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池?林三柱斜了齙牙一眼,悄咪咪對封興修說:“我們澡堂也得起個名字。”
崖下麵的澡堂已經營業好幾天了,大受歡迎和好評。
不用排時間,女知青們都商量好了,誰上午,誰中午,誰下午,方便的很哩。
洗澡的男人不多,隻來了林斧頭一個,他現在追求邢桂花,各方麵都得注意一點,不能桂花身上香,他身上臭,原先在一塊,他還有理由互指對方沒洗澡,現在不行了,所以他偷摸半夜洗了一次。
因為沒燈,林斧頭把褲子穿反了,好在大晚上,沒人看著。
為了吸引顧客,林青萊還把手搖洗衣機放在穿衣服那塊區域,女知青們十分高興,尤其是手上有瘡,不洗襪子的那位女知青,她現在是澡堂的VIP用戶。
這位女知青,覺得每次帶錢太麻煩,直接交了一周洗三天澡的錢,自動開辟了VIP通道。
人才呐。
齙牙又說:“東大街上有群眾電影院、國營飯店、人民劇場……還有郵局,沒記錯的話,內地寄信四分錢,外地寄信八分錢……除了這些,還有人民銀行,標語寫的忒誇張‘每人儲蓄一元,全國可以積累七億元’。”
齙牙是嶺上大隊的出息人,在縣城當臨時工,因為距離遠,所以得坐車,於是催生了廖蘭花這樣的司機。
廖蘭花趕驢的技術一流,林三柱又拿出那套技術人才的說法,朝廖蘭花說:“大姐,你知道啥叫技術性人才嗎?就是說有一門手藝的人,趕驢也是一門手藝,你要把趕驢當做自己的事業,行行出狀元,以後你就是趕驢狀元。”
為了增加說服性,林三柱指著小家夥林秋陽說:“秋子,我兒子,有一門養豬的手藝!以後妥妥的養豬狀元!”
林秋陽見自己得到認可,挺起小胸膛,堅定有力說道:“我要成為技術性人才,把養豬事業發揚光大。”
齙牙張著嘴,十分震驚,養豬還是一門技術?那他娘不也成了技術性人才了?這家人真奇奇怪怪。
廖蘭花倒是挺讚同林三柱的說法,“我行走江湖……呸……縣裡這麼多年,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呢——”
齙牙急急問:“是啥”
廖蘭花得意道:“就是人呢,得有一個本事,這個本事還必須是彆人沒有的,就像我趕驢,嶺山大隊會趕驢的人,數來數去,不超過十個,如果你想去城裡,必須得找我們十個人中的一個。”
齙牙點頭,“確實,不過十個太多,有驢、會趕驢、還挺閒的人,咱們大隊隻有你一個,像我去城裡乾活,還必須坐你的車。”
廖蘭花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理,齙牙,沒看出來你這麼聰明啊,這和你那玩意不成比例呀。”
齙牙:“……”
太短是個恥辱。
廖蘭花又說:“所以啊,一個人必須有彆人沒有的本事,如果這個本事大家都有,就沒啥看頭了,比如生孩子,誰家男人要生了孩子,哎喲,那可了不得,全大隊女人都去找那男人生孩子……”
齙牙:“……”你彆為你生不出孩子找借口啊。
“不過趕驢這事,不長久,人家開拖拉機的,騎自行車的……和我趕驢撞型了,所以,我還得再探索一下自己,不然有一天被人替代了咋辦?”
林青萊默默道:“……聊出核心競爭力來了。”
林三柱樂嗬嗬道:“我,林三柱,絕對沒人敢代替。”
大夥兒都朝林三柱看去,齙牙挺好奇,問:“此話怎講?”
“你們演過電影嗎?沒吧,我就演過,《智取威虎山》楊子榮!當時我在台上,一揮手,一跺腳,大喊座山雕,你往哪裡跑?看我不逮住你!”
林青萊摸了摸貂皮小帽。
含淚炒瓜子的石六摸了摸屁股。
廖蘭花扭頭,吃驚問:“三柱,你會演電影?你是演員?”
林三柱揚起下巴,嘚瑟道:“我就是演員。”
我就是演員?
有點熟。
林青萊和封景鑠對視一眼。
廖蘭花使勁兒抽了下驢屁股,“三柱,會唱歌嗎?來一段,今天這驢沒啥精神,唱個帶勁兒的。”
林三柱直起身,“沒問題,大家夥兒聽好了。”
他比了一個六六六的手勢,封景鑠教的,好極了的意思。
“十個男人七個短,八個細九個小,還有一個又短又細又小……”
齙牙白眼:“……”覺得自己被內涵了。
廖蘭花鼓掌:“……”唱的很有水平。
林青萊悄悄問封景鑠,“這……你教的?看不出來呀。”
封景鑠連忙擺手,“不是我!”
突然,林三柱換了個風格,唱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我們的朋友……”
封景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