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是在做什麼啊?”原身母親嚇了一跳, 就要出去看。
程歡直接把人攔住,自己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一看, 果不其然,該來的全來了一個不少。
這會子, 李老栓還在地上賴著打滾, 至於其他的鄉裡鄉親, 卻全都一副主持公正的模樣指著程歡罵道。
“程娃子你這過分了啊!你看看這把人打得。”
“沒見過這個不講理的大學生, 這出去了幾年, 不僅沒長進,還不如普通打工的知道道理。”
“什麼玩意啊!書都念到了狗肚子裡吧!”
一個兩個,分明不是自己的事兒, 也沒有親眼看見現場,卻全都說的有來道去, 義憤填膺的模樣就像程歡打得是他們自己一樣。
程歡也不言語,就這麼安靜的聽著他們說。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每一個人, 似乎想把他們的臉和原身記憶裡的那些對上號。
可悲哀的是, 程歡發現, 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的臉,都是那麼熟悉。
大廈傾倒之時,沒有任何一片落葉是無辜的。
原身記憶裡, 這些鄉親們的臉原本應該是最親切且溫柔的, 可可卻全都被黑暗扭曲成醜陋的妖魔鬼怪。
“為什麼不救救他們?三妞都爬到門口了, 門是開著的, 哪怕您幫著叫個大夫,就和村長說一句,也能救她們一命啊!”身前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街坊鄰裡,身後就是至親的屍體。盛夏的季節,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出臭味,原身卻絲毫察覺不出的把最小的妹妹摟在懷裡。仿佛這樣還能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可麵前那些街坊卻全都跟看大戲的一樣,甚至在聽到原身的質問的時候,明目張膽的嘲諷他。
“聽到了不救是多正常的事兒,我幫著叫大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就你這樣的詐騙犯誰敢和你家沾邊啊?”
“就是!程家的娃子可能瘋了。全國人民都在罵你,我們就是小老板姓,躲還來不及呢!”
“既然回來了,就趕緊收拾收拾屍體滾出咱們村。咱們村裡不能要詐騙犯!”
“沒錯!滾出村子!”
“滾!”
一人一句,滿口都是驅逐,連一絲一毫的懷念時間都不給,硬生生把原身給攆出了村。要不是村長攔著,恐怕連原身家的祖墳都要給扒了。
因此,原身的願望之一,就是當初所有罵過他的,都要和他道歉!欺負了他家人的,都要和他的家人認錯求饒。
程歡眯起眼,看著麵前這些人雲亦雲的村民,難得眼裡多了一份戾氣,他徑直走近躺在地上的李老栓,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程歡這一抓,是有技巧的,整按在他的穴位上。
就聽李老栓一聲慘叫,直接從地上蹦起來,比兔子還利落幾分。
“快被打死了?”程歡轉頭嘲諷的看著那幫人。那些叫囂著程歡把人打死的頓時全都啞口無言。
程歡也不多說,掏了一把糖放在旁邊一個小孩的手裡,“你去找村長過來。”
那孩子先頭不敢走,可程歡這把糖誘惑太大了,乾脆不管母親一直暗示的眼神,把糖往懷裡一摟,立刻轉頭就往村長哪裡跑。
“嘖!看來你這當媽的也管不了自己的孩子。”程歡意味深長。
那女人氣得要命。可程歡卻丟下一句,“在村長和警察過來之前,你們最好趕緊和我家人道歉,否則,彆怪我不顧同村的情誼。”
“有病吧!”
“念書念傻了。我都聽李老栓的侄子說了,現在外麵全是抓程歡的,他還叫警察,警察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抓走了!”
這些人在外麵竊竊私語,可村長來了之後,卻差點沒有因為眼前的場景暈倒。
“你們!誰讓你們來這鬨騰的!”
“不是村長,程歡本來就是逃犯,還打人,你快把他抓到縣城裡。”
村長聽完氣得一巴掌的就抽到那人的臉上,“誰告訴你的程歡是逃犯?”
就在這時,那個說話人的家裡人也慌慌張張跑過來,“當家的!當家的不好了!”
“怎麼了?”
“有律師打電話,說咱們被告了啊!你看看這紙上,這紙上寫的是啥?”律師?被告?那人嚇得一哆嗦,趕緊把紙接過來。
誣陷,造謠,傳播不實流言損毀名譽。
這裡麵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放在一起卻像是天書,根本不明白裡麵寫的是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