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暈了接送他的輔助監督,綁起來塞到了角落裡,然後搶了人家的車,直接原路返回。
因為先前的準備,他不出意外的得知了虎杖那邊超常規的任務。
“特級的[咒胎]啊……那群老頭子,果然目的是宿儺的容器嗎?”
甚爾看著眼前的[帳],耳邊帶著耳機,嘴角的上揚,那道見證了伏黑甚爾過往的疤痕動了動:“點名讓真希和熊貓陪同,也是因為這兩人是最無所謂死活的吧?哈,不愧是他們。”
在收到高層指名委托,伏黑甚爾就知道那群老頭子在算計什麼了。
沒人比甚爾更清楚[完全零咒力]的男性在咒術界的地位。
那是比擁有生育能力女性還要備受輕蔑的程度,是貨真價實連路邊老鼠都不如的水平。
高層會放下泡沫般膨脹、充滿腐朽氣味的咒術師的自尊,以人手不足為由,指定任務派遣給完全零咒力的廢物?
哈,彆開玩笑了。他任職高專也有兩年多了,百分百成功率完成了那麼多祓除咒靈的任務,那群老頭也依舊巴不得他去死。
所以伏黑甚爾在接到這次的指名委托時就發覺了不對勁。
想到兒子出差前的托付,雖然甚爾覺得很麻煩而且沒錢拿,不是很想乾活……但如果察覺到圈套還一腳踩下去就未免太丟人了,而且,他兒子絕對會生氣,兒子生氣了,還把惠當寶寶的繪理哪怕不知道前因後果也會完全不講道理的站在兒子那邊。
甚爾對自己的家庭地位非常有自知之明。
因此。
開學了一個多月,一直渾水摸魚的伏黑甚爾終於做了一點像班主任的事情。
——他在離開高專前,處於謹慎心理和個人猜測,悄悄溜到虎杖悠仁那邊,讓對方帶上一個竊聽器。
甚爾全程聽到了輔助監督對學生們說的話。
高層想讓這些小孩去解決本應該是特級……至少是多個一級術師才能處理的任務。
完全見怪不怪呢。
甚爾想。
他把信號斷絕的耳機丟掉了,一身腱子肉的暴君鬆了鬆筋骨,從隱藏點跳到地上,完全零咒力的他像是幽靈一樣潛入了[帳]中。
然後爬窗從少年院住宿樓的某個窗戶鑽進去。
甚爾落地後頭疼的皺起眉,看著周圍忽然轉變的地點,後方剛剛進來的窗戶也不見了。
他的位置被隨機移動了。
這顯然是個龐大的、覆蓋了整棟建築的生得領域。
嘖,生得領域啊,怪不得信號斷了。
所以那群小鬼現在在哪?
。
要在伏黑老師到來之前,保護好大家才行。
虎杖悠仁摸了摸在口袋裡的竊聽器,神情嚴肅銳利。
這棟少年院沒有幸存者了——在踏入大門、被卷入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的那一瞬間,與前世重疊的恍惚讓虎杖悠仁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事實也確實如此。
極其扭曲、屬於被困者的屍體,被詛咒擰成了一個肉球,鐵鏽味撲麵而來,慘不忍睹的畫麵讓三人沉默不語。
接著往前走,也是一路的屍體。
“預定的救援人數為五人,已經確認死亡了四人。”
熊貓數了數,說。
“不,應該是五人全部死亡。”真希拿著咒具走在最前方,她指了指角落裡半截頭顱,“這是最後一個。”
“……畢竟是特級啊。”熊貓說,“生存概率本來就不大。”
“嘖,算了,該走了。”
真希不忍直視的扭頭,他看向還站在屍體旁的虎杖悠仁,喊道:“喂,悠仁,既然確認沒有幸存者,我們也該撤退……”
話未說完。
虎杖悠仁瞳孔緊縮,咒力在四肢流動,他像是野獸一樣壓低了重心,藏在衣服下麵結實的肌肉緊繃,戰鬥意識超乎尋常的他猛地衝到真希身邊,一拳將忽然冒出來的特級狠狠擊飛。
“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虎杖悠仁死死盯著平穩落地的特級詛咒,擺出拳擊手一般的姿態,低聲的說道。
“特級!?”
真希慢了一拍。
她意外的看了虎杖一眼,為後輩的反應速度和剛剛那一拳的力道而震驚,但顧不上追問什麼,咒具使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曾經直接麵對過乙骨憂太身上的“詛咒女王”祈本裡香,真希還不至於被眼前這個剛孵化的小詛咒驚的手腳麻木。
真希轉動視野,語氣著急,更加關注另一點:“負責索敵的熊貓呢?”
熊貓消失了。
準確來說,是在詛咒出現的一瞬間,有著敏銳嗅覺的咒骸還未來得及提醒,腳下就一空,摔到了下層當中。
正好和下層的伏黑甚爾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