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迎春裝病(2 / 2)

紅樓之貴女清緩 雲書來 10313 字 10個月前

雲清緩抬起了手:“大哥,你等下,讓我緩緩。”

“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秦可卿這輩子都不會入皇室玉碟。”

雲清遲頷首:“這是自然。所以你也就能理解陛下為什麼不專門命令太醫去為秦氏診治了吧。”

雲清緩將腦海中千頭萬緒理清楚後,整理出了一張關係網,由點及線,由線擴麵的將他們串聯了起來。

“若是陛下明目張膽的命太醫為秦可卿診斷,這就是明示了皇家已經承認了秦可卿的身份。這是宗室都不會允許的。而以迎春姐姐的身份,也無法讓太醫為其診治。所以梁大師姐就是最好的選擇。”

雲清遲見雲清緩這麼快就想出了前因後果,很是滿意:“正是如此。以蘅醫術高超,又是你們的師姐。你因為賈二小姐從秦國公府回去便感染風寒心中過意不去,請她過府診治,這是理所當然。看望賈二小姐時,無意間得知了秦氏的病症,熱心地想要再去診斷一翻,這也是理所當然。又有誰能夠挑的出錯誤呢?”

雲清緩:......

果然還是她比較愚蠢。虧得她還以為自己的機智能夠和雲清遲比肩,覺得自己也可以去混個謀士當當。

現在看來,嫩都是抬舉了。

雲清緩自怨自艾了一會,想到什麼重要的,立刻抬起頭:“大哥,如果此事真的是賈家下手,陛下待如何?”

雲清遲笑了笑,慢慢地喝了口茶。不過這笑容明顯是有些冷:“大慶有例,謀害皇嗣,株連九族。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賈家大房早已經投靠了陛下,陛下自會網開一麵。但其餘人,可就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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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回府之後,就按照雲清緩所囑咐的,開始裝病。

一開始她隻不過是頭暈乏力,到後來已經越來越虛弱,連粥都喝不進幾口。

邢夫人見狀,急得團團轉。匆匆忙忙地去榮慶堂求了賈母,希望請個太醫來看看。

賈母到底還是心疼迎春,自是答應了,直接就把自己的帖子給了賴大,讓他速速進宮。

探春惜春,寶釵寶玉聽聞迎春臥床不起,也是紛紛前來探望。

寶玉站在床頭,看著迎春麵色蒼白的虛弱模樣,難過得直掉眼淚:“二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去了一趟秦國公府就成了這般模樣。”

迎春此時正靠在引枕上,一口一口地喝著司棋喂下的湯藥。

她對寶玉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見寶玉這麼著急,心中自是過意不去,壓著嗓音開口:“寶玉你不必擔憂,這不過是普通的風寒罷了。等太醫來看上一看,自是就痊愈了。”

寶玉急道:“普通風寒豈是這般模樣,二姐姐快彆說了。如今林妹妹已經離去,若是二姐姐你再有個什麼意外,可叫我怎麼活呀。”

迎春本來歪著身子,裝模作樣地喝著司棋手中的藥。聽了這話,嗓子一嗆,都不用裝,直接就將方才要緊喉嚨裡的藥咳了出來。

司棋見迎春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匆忙放下藥碗,拿著帕子捂住迎春的嘴,慌張道:“快,快去給姑娘拿一些蜂蜜。”

在司棋說之前,探春就已經讓侍書去了。同時她自己也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寶玉一些。

偏生寶玉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見到迎春咳得這麼厲害,急道:“二姐姐這是怎麼了,方才也沒這樣的。”

邢夫人和王夫人剛好在賈寶玉說“意外”時走了進來。

邢夫人聽了這不著調的話,被氣了個半死,又看到寶玉不知悔改的模樣,直接衝了進去,指著寶玉口不擇言:“寶玉你若沒事,就離二丫頭遠一些。你繼續在這待著,說不準二丫頭就真的被你連累了。”

邢夫人發飆速度太快,導致迎春想拉都沒拉住。

王夫人聽了邢夫人這話,頗有些不高興:“大嫂這是做什麼?寶玉也不過是關心二丫頭,你這說的,好像寶玉咒著她姐姐不好了一樣。”

邢夫人被王夫人這無所謂的態度氣了個倒仰,忘記了小輩們還在這,衝著王夫人毫不客氣地開口:“是啊,寶玉向來關心姊妹。改天若是元春得了什麼重病,不如也讓他去跟元春如此分說一番。好讓元春也感受感受這嫡親弟弟的關心。”

惜春默默地轉過身,看著窗外凋零的花枝,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笑聲露出一分半點。

探春尷尬地坐在迎春身邊,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手帕都快被她擰成了一朵麻花。

寶釵倒是淡定如常,默默地站在王夫人身後,垂著眼睛看著地麵,不發一言。

王夫人聽到邢夫人拿她最為重視的元春說事,氣得眼前發黑,指著邢夫人渾身哆嗦,說不出話。

寶玉見狀,再愚鈍也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本想補救一番。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鴛鴦就走了進來,朝著屋內的太太小姐們行了個禮,道:“大太太,秦國公府大小姐聽聞二姑娘重病不起,心中過意不去,特意請了梁大小姐來為二姑娘診治。”

王夫人本就被邢夫人氣得腳下發虛,聽了鴛鴦這番話,更是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

反倒是邢夫人聽說梁以蘅來了,驚喜不已,一疊聲地道:“快,快請梁小姐進來。”

梁以蘅站在賈母身邊,帶著背著藥箱的侍女,隨著賈母走了進來。

她先是給兩位夫人規規矩矩地行了兩個不同的禮節,這才道:“賈二小姐從秦國公府回來後便感染風寒,緩緩心中過意不去,特讓我來看看。”

邢夫人見了梁以蘅,已經笑得快合不攏嘴,連方才和王夫人的口角都忘了。

不過還是惦記著迎春的身子,便殷勤地將梁以蘅引到迎春的床前:“梁小姐請,我們二丫頭就拜托梁小姐了。”

梁以蘅輕輕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探春讓出來的位置上,將侍女拿出來的墊枕放在了迎春的手腕下,閉上眼睛細細地把著脈。

梁以蘅裝模作樣地把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手,道:“二小姐並未有什麼大礙,不過是風邪入體,氣虛心浮。待我開上兩副藥,再多多休息幾日,變好了。”

邢夫人聽了梁以蘅的話,這才算是放下了心,拉著梁以蘅的手道:“梁小姐,我們二姑娘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梁以蘅掛著春風般的笑容,握著邢夫人的手,不亢不卑:“夫人客氣。這都是以蘅該做的,又何談酬勞感謝呢?”

邢夫人自是又將梁以蘅一頓好誇。

梁以蘅站了起來,又朝著賈母客套了幾句。便環視著屋內眾人,笑道:“既是來了,我也就不急著走。不知貴府可還有抱病之人,今日我便一同診治一二好了。”

賈母自是知道梁以蘅的本事。更何況梁家大小姐上門,若是傳出去,於文人中,對家族本身也是一種榮譽。

又想到秦可卿這些日子身子越發不好,眼看著就快要不行了,便開口道:“既然梁小姐如此仁厚,那老身也就再厚著臉皮叨擾梁小姐一番。”

梁以蘅連忙彎了彎身:“老太君請說,以蘅定是全力以赴。”

賈母見梁以蘅如此尊重她,心中也就有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得意,再次開口,便是有些威重:“老身的重孫媳婦秦氏,自打過了年,身子是每況愈下。這補品是如流水般的吃,太醫也想了無數方法,可就是不見好。我們如今也是無可奈何了。還望梁小姐多多看顧一二。”

誰知賈母話音剛落,王夫人就急道:“不行。”

眾人都看向王夫人,顯然不明白給秦可卿看病,王夫人緣何如此激動。

隻有迎春,捏緊了被子,咬著嘴唇。好在如今眾人都被王夫人吸引了注意力,倒也沒人關注她。

王夫人意識到自己大意說錯了話,連忙補救:“老祖宗,我的意思是,梁小姐是客,更何況還為二丫頭看了病。如此大恩,我們更是應該好生招待才是。怎麼能讓梁小姐辛勞呢。”

梁以蘅看看賈母,又看看王夫人,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挑了挑眉,道:“二太太不必如此。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本分,為國為民也是聖武娘娘傳下來的梁氏家訓。若僅僅是因為辛勞便罔顧人命,又如何叫我去見梁家的列祖列宗呢?”

這話可就說的重了,堵得王夫人是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更好的話語來應對。

賈母聽了王夫人的話,本來也有些動搖,覺得這般太過叨擾梁以蘅。

誰知梁以蘅如此大氣,賈母也就放下了心,道:“如此,就麻煩梁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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