一麵想好了。

成了,國家安定,太平盛世,顧兆到時候急流勇退告老還鄉,容燁與曆無病應該能留他們全家一命,放他們。事敗了,大不了出海跑路。

要是曆無病無**成,私自開鐵礦鑄造武器,給反王曆無病提供武器的朝廷官員顧兆,那就是造反、謀反叛賊,不跑路難不成等著天順帝派兵來殺?

容燁看到信時,先是笑了下,曆無病一看,他哥笑,便帶幾分味問:“哥,誰的信啊?”

“你自己看。”容燁把信拍在曆無病的胸口,感歎說:“其實顧大人真愛民如子為國為民的,隻是家裡人放第一位,這信既是真誠坦蕩,又不難看出他的猶豫和害怕來。”

“怕咱們卸磨殺驢。”曆無病三兩下看完了,先說:“顧兆把家裡人放第一,倒是真君子,坦坦蕩蕩的,極好。”

容燁聽出來曆無病話音是讚同顧大人的。

如今曆無病對儀太妃毫無母子親情,那能讓曆無病放在心坎第一位,對這封信感同身受的能是誰呢?

容燁不傻,心中是暖的。

“走吧,去看看顧大人送來的東西,到底有何威力,讓他如此自信能快速平穩江山,還能助你攻成,不願被卸了。”

那時候兩人想,再精密的武器,那就是鍛造的好,刀刃箭矢鋒利一些,或是送了些禦敵的鎧甲盾牌這類,木箱打開了,裡麵的東西倒是好鐵,曆無病上手拿了一塊,可怎麼比劃都不像是武器,並未有鋒利之處。

“這是?”

忠七上前道:“大將軍容軍師,這是床弩拆下來的,因為東西大、重,不好運送,拆下來後到了實驗廠——也就是戰場時能組裝,然後架在推車上推行或是定點立在遠處……”

“找個地方試試。”容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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