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後,他挨個把陷阱扒拉了一遍,竟然一個都沒有!不對啊,坑裡麵明顯有血呀。
他不死心,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
“原來是你,偷兔賊!”宋端理提著一隻兔子從樹後麵出來,“我辛辛苦苦挖的陷阱,到頭來竟然便宜了你!”
一想到好多次兔子不翼而飛,他就非常氣憤,“私自占有他人物品,你這是犯了偷盜罪。”
封景鑠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不緊不慢說:“這就是偷盜罪?你唬我呢?有本事你背一遍偷盜罪的定義。”
宋端理的思路被封景鑠牽走了,“兔子是我逮的,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拿走,並且占為己有,這就是偷竊罪。”
封景鑠耍無賴,“這兔子是逮的?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宋端理:“……”
他不再和封景鑠爭論,而是死死拽住,狠狠道:“跟我走,一起見隊長,我要舉報你這個小偷!”
封景鑠一根一根掰開宋端理的手,突然站起來,義正言辭道:“宋端理同誌,我觀察你很久了,你私自動用公家的東西,從xx日到xx日,經過我的統計,你已經逮了十五次兔子,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挖社會主義的牆角,我勸你坦白從寬,積極向組織認錯,不然——”
“宋知青,這到底是咋回事?”
突然老隊長的聲音從下麵的一塊空地上傳出來。
宋端理愣住了,老隊長為啥在這?他看向封景鑠,眼睛裡噴火……這人就是故意的!氣死了!
他把兔子往坑裡一扔,一手勾住封景鑠的脖子,皮笑肉不笑道:“老隊長,你誤會了,我和他在開玩笑呢!”
老隊長不動聲色提著褲子,今早家裡的茅房被林福占了,他叫了好幾次,林福都不出來,他急的不行,準備上山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一下,沒想到攤上了這麼個事。
他努力不讓自己露出不適,聲音粗啞道:“行了行了,彆在我眼前晃悠了,記得下次開玩笑找個隱蔽的地方。”
宋知青沒想到老隊長這麼好說話,他朝封景鑠得意一笑,想搞我?哼!
“老隊長,我們馬上撤。”
他說完,就拉著封景鑠往山腳下跑。
看不見老隊長後,封景鑠把脖子上的手“哢嚓”拿下來,笑了笑,“你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比如說兔子。”
宋端理:“!”
封景鑠好心提醒道:“兔子是你扔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見宋端理打算回去,封景鑠又說:“老隊長還在那呢,你確定你要回去?你一旦回去了,你就是無產階級的敵人!”
宋端理:“!”
封景鑠扣了塊樹皮問:“你為什麼逮那麼多兔子?”
宋端理臉上不顯慌亂,“當然是吃啊!”
封景鑠當然不信,那麼多兔子,吃?吃得完嗎!他雙手抱胸,“既然你這樣,我們倆沒什麼好談的了。”
宋端理拉住封景鑠,山上的東西確實屬於生產隊,但上山逮兔子的人,他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不過兔子的事情不能曝光,老隊長那邊雖說糊弄過去了,但這不代表他是安全的。
“你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就是想起了偷盜罪的定義。”
“……”
就在宋端理搜腸刮肚,怎麼才能讓封景鑠幫他保密時候,林青萊拿著彈弓緩緩走來。
她問道:“你們兩個在乾啥?”
封景鑠粲然一笑,指責宋端理說:“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
宋端理:“……”
林青萊:“……”
宋端理先聲奪人,“林青萊,你不要在我身上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的心裡隻有林青芸。”
林青萊無語,她朝宋端理翻了個大白眼,對封景鑠說:“回家吃飯。”
“bye——”封景鑠回眸一笑,“宋端理同誌,你以後換個地方挖陷阱吧。”
回去的路上,林青萊問封景鑠:“是這塊的兔子都沒了嗎?”
封景鑠搖頭,笑道:“是以後守株待兔的人更多了。”
如封景鑠所料,老隊長打算明天繼續來這個地方上廁所。
他抓著兔子的長耳朵,胡子翹上天,笑得牙不見眼,“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上廁所的人有兔子吃。”
回到家,林福見老隊長手裡提著兔子,高興地拍手大叫,“爺!”他扭頭又朝堂屋喊去,“奶,爺回來了!”
林福圍著老隊長打轉,“爺,你這麼早出門是不是抓兔子去了?我就知道!你要給我們大家一個驚喜!”
老隊長笑而不語:抓兔子?他是去拉屎。
林青萊和封景鑠回到家,封興修早就把飯菜擺好了,“去洗把手,過來吃飯。”
早飯很簡單,一籠白麵饃饃,又軟又大,一碟可口小鹹菜,又硬又鹹,還有一鍋骨頭湯,又香又滑。
林三柱喝了口湯,“今天沒兔子?”
封景鑠擦乾手說:“沒,被抓了個正著。”
林三柱有些遺憾,唉,可惜咯,他又問:“你沒有坐以待斃吧?”
“沒。”封景鑠拿木板凳坐下,“我反咬了一口。”
林三柱豎了個大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