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決定以後堅決不摸二大爺家的錢,太可怕了。
低頭,沉思。
王翠花看兒媳婦這樣,以為她在想合夥買牛的事,也不敢打斷她。
穗子是個智多星,這會肯定想這個呢吧?
屋裡安靜的隻有喝粥的聲音。
一分鐘後,穗子抬頭。
“他拿錢的時候,拉鏈不會卡毛嗎?”
現在大多都是金屬拉鏈,咬合經常出問題,一不留神就會夾肉,可疼了呢。
“噗!”王翠花嘴裡的苞米粥全都噴在炕席上。
於敬亭不愧是街溜子的老大,手速就是快,看到他娘“噗”苞米粥,第一反應竟然是端起蒸肉盤子。
單手托起了菜盤子,保護了珍貴的肉菜,贏得姣姣和穗子的追捧眼神。
王翠花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感覺鼻子裡都灌進去苞米粥了。
“咳,穗子啊,以後娘吃飯的時候,你彆說這麼逗的事兒。”
王翠花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要是因為聽兒媳婦說笑話被苞米粥嗆死,多慘啊。
卡毛,有畫麵了。
王翠花跟兒媳正色交涉,嘴角控製不住地抖了抖。
完了,才女也被她不著調的兒子帶跑偏了!麗君啊,我對不起你啊,好好個穗子,被帶成這樣了......王翠花一邊笑一邊心裡對穗子娘懺悔兩秒。
“啥毛啊?我咋聽不懂?娘,你為啥用鼻孔喝苞米粥?”姣姣還沒到長毛的年紀,不太懂穗子這個梗。
於敬亭抄起抹布擦炕,順便彈姣姣一腦瓜崩。
“小丫頭片子,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還有你,一天天琢磨些啥用不著的玩意!”於敬亭對著穗子說。
穗子撇嘴,她就不信他不好奇。
“你奶說的牛的事兒,咱怎麼拒絕?”王翠花問穗子,“我看你倆眉來眼去的,應該是有主意了吧?”
“老太太算盤打得倒是精。知道咱手裡有錢,跑過來說合夥買牛,大概率是讓倆大爺寫借條給咱們,牛在他們那,咱們出錢,就換倆跟廢紙一樣的借條。”
於敬亭隻聽於老太說開頭,就已經猜到了老太太的來意,嗤笑一聲。
“三十塊錢都借不到的臭人緣,誰給她的底氣跑咱家算計這個?”
即便是倆大爺給他家寫借條,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不還,就是廢紙,毫無意義。
到要錢的時候,就腆著大驢臉說沒錢,王翠花總不能拆他們房子吧。
“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牛不便宜的,他們也知道咱們幾家關係並不好,敢開口說這個,肯定是有後手等著咱。”
穗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敬亭,你想想看,他們手裡,有沒有能夠跟咱們談條件的籌碼。”
“他們能有什麼威脅咱的,一群窮B,死了都沒錢請全村吃菜——”
於敬亭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麼。
“草,缺德的玩意。”於敬亭把筷子摔了。
“咋了?”王翠花不明白兒子為什麼突然怒了。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於敬亭起身就走。
飯隻吃了一半。
“這是咋了?抽啥風了?”王翠花問。
“沒事娘,我跟著去看看,不會有事的。”穗子順走桌上的倆煮雞蛋,套上棉襖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