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是有錢豪門,也請了廚師,但怎麼說,吃飯口味上還挺日常的。
一家人能吃到一塊去,這就是投緣。
“周周,今年合作簍子我聽到了,這次你真是馬虎了。”黎總剛開了個頭,就被旁邊蘇蘇輕拍了一下,“孩子吃飯呢,彆說些掃胃口的事。”
“再說,周周肯定有他的顧慮,至於解決辦法周周應該也是有的。”
“公事上去公司聊,回家了就彆說這些了。”
黎總便笑嗬嗬說:“好不說了,爺爺抱著福福溜達溜達一圈,你阿爺給福福做了個好玩的,在後院咱們一道去好不好?”就看蘇蘇。
蘇蘇剛有點氣,黎總一看抱著福福湊過去。
“阿爺~”
蘇蘇什麼氣都沒了,笑的摸福福臉頰,“好好,阿爺跟福福一道去玩玩。”
等三人出了門,顧兆偷偷跟周周說:“阿爹剛還說爸爸是見了福寶什麼都能誇下去,其實都一樣,可寵著那小子了,我也就隻有周周寵我了。”
黎周周:……
兆兆肯定是怕他剛被爸說了,麵上掛不住,這會逗他。
他夾了一塊餅放兆兆碗裡,“我寵你。”
“幸好我還有老婆寵我。”
“……”黎周周笑了起來,兆兆這茶的一點都不明顯,可愛的。
不過晚上洗漱了,夫夫倆上了床,黎周周才說起來,“我們結婚時,有一項黎家獨有技術作為聘禮,跟顧家合作往來,這個技術本來是黎家研發的,政府一直想合作,我們也有合作意向,之前不成熟,到了今年有了眉目……”
這是大事情,初步可能試水盈利麵不大,不過到後期技術穩定下來,那麼收益就是滾雪球,越來越廣。
顧家都快樂瘋了,這塊肥肉還真是黎家送上門讓他們咬一口的,顧氏上下包括就是不善經營的幾房太太,那都是知道,誰插了這門生意,以後在顧氏集團就地位穩了。
大太一開始合作時,就讓獨子攬了在身上,在顧竑身邊沒少說話,說獨子上進,雖然不如小女兒果決,但穩紮穩打的……
後來顧竑就把這項合作交給嫡長子接手,為了給黎家三房麵子,讓顧淩給他大哥打副手。
之前兩年因為技術這邊都是黎家把控,隻是一些小合作試水,顧家大房獨子看著也還行,就是那句話老話‘沒什麼錯也沒多少出挑’,總歸中規中矩,倒是顧淩很有想法和手段,但顧淩安於大房下,沒那麼冒頭。
“我哥就是那樣,覺得在顧家打工那是還債,還顧家給我們的債,才不會出風頭蓋大房呢,也怕我媽難做,所以說藏拙也好,說忍吞也好,我和我媽勸不了的。”顧兆說。
“嚴不嚴重?”
顧兆問到這兒覺得說了句廢話,眉頭皺著,難怪周周今天下午四點才吃飯,都是顧家捅了簍子,讓周周背鍋。
氣死他了。
“不然翻臉算了,我都嫁過來了,沒了這筆合作,顧家也不會要飯去。”
黎周周倒是很耐心,沒有急躁和氣,做生意就是這樣,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尤其是新項目,有困難了才是挑戰,說:“情況沒到最壞份上,我有解決辦法,放心,這次顧家大房的問題,顧竑肯定知道心虛著,就怕你說的我們跟顧家翻臉,所以主動權在我們這兒。”
其實主動權一直在黎家這兒。
做生意都合作了快兩年了,生意場上和氣生財,哪有動輒老死不相往來的,再說還要顧全兆兆麵子上,做的圓一些。
“那你意思從其他幾房挑?還是讓我哥頂了大頭?”
顧兆翻身,貼著周周身體,說:“這次出簍子,以我哥性子,應當也能想通的,就是怕他做完了後功成身退又還給大房了。”
“我哥想三十歲以後單乾的。”
這事黎周周知道,說:“一事不勞一主,還是從大房挑,大房的小女兒很不錯,現在大房虧理,提你哥上來,畢竟跟了兩年,熟悉這塊,讓大房小女兒給你哥打下手,要是以後你哥願意退下去,那就由她乾。”
“正好曆練曆練顧小姐。”
顧兆想到大房小女兒,那位比他大五歲的姐,初中就出國留洋,回來進公司,很女強人做派,手腕有,也有心機,聽說曾經還在公司和她哥因為意見不合對罵過,隻是可惜——
怎麼說呢,顧家很是傳統,大太更是重男輕女。
顧氏集團的掌舵人,顧竑就沒想過用女兒哥兒,都是在幾個兒子跟前挑,大太也知道,但她就一個兒子,生的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才把注意打到小女兒身上,讓小女兒幫扶不成器的大哥,好掙權。
從小給女兒灌輸其他三房不是好東西都是狐狸精,狐狸精生的兒子都是虎視眈眈想從我們這兒搶肉的,你要幫你大哥看好咱們的東西,不能落了下風。
顧小姐最初肯定是這想法,所以人很上進很有傲氣,但三觀誌向脾氣會跟著見識閱曆年齡改變的,人是流動的,不可能一成不變,尤其回國進公司後,她明明樣樣優秀出彩,結果因為是女兒,就要給樣樣不如她的大哥做副手?
她做的項目出彩了,最後果子讓她大哥摘了,出問題了,她就是個馬前卒。
幾年下來,顧小姐是藏了銳氣,但心胸的誌向比回國時還要大。
“她主動給我發了郵件,還出了幾項補救,不過她對項目知道的不深,補救措施用不上,但我很看好她。”黎周周說道。
顧兆一聽非但沒吃醋,還海豹鼓掌,說:“周周,支持你,一點東西就能看出這麼多來。”
“彼此彼此。”黎周周笑說。
顧兆抱拳,笑眯眯:“失敬失敬。”
兩人都笑了起來。之前一個做官的,對上是能取你全家性命的皇帝,對下百官是各有心思,在官場上待了大半輩子,看人還真是練出來的。另一位是做了兩輩子生意,可不是失敬麼。
後來這事就如黎周周說的那般,跟顧家提出換人,顧家那邊沒多少考慮就答應下來了,顧淩成了一把手,顧小姐做副,全都往京都來。
三房風頭一時很盛,就是大太對三房也客氣了許多——她女兒在人家手裡做副手,不過大太想的是彆的。
起碼這個項目大房還是有人在的,等做成了,讓小女兒把權交給她大哥就成了,都是一家人嘛,這有什麼。
黎周周那幾個月真的很忙,好在顧兆放暑假了,成了奶爸帶孩子,一邊照顧周周,一邊考駕照,練了一個月駕照到手,人沒黑,福寶黑了一圈。
顧兆天生白皮,曬不黑,福寶體質還沒變,是白的,就是能曬黑,也很快能捂回來,以前小時候在昭州玩一暑假,就成了小麥皮福寶了。
“誒呦讓奶奶瞧瞧,我家福福怎麼曬成這樣了?奶奶替福福打你爹,他去練車抱著你乾嘛去,就是抱了,怎麼也不知道給我們福福打個傘。”
三太暑假來看孫孫,一看她家福福模樣,心疼的不成不成的。
顧兆說放樹蔭底下可涼快了——話還沒說完,三太梆梆給了兒子胳膊幾下,顧兆捂著胳膊喊疼。
福福露出白花花的小米粒牙,高興壞了。
都快曬死他啦!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