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蛇三張嘴一起吃飯,這是何等吃貨。
虧了她是仙階後裔,要不然,都養不起它。
吃著靈丹的三頭蛇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嫌棄,急忙展現自己的價值,搖身一變,化作巨蛇,讓朝鳳爬上來。
可當坐騎。
又吐毒液。
可攻擊鬥法。
片刻,三頭蛇又就地打滾兒,化作細細的精致小蛇叼住尾巴。
可做精美飾品,猝不及防之下,還能給敵人一口。
太多功能了,吃三份飯真的不虧。
小小的三頭蛇在地上可憐巴巴地仰頭看朝鳳。
朝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隻狐狸崽兒。
她抽著嘴角把這小小的三頭蛇拎起來,看著它圈住自己的手腕,充當蛇形裝飾。
然而就在她心情還算不錯,正想著要不要再給芝芝傳個玉簡講述一下自己爹娘這感情大戲,就聽見此山峰之中突然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一道仙靈之氣在山峰之中散開,片刻,一道清光轉瞬而來,落在地上,顯出了一個麵無血色,還帶著幾分虛弱憔悴的中年男子。
看見這人,朝鳳一愣頓時上前幾步,急切地問道,“大師伯?你,你怎麼出關了?”她麵前的正是本在閉關養傷的義陽仙君。
此刻義陽仙君臉色很不好,朝鳳在丹火真人身邊耳濡目染,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傷勢未愈。
雖然與長輩有很多齟齬,可朝鳳對義陽仙君還算尊敬,見他傷勢未愈就出關,猶豫了一下關心地說道,“大師伯,我外祖說了,你仙嬰受創,紫府重傷,這次用仙丹養傷閉關一定要將傷勢完全治愈,要不然,恐怕……”
她自然是一番關心,義陽仙君愣了一下,詫異地看向朝鳳。
記憶裡,朝鳳總是傲慢又囂張,總是在爭搶憤怒。
這樣心平氣和,還說出關心人的話,讓他覺得很難得。
朝鳳目光清明,對上義陽仙君的眼睛。
“我沒事。”義陽仙君收回目光苦笑著說道,“你父親怎麼樣了?廣陵……怎麼下此狠手。”
他自然也知道提前出關,之前閉關還有仙丹的功效全都廢了,甚至會影響自己的修為與境界。
可知道渭河道君如今成了這樣,他怎麼還能安心繼續閉關?
這麼說的時候,朝鳳微微皺眉,就見後麵,匆匆跑過來一雙很美麗的女修。
前麵一個年長些,自然是義陽仙君的師妹,後麵病弱憔悴,臉上滿是眼淚與疲憊的就是龍絮語。
瞧見義陽仙君,那年長的女修不由哭著說道,“大師兄,你終於出關了。怎麼辦,渭河師兄怎麼辦!”
她一哭,病弱的龍絮語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義陽仙君看著這無助的母女,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和聲說道,“不必擔心,萬事還有我。”
“大師伯怎麼會知道父親這件事?你不是在閉關麼?誰去與大師伯說了父親的事?”渭河道君的確受了重傷,可難道義陽仙君出關就有用了麼?
更何況太一宗掌教已經想出了怎麼將那些魔域血絲驅逐出渭河道君身體的辦法,連朝鳳都聽說了,就是引至陽靈力灌頂而入。
那血絲最懼怕至陽之力,觸碰到就會消融驅散,隻要引靈氣入體,消融魔氣,再慢慢尋找補救丹田的靈丹,哪怕渭河道君再也不能恢複青春年少的英俊模樣,可至少也能夠勉強修煉下去。
既然都已經有了辦法,為什麼還要驚擾義陽仙君?
還有誰會告訴義陽仙君,讓他……
朝鳳豁然看向麵前美麗如畫的母女。
“是你們,你們去和大師伯說了這件事?”她大怒。
一個完全康複的仙階強者,對太一宗多麼重要?
義陽仙君倉促出關,傷勢未愈,且恐怕會因為這留下暗傷,影響日後修行。
宗門都在竭力隱瞞他。
而她們這兩個義陽仙君一直庇護的人……不能沒心沒肺到對義陽仙君的傷勢都不在乎吧?
“賤婢!掌教師伯都瞞著大師伯,你們怎敢!”
“夠了!”義陽仙君一開始還覺得朝鳳懂事了,卻沒想到她竟然辱罵長輩,頓時沉了臉。
“大師伯!”
“渭河是你的父親,你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他如今這樣淒慘都不知心疼,竟還要辱罵你的師叔?”
義陽仙君失望地看著臉色一變的朝鳳,搖頭輕聲說道,“引至陽之力說得簡單,可至陽之力大多霸道。灌頂而入,魔氣自然被驅散,可你父親渾身的經脈就要被毀……這是逼不得已的法子。不到最後一步,萬萬不能……我得去一趟萬象宗。那魔族混血的孩子名叫江亥?我……”
朝鳳見他竟然事到如今不知好歹,忍著怒氣轉身大步走了。
義陽仙君皺眉,卻安慰突然麵露不安的美麗女修說道,“師妹不必擔心。廣陵雖然與我有齟齬,不過人命關天,我會儘力求他。”
“你要去萬象宗?不行,我不答應。”卻在這時,自天邊又是一道靈光落下,太一宗掌教臉色發青。
他惱怒地瞪了那美麗女修一眼,咬牙切齒地對義陽仙君說道,“師弟,如今萬事都比不上你的傷勢,你快些回去閉關。渭河的事……”他沉著臉冷冷地說道,“咎由自取,你不必為他奔走。”
“咎由自取?掌教師兄,師弟到底做了什麼?不管怎樣,我不過是想再去求一求廣陵,他總不會不講理。莫非你也要對渭河見死不救不成?”
義陽仙君皺眉說道。
“見廣陵?”太一宗掌教心裡苦笑,微微搖頭,喃喃說道,“我不是見死不救,我是要救你。如今廣陵見了你……還不一劍把你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