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那會兒, 舒堯就猜到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什麼豪門秘事。但此刻直白知道答案,舒堯的心情還是有點微妙。
他忍不住問:你也不澄清一下?
阿列克謝:沒用。彆說我了,你那個留言後麵, 也都是讓你不要被我脅迫的。
舒堯看在眼裡, 心情複雜。
短短幾句話,阿列克謝甚至沒流露出太多情緒。但日複一日地承受著來自繼母的惡意、其他人的誤解, 甚至被無數並未交惡的同學站出來“指證”, 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舒堯:我會幫你解釋。
阿列克謝:不用, 又沒人信。
舒堯堅持:那也得解釋。
阿列克謝:……隨你便吧。
阿列克謝:幾點下課?請你吃飯。
舒堯隻當對方要感謝自己, 當即回複:不用。
阿列克謝:想什麼呢,吃完趕緊回來乾活兒。現在已經有眉目了,今天加班, 爭取快點搞定。
舒堯唇角勾起:哈哈, 好。
話雖如此, 但在中午下課、見到阿列克謝之後, 舒堯還是先給他打預防針。
“我家裡有人生病了,現在在醫院,”舒堯說,“那邊隨時可能撥通訊給我。”
阿列克謝聽過,先禮貌地問:“是什麼問題,需要幫忙嗎?”
舒堯說:“舊病複發,那邊應該能處理好。”
阿列克謝“哦”了聲, 說:“那還等什麼,快吃。”
舒堯笑笑, 低頭吃飯。
正如阿列克謝剛剛說的,午飯他請客。不過舒堯來了實驗室後,發現擺在眼前正是熟悉的食堂外送餐盒。
他頓時沒了壓力, 順口問起自己不在時有什麼新進展。
阿列克謝把電子屏打到兩人麵前,兩人邊吃邊說。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兩人身上。
白虎從操作台另一邊繞過來,靠在舒堯腿邊。
有其他在實驗室中的同學見了這一幕,原本還想上前“見義勇為”。看到精神獸的動作,才停下腳步。
白虎對舒堯的善意、親近做不了假,換句話說,阿列克謝對舒堯也是一樣態度。
再想起舒堯在論壇中的回複,其他學生慢慢遲疑:難道舒堯的說是實話?
他們猶豫時,舒堯和阿列克謝已經吃完午餐。
餐盒一扔,兩人再度投入緊張的測試工作。
醫院的通訊始終沒有過來。舒堯自然猜不到,這會兒,希恩已經醒來了。
他製止了醫院通知舒堯。兩人隻是形式上的婚姻,舒堯來了,也做不了任何主。
這是其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在於,希恩一醒來,就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
過去,他雖然無法再啟用精神力,但手腳健全,對日常生活沒有太大影響。可現在,他的手指還能活動,雙腿卻像是離開了。任他怎麼捶打、掐擰,哪怕把腿上的皮肉捏成青紫色,希恩都沒有感覺。
聽到提示音趕來的護士製止了他的行為,又給希恩打了鎮定藥劑。
在反複確認過、知道希恩真的拒絕告訴舒堯這件事後,院方沒多規勸,而是開始詳細和希恩解釋他的狀況。
簡單來說,物理層麵,希恩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他之所以無法挪動腿腳,本質還是精神力的緣故。
“……萊倫先生,你的精神海潰散了,但精神力不會平白無故消失。它們隻是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片段,沉入你的身體。而現在,它們阻塞了你的腿部神經。”
希恩靠在病床上,英俊的麵孔被陰雲籠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還有機會恢複嗎?”
醫生沒有直接給他肯定回答,而是說:“校醫院的醫療資源有限,建議您還是去規模更大的醫院再做檢查。”
希恩冷笑,醫生則不言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希恩才說:“我要直接去其他醫院,你們有配車嗎?”
從S級哨兵變成一個“殘廢”,他已經丟儘臉麵。而現在,情況再度惡化。短時間內,希恩不願意見到任何人。
醫生十分理解,點頭道:“有。”
希恩垂眼,吩咐:“給我開一個需要外出修養的證明。”在能站起來之前,他都不會回來了。
就這樣,等待了一個下午之後,到夜晚,舒堯終於接到了來自校醫院的通訊。
卻並非讓他接希恩回去。相反,院方告訴他,萊倫先生聯絡了一家診療機構,已經在轉移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