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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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失了全部禮物的圖龐,最終還是要任勞任怨的完成烏玖的工作, 畢竟他可是烏玖委托的話事人。

空著手去見獅斑的圖龐, 還沒將烏玖的“宏偉計劃”全部說完, 就引得上首的獅斑暴跳如雷。

就見那兩米高的巨漢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意勃發的道:“那個狂妄的小子,還想重新劃定狩區!他以為自己是誰?他難道不知道, 咆哮部落才是這片平原的主宰嗎!?真是該死!!都是你們太多事,讓他們等著, 還要預先進行什麼協商, 早就應該聽我的,將那部落驅逐出這裡才對!”

他兀自喝罵了幾聲, 眼見那圖龐一直不應聲, 不由哼笑道:“那混居雜部的首領給了你什麼好處, 竟能讓你成為他的說客?那毒牙、鬃融部落可是也被收買了?哼, 便是你們全都袖手又如何, 便是我族本部的魂勇者, 也足夠將那群卑微的雜碎全部清除出這片平原,我會帶人直接踏平他們的部族, 殺光他們的族人, 用那巫祝的鮮血洗刷我今天受到的恥辱!到時候, 你們會重新明白, 誰才是這片平原之地的主人!”

憤怒的雄獅高聲的咆哮帶來了有若實質的威壓, 圖龐被那威壓籠罩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但他卻沒有像往日那樣低聲下氣的安撫憤怒的獅斑, 此刻的他,除了悔痛於剛剛丟失的財富外,本心裡,也期待著獅斑這樣的表現,畢竟,那混居雜部的灰羽巫祝雖然說得好聽,一副真的要公平比鬥的模樣,但他的種種暗示,有讓圖龐不得不懷疑,對方本心裡便是想要造成這樣的結果,畢竟,獅斑暴躁易怒,如何能夠安心聽從旁人的“安排”呢。

當然,若是以往,圖龐多少會有所顧忌,甚至考慮說出對方話中的暗示,指明其內的險惡用心,讓眼前的獅斑多少生出些許提防,但那一車財貨,讓圖龐在此刻生不起任何提醒的念頭。

相較於一個喜怒無常的領導者,還是那闊綽大方的外來者更令人喜愛,即便那財貨最終被截留一空,但誰能保證,以後對方心情好時,不會再流出些許來呢,那灰羽巫祝雖然說話綿裡藏針,但總好過眼前剛愎的怒漢。

圖龐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甚至於,他本心裡,還在暗自期盼著獅斑盲目的衝撞過去,獅斑說得沒錯,隻有強者才能成為這片地域真正的主人,至於誰更強大,隻要真-刀-真-槍的鬥上一場,就能看的分明!

而他,作為一個安全的看客,不論是獅斑最終取勝,拿那群混居部族的族人們祭旗,還是,咆哮部落落敗最終被從這片地域抹掉,他圖龐所領的圖氏族裔,依舊是這平原一地數得上的大部落,沒有戰亂的侵擾,反倒能保存更多實力。

已然決定作壁上觀的圖龐十分確信,那乾脆的手下了禮物的彘午以及截留了他所有資財的蛇立,恐怕也是一樣的打算,至多不過是趁著兩敗俱傷的功夫,再多撿些好處。

就在獅斑氣勢洶洶的召集著兵卒準備一戰的時候,圖龐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而隨著圖龐“傳話”結束,這本就不慎平靜的平原一地,變得越發雲波詭譎起來。

烏玖並沒有過多關心圖龐的“工作進度”,他心中篤定,隻要對方將自己的話完全帶到,事情變化順著最初的計劃前進,即便略有偏差,他們也並不害怕,畢竟,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戰而已!

此刻,他正饒有興致的接見著齧狡帶回來的三位客人,那是齧狡在市集交易的過程裡,精挑細選的三名潛在大買家,他們無一不是資財豐厚,對於齧狡所展示的貨品頗感興趣。

而除了這三名大買家,還有一些隨同而來的小遊商,甚至於在溪源一地遊蕩的落魄獸人,全都跟隨者齧狡的隊伍一路回來了,這群落魄獸人大多沒了原本部族的庇護,又實力低微,無法融入其他大型的雜部,生活的艱難,見到齧狡出手闊綽的購買奴隸,有的甚至甘願自賣為奴,齧狡並沒有驅趕這群人,反倒是來者不拒,任憑他們跟隨,隻剔除其中故意生事,或者不服管束的,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集市開拔,一路南行,引得周邊的大小部族驚詫不已。

齧狡歸程時,沒到一片部族較多人口較為密集的地域,便會擺開架勢,設立臨時的小集,進行交易,那些在集市內沒有賣光的貨品,或者交易到手,並不令人滿意的貨物,全都被放上了貨架,而即便是這些被挑揀過後的殘次品,依舊搶收不已,隨行的客商自然也樂見於此,見狀也都擺上了各自的貨物進行交易,讓這臨時小集,變得愈發熱鬨起來。

而隨著交易的不斷進行,那遠在平原一地的永泰部落的名聲變得愈發響亮,隨著那原本名聲不顯的混居雜部聲望漸隆,對方將要舉行一場盛會,重新劃定平原一地狩區的信息,飛快的流傳了出去,放出流言的人,繪聲繪色的講述著盛會當天將是如何熱鬨的景象。

“四大部族全都會去,平原周邊地帶的小部族也會去,那四部除了帶著參賽的魂勇者,還會帶著大批的貨物,那灰羽巫祝會設立專門的交易區,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羽幣購買,賽事舉行的地方,有專用的飯堂,每日的比賽都會開設賭局,隻要帶上一點小錢,博上一博,說不定回來時,便能帶回溢滿車的物資!”

傳遞流言的家夥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仿佛已然見過當日的情狀一般,引得一眾聽者蠢蠢欲動。

“那日,會有一樣的貨品售賣嗎?”剛買了一件新衣的羽族興致勃勃的問道。

“比這些還要好,不但有新衣新鞋,首飾配件一應俱全。”對方笑眯眯的道,滿口的做著保證。

“你可莫要騙人,若是當日未見到你說的這些物什,我可要令我的伴侶,尋你麻煩的!”那羽族聽得眼睛發亮,但還是嬌聲“威脅”道,言下之意,卻是已經決定要去了。

“放心,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保管你滿意。”那傳話的人笑眯眯的保證到,絲毫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你說的那飯堂中,可有今日賣的那些好吃食?”一名大腹便便的獸人緊跟著問道,他剛剛從齧狡的商鋪中走出,兩手舉著的全是吃的,口中嚼著一塊兒臘過的獸肉,口齒不清的問道。

“不但有,而且更新鮮,品類也更豐富,”那傳話的人絲毫沒有被問住,聞言立刻道:“我聽說,那永泰部族內有一名擅長做吃食的羽族,每日的工作便是用上好的食材做出的,如今他們售賣的這些,便是那羽族研製的,想來,過了這麼多天,新品應該更多了。”

那吃的滿嘴冒油的食客聞言,不由雙眼放光,纏著那傳話者將那部族的地址問清楚了,這才笑嗬嗬的離開。

“到時,我便帶著整部的人一起去,若是真的好吃,便索性在那平原一地安家了。”

那獸人食客臨走時信誓旦旦的道,不得不說,即使在不同的位麵,吃貨的追求還是始終如一。

待那壯碩的吃貨獸人終於離去,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弱獸人終於擠到了最前麵,他目標明確,抓著那傳話者的手便急聲問道:“你說那盛會之日,會設立賭局,可是當真。”

“自然當真,”那傳話者嫌棄的將手臂從對方枯瘦的手抓中拽住,但還是儘職儘責的宣傳道:“賽事那幾天,每日都有,賭金不限,拿上幾個羽幣,說不定回家的時候,不但能帶回一車財貨,還能順便領個嬌媚的羽族一並回去哩。”

那瘦弱的獸人得了準話,尖聲笑著,擠出了人群,片刻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隨著這三人的離去,那傳話者認不得閒,因為,開始有更多人圍聚了過來,有那來得晚,隻聽了半截話的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擠到前麵,問個清楚明白。

但凡是人都有好奇心,也都喜愛湊熱鬨,在這片娛樂稀少的地域,突然出現的新奇事物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因為參與的成本極低,更是引得人躍躍欲試。

流言,即使口口相傳,也擁有足夠的流傳度,一個部族,但凡有一兩人問訊,整個部族便都能得到這個消息。

為了帶動更多的部族,齧狡一路不緊不慢的往回走,等穿過下場的溪跳嶺,離平原一地隻有一日路程的時候,有關這比賽跟盛會的消息,已經跟永泰部落捆綁在了一起,傳遍了大半個溪源!即便版本跟有不同,但卻是成功的調動起了所有聽者的好奇心。

雖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出自烏玖的計劃,但當齧狡帶著七支大小商隊,數千奴隸還有近千人的隨同者一起出現在部族外的時候,還是讓烏玖大吃一驚,齧狡不愧是爍金部族著力培養的商賈,著實手段一流。

隨著這群新人的到來,整個部族運轉了起來,各組成員各司其職,儘職儘責的做起了各自的工作。

由烏八所帶領的八名灰羽,開始將所有外來者進行分類登記,行商們全都被奉為了上賓,奴隸們則按照戰奴跟普通奴隸的區彆,登記了基本的姓名跟才能,羽族被妥善的安置了起來,這些工作本就是八名灰羽做熟的,如今雖然人數多了不少,但他們依舊能做到有條不紊。

至於那些隨同而來的看不出族裔跟目的的獸人,則有戎耳出手,負責先行套話,篩出其中意圖不顧或者居心叵測的。

相較於齧狡粗糙的篩選,戎耳的篩查顯得格外嚴苛,一番手段使出來,倒是真被他發現了幾名其他部族塞進來的“奸細”,對於這種人的後續處理,烏玖是不參與的,不過事後,他桌案上倒是多了幾分有關溪源其他部族資料訊息,有些還格外詳細,烏玖對此十分滿意。

戎耳來彙報一切的時候,也十分得意,往日裡對著同族使不出什麼花頭,如今對外人倒不必那麼客氣,這幾日,他頗是逞了威風,戎耳的凶名,甚至在族外小範圍的流傳了起來。

誰能想到,他戎耳一年之前,不過是一名中等部族裡不受重視的外圍成員呢,即便是戎耳自己,想起這些,都頗覺感慨,對於對他委以重任的烏玖,也愈發忠心了起來。

烏玖接過了戎耳遞上來的訊息彙總,眼見對方還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是這樣,那群人中,還有一個,自稱是喵族的傳道小仙君,想要專門麵見大人您。”

戎耳遲疑了片刻才道。

“喵族仙君?”烏玖疑聲重複道,隻以為聽錯了。

“沒錯,那喵族位於溪源北部一角,原本名聲不顯,最近這些年,因為出了個自稱仙君總師的喵族族裔,這才聲名鵲起,那喵族總師不但自己傳道,還將整個部族發展成了信眾,他被人推崇為仙君,他的親傳弟子則被成為小仙君,那些小仙君全都是狂信徒,這些年在整個溪源傳道,聽說信眾還位數不少,我問過這次來的那些獸人,還有客商,全都聽過那仙君的名號,甚至有的還頗為推崇,因著那仙君身份特殊,我也不好太過苛待他,隻能先來請示大人的意思了。”

戎耳顯然將一切都打聽清楚了,見烏玖一臉疑惑,便將自己所知全都說了出來,最後才問起有關那仙君的安置,畢竟,那小仙君頂著仙君的名號,又有信眾支持,若是太過怠慢,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你見過那仙君,可知他有些什麼神通?”烏玖聽著戎耳這樣說,倒是真多了幾分興致。

“神通倒是沒親眼看到,那小仙君倨傲的很,見我是沒有魂力的獸人,都不肯跟我多說話哩。”戎耳笑眯眯的給那小仙君上了眼藥,隨後才道:“雖然那小仙君不肯跟老朽多言,不過,這幾日老朽倒是從旁人嘴裡,打聽出了不少有關那仙君的事,聽聞,那仙君總師擁有神力,不但能預知吉凶,還有移山填海的神力,不但能讓枯敗的鬱種重新成活,製造的藥劑,更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呢。”

戎耳一邊說著一邊斜覷著烏玖的神色,見成功引起了對方的興趣,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繪著圖畫的獸皮卷,遞到烏玖眼前道:“這是從喵族流傳出的仙君畫像,有狂信徒喜歡張貼在自己的帷帳中,日夜祈禱,以求好運,”

烏玖掃眼一看,卻見一名身形高挑留著三撇須的獸人出現在獸皮畫裡,這春秋筆法的畫像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筆,倒是十分傳神,不但畫的那獸人一派仙風道骨,還帶了一點彩染的著色,而被著重染色的地方,卻是那獸人手中拿著的一塊兒銅鏡大小的石頭。

“聽說那仙君總師有一枚五彩石,是神明所賜,跟仙君形影不離,而仙君正是用了其內的神力,才能有這麼多神力。”戎耳見烏玖的目光落到了那彩燃的“仙石”上,立刻出言解釋道。

“我記得,澤地所供奉的神明,隻有下界的羽族,這喵仙君所代表的又是什麼神明?”盯著圖畫中那留著三撇須,手拿彩色大石的仙君,烏玖不由疑聲低語道,他抬眼看向戎耳問道:“你可知這些個仙君們要傳教的是什麼教派,教義又是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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