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程歡這一句話直接把混混的老底揭開, 這下他們也有點慌。
而程歡也沒被他們的色厲內荏嚇到,反而走到正中,從地上把藥方撿起來看了看, “而且你們這方子開的就不對症, 明顯是什麼網上下載下來的偏方。還有這個醫生簽字。”
“楊老大夫我是見過的,這位年前就回老家那頭修養去了,什麼時候給你開的藥?”
程歡三言兩句就把他們之前編排的假話全部推翻,那混混也意識到,自己這是遇見硬碴子了。
“你到底是誰?”
“程歡, 程氏中醫院的住院醫師。而你們藥房上簽名的大夫,是程氏中醫院的主任醫師,專家門診的。所以我知道楊老年前就辦理了退休, 根本不可能在現在的藥方上給你做醫生簽名。”
“你總不能告訴我,你是去楊老的老家找他看的病吧!”
“還真是!那個姓楊的大夫的確是程氏中醫院的已經離職。”有好事兒的百度了一下, 立刻驗證了程歡方才說話的真實性。
與此同時,程歡又走到老太太麵前, 突然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觀察她的眼神變化,同時捏住她的手腕號脈。
“你要乾什麼!”老太太嚇了一跳。
可程歡卻沒理會她的質問,又換了個手號脈,並且給出診斷, “老年性白內障, 目測病症情況應該是二期。黃昏後視力模糊, 沒有辦法外出。”
“看你時不時扶著額頭,應該是有頭暈且頭疼的症狀,如果是這樣,按照白內障二期的過往病例總結,你的眼睛到了半夜也會伴有神經性頭疼。並且口乾煩躁,腰膝酸軟,體質素虛。”
“……”老太太分明看不見,卻也一樣瞪大了眼。全中!這說話的小大夫到底是什麼人?也太可怕了一些。
然而程歡能看到的,還遠遠不止這些,“根據脈象,你在四十歲左右患有乙肝。並且最近心情不好,可能是生活不順,所以精神抑鬱。”
“張嘴。”
“舌紅少苔,脈弦細數。應該屬肝腎陰虛夾淤導致的眼疾加重。這麼看來,如果想要治愈,藥方應該往補益肝腎,明目退翳,佐以活血化瘀這三個方向來開。”
“你那方子卻是單純補元陽的,完全不對症,吃了之後加重更是平常。和拿藥無關,誰給你開的方子,你去找誰。”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混混已經無話可說,隻能咬住程歡,試圖硬扛著。
可程歡怎麼可能給他機會,“多簡單,直接去醫院怎麼樣?街坊四鄰想看熱鬨的都可以跟上,咱們直接去問問大夫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華夏醫院的眼科最好,而玉軒陽中醫院是燕京最好的中醫院。”程歡說著拿出手機,“你說吧,你想去哪家?我全數奉陪。”
遇見硬碴子了!這一下幾個混混都慌了,慌忙就想跑掉。
“把人攔住,報警。”程歡對身後的蘇燁說道。
“好嘞!程哥。”蘇燁氣勢很足,他個子又高,和亮子小魚站在一起一看就都不是好惹的。
那幫混混開始還想反抗,被蘇燁一腳踹在地上爬不起來之後,就再也不敢動了。隻能嘴上一個勁兒的求饒。
齊父見狀,下意識就對蘇燁他們說,“教訓就可以了,報警就不要了。”
“這幾個小混混之前未明在的時候就狠狠收拾了他們一次,也報警留下了案底,要是這次再被片警帶走,估計就要拘留了。他是王八蛋,可那老太太的確是他親媽,混混走了,這老太太日子就沒法過了。”
“齊大夫謝謝您,您放我一馬,就是我的再是恩人啊!”那混混聽到有門,趕緊抱緊齊父大腿開始裝可憐,賭咒發誓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這樣就可以了,都是街坊鄰裡,彆鬨得太僵。”齊父看著程歡,把話又說了一遍。
程歡聽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隻答了一句“隨你。”
可程父卻陡然睜大眼,盯著程歡的臉看個不停。一個是他覺得程歡看起來麵熟,另外一個,是程歡右臉藏在頭發下麵的疤。
一路過來程歡頭發已經很長了,通常會擋著半邊眼睛,而那道疤不露出來的時候,就顯得程歡像是個貴氣精致的公子哥。可一旦漏出來,就憑添了不少淒厲之色,既讓人覺得可惜,又讓人本能覺得他不好惹。
程父頓時懵了一下。程歡也並不指望他留人,轉頭就走。
“你等等。”齊父終於反應過來,喊住了程歡。
方才麻煩事兒一堆,再加上他沒見過程歡,所以一下子沒認出來。後麵看了好幾眼,這才發現程歡就是照片上那個孩子。他的親兒子。
分明骨血相連,卻陌生如此。可程歡並不打算回應,走的很快。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小魚說了一句,“對待仇人都能寬容,卻認不出來親生兒子,你們大人真是虛偽。”
“行了!”蘇燁把小魚的話打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放在齊父的桌上,上麵寫著電話號碼。
“有事可以打電話,我們程哥能管都會管你,畢竟是你把他生出來的不是嗎?可彆的就算了,最好沒事兒彆聯係。”
“你什麼意思?程歡是我兒子!”被蘇燁懟得夠嗆,齊父也壓不住火了。
可蘇燁卻滿臉嘲諷,“是你兒子,而且還是站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來的兒子!”
“你也配當當爹!”這話蘇燁對程父就說了一次,這次對齊父又說了一次,然後他招手,示意亮子小魚和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