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始健身,毫無疑問是迷茫又痛苦的。
難以堅持是一回事,不懂把握住健身的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小心就會拉傷自己。
但是,這點辛苦要比在學校被欺淩的時候好受多了。
吉野順平全部咬牙堅持了下來。
每天早兩小時去晨跑,跟教程增肌,在母親驚奇又欣慰的目光下堅定的表示要鍛煉,重新把落下的學業撿,在學校再次被人堵的時候,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在尚且打不過的時候,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畢竟健身的效很緩慢。
順平也指望能夠速成,他忍耐,在鍛煉出強壯到可以自保的身體之前不斷的用大腦思考、尋找擺脫困境的辦法——他將最初的目標定在了提升自己的耐力和速度。
他充分利用現有的優勢,去觀察了被其他不良所恐懼的田健太他們幾人的性格和經常出的地點,在嘗試過後確定他們並不會在乎被弱者當做避難點後,順平每次被找麻煩,都會二話不說往田健太他們經常出現的地點跑。
對,這就是順平在弱小的階段選擇的辦法——逃跑。
畢竟現在的他可選擇的方向並不多。
而逃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容易惹怒他們,跑的不夠快就會被抓到,後迎來更糟糕的對待,就算跑過了,放學回家的路也得小心謹慎,要預防被人在校外圍堵報複。
但是我在反抗。
光是這一點,就讓順平過去那一年裡被陰霾淹的內心有了些許光芒。
他憧憬轉校生強大又正義的身影和他們所講述的話語。所以吉野順平將所有的忍耐力都拿了出來。
他觀察力和運氣都還不錯,經常能夠順利的找到[伏黑組]的三人之一,如在是找不到,順平就會在力竭之前站在室內的監控攝像下——攝像下至少他們會收斂一點。
被吉野順平多次當做避難點利用的田健太他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欣賞的摸了摸下巴。
“……我記得是被經常欺負的那個吧?變聰明了啊。”
又一次全力逃跑的吉野順平喘息擦掉臉流下來的汗,後九十度鞠躬欠身:
“非常抱歉,一次次的利用們來自保。”
“不,這是聰明人的做法。”田健太觀察前的小個:“最近在鍛煉嗎?看不出來能跑那麼快啊。”
“是的,為我想要變得強大一些。”
“謔,不錯嘛。”
得到讚同的順平仿佛被激勵了一樣,他抬,定定的看他們,不顧酸軟的手腳,終於在逃跑計劃執行後的一個月,鼓勇氣向他憧憬的對象開口:
“那個,田君。”
“嗯?”
“雖聽來很自不量力,但是,我希望未來能夠加入們,請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田健太睛一眯,下觀察了一圈,神情從平淡瞬間認真嚴肅了來:“喔?”
對待和[伏黑組]關的事情,田健太比任何人都要嚴肅認真。
來了!善於觀察順平看對方變化的身前,咽了咽唾沫,心想。
“想要加入?我們不收懦弱的無能之徒,現在弱小倒是關係,隻要未來證明有價值的話就好說……姑且先問問,最近有什麼計劃和打算嗎?目標呢?成績如何?有何特長?最重要的一點——未來的職業規劃是什麼?”
順平雖不道對方問這些有什麼用,但還是以麵試的態度認真的對待:
“我很弱小,經常被欺淩,所以已經下定決心要變得強大來,現在正在自主鍛煉,每天早六點都會去晨跑,我……要擺脫現在的遭遇。”
順平直視對方,“成績過去排在年級前二十,為被欺淩的關係退步了很多,不過我會很快補回去的,特長的話……大概是對電影的了解吧?如這個也算的話……未來的職業規劃……當影評人或者導演吧?如可以的話。”
田健太:“如隻是這樣,加不加入我們也無所謂吧?畢竟我們無所謂被當做避難點這件事。”
順平捏了捏手:“不是的,我之所以想要加入們,最重要的是為我……憧憬們這樣的人。”
不對無辜的弱者施以強者的拳,不對他人施展無端的惡意。
不威脅他人的尊嚴,不威脅他人的生存方式。
隻把暴力施以惡徒。
順平說:“們的信念……我十分向往。”
“為了不讓我的悲劇再次生在彆人身……我想要加入們。”
“請給我一次證明的機會,我會做給們看的!”
。
吉野順平說到做到。
想要反抗的話……他可以做得到的。
他身帶了錄音筆,手機開了攝像模式悄悄放在他經常被欺淩的地方的暗處。順平偶爾會故意被他們逮住,後默不作聲的套話,引誘他們將過往的罪行說出來。
順平收集了足夠多的證據——他承受的校園霸淩已經是嚴重過火的類型,錄音筆的記錄,手機拍下的視頻,還有身留下的疤……一個個都觸目驚心。
後,他去尋找同病憐的受害者,拉他們入夥。
拒絕也關係,順平隻不過是會在離開前,若無其事的補充多一句——
“我把剛剛的對話全部錄下來了,我[隻]邀請了一個人加入……如他們得了我的計劃,那就絕對是泄露的,所有的資料我都有備份儲存,如我出了什麼事,匿名郵件會自動投稿給學校、新聞媒體、警視廳、還有數個名壇,們的照片我也有準備。”
順平當不止邀請了這一個人。
這隻是恐嚇。
“不想要身敗名裂,或者被我報複的話,就閉嘴……看在同病憐的份,我不會供出去,所以也最好什麼都不要說……如我成功了的話,對也有好處,至少可以什麼都不付出的就迎來平靜的生活。”
被邀請入夥的人打顫:“……瘋了,就不怕他們的報複?他們隻是未成年……根本不會被判處什麼太大的罪名!事情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但再這樣忍耐下去,隻會縱容他們變本加厲,最後死的人一定是我,我有這個預感。”
順平摸到自己劉海下麵凹凸不平的額角,神情冷漠:“所以瘋掉也不錯……這些證據隻是計劃中的一步,如大人、學校能夠做些什麼,那後麵的計劃就不必施了。”
“但如還是不行的話——”吉野順平揚笑容,“那我隻能比他們更加瘋狂的去報複了……畢竟我也是未成年啊。”
就看誰比誰更瘋。
那人被吉野順平的笑容嚇的睜大睛。
他這才意識到,吉野順平所說的“報複”,是認真的。
他不是很想要深思對方報複的手段,隻是啞口無言的愣愣看對方。
“不加入的話,就閉嘴。”順平豎一根手指,壓低嗓音說。
被霸淩的人……要麼麻木的帶心陰影忍耐到最後,要麼就是徹底崩潰,剩下的就是極端的瘋狂。
吉野順平是弱者,是弱者中走出來的……智的瘋。
這種瘋狂能嚇到人,也吸引一些其他不敢出的被欺淩者——儘管數量很少很少,少的可憐,更多的都在沉默和忍耐。
證據越來越多。
最後這些東西將會作為證物被放在校長麵前——如校長不作為,就報警,如警方也不作為,就一層層報,最後全部公布出去。
這些證據確鑿的醜聞,會把這所還不錯的學校的名聲毀掉的吧。
他唯一不放心的隻有自己溫柔的媽媽——但這種顧慮,在他的媽媽從他開始健身時、偶覺了他新買的錄音筆之後,隱約確認了什麼事情。
後他們在晚飯的時候進行了一次談話。
順平的媽媽早就道自己的孩在學校被排擠,隻是順平不說,她也不道該怎麼詢問——她從想過是那麼嚴重的程度。
媽媽氣壞了。
她摸孩額角被煙燙出來的疤,完全不敢想象究竟會有多痛。她表情難過到了極點。
後順平就被他媽媽罵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笨蛋。”
順平被媽媽抱的很緊。
“誰要忍耐了啊?媽媽在裡就那麼弱小嗎?以為這樣一味的忍耐,我會開心嗎?想要保護我什麼的……等成年後再說吧,現在給我多依靠一下家長啊,笨蛋!”
找個說法的事——這位女強人比他兒還要積極認真,有一般家長半點退縮忍耐的意思。
證據被放在了裡櫻高中校長的桌麵,吉野媽媽和其他幾個願意站出來的家長聯名抗議。
吉野順平那個時候才對[女強人]這個詞有了明確的解。
更加成熟,比順平更加了解法律程序,甚至也更有人脈,吉野媽媽冷靜的前往交涉施壓。
超過14周歲,已經到了足以承擔刑事責任的年齡了。
小打小鬨難以被重視,但是吉野順平遭遇的已經是故意傷害級彆的欺淩。
。
事情被鬨大之後,學校也慌了來。
吉野順平很能忍。
他收集的證據足夠全麵,引誘施暴者吐出以往的罪行也非常聰慧,更不要說還有確鑿的錄音和影像,將施暴者的醜惡嘴臉全部錄了進去。
儘管[未成年]依舊是一道難以定罪的門檻,但至少學校有所行動了。
施暴者被停學處分,通報批評,學校也表示會在校園死角添加監控攝像,加強教育,懲治對此視而不見的老師。
除了個彆無取鬨的,大多施暴者的家長也表示願意賠禮道歉,隻要求不要公布視頻內容。
為谘詢過律師,儘管已滿了14周歲,但是他們犯的罪行按照性分析套入現行的法律來看的話,辦法對這些未成年給予太過想的嚴厲處罰。
所以順平在思考利弊之後,點答應了。
——他以此作為威脅的底牌,用來保障未來的平穩。
賠償且不提,總之,儘管大部分施暴者都被停學處分,但依有一小部分不良逃過一劫。
被害者擔心他們的報複。所以願意作證的受害者基本都選擇了轉學,就連順平的媽媽都問過他要不要離開這個學校。
吉野順平拒絕了。
“我已經不再害怕了,未來也會變得更加強大,如敢報複我的話,我也不會再和以前那樣什麼都做不到了。”
吉野順平在高二那年,以反抗的戰績作為申請函,順利的加入了田健太的隊伍——作為[伏黑組]的臨時成員。
原本還有些不甘心想要報複的不良群體,在那三個人高馬大疑似極道成員的威懾下,也此歇了心思。
後來吉野順平的健身開始有了成,不管是力氣還是速度都有了提升,那些人也徹底明白了順平已經不再是高一那個好欺負的弱者。
。
吉野順平加入[伏黑組]之後,最初是高興的。
直到他漸漸融入,覺這個極道的畫風……和他想象中的有億點點不一樣。
首先就是組規。
[1.禁止欺淩弱小,要遵從伏黑哥的仁義,堅定不移的走在鋤強扶弱的道路!]
[2.要有堅定的目標,為伏黑哥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3.不許逃課,成績必須要能考大學,不能辜負伏黑哥的期待。]
[4.伏黑哥的意誌大於述幾條,和伏黑哥關的事情位於優先地位。]
滿都是伏黑哥。
吉野順平:???
順平現在基本是和田健太他們仨一塊下學,被他們納入了自己人,感受到了極道組織內部成員的兄弟情義的吉野順平不討厭他們,甚至還算得喜歡。
就是偶爾會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加入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組織。
田健太他們自豪的說他們[伏黑組]在帝光中學時的戰績——順平默默聯想到了風紀委員會。
田健太自豪的說[伏黑哥]當年以一敵百,把他們這些欺淩弱小的不良全部打趴下,坐在屍體王座的事跡——順平默默的把伏黑哥的身影再次和大猩猩劃等號。
尤其是順平在後來得,田健太在他初次見麵時說的那句話觸動他的話,其是伏黑哥在當年教訓同樣欺淩彆人的田健太及其同夥時說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