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跟著夜裡當值服侍的宮人一同進入了暖寧殿。
他已經平靜坦然,做好了準備。因此當陛下半坐在錦繡的帳幕間,遣退了宮人召他上床的時候,他沒有猶豫,當即跪在地上,膝行至床腳上
了床。
容胤眯起了眼睛,慢慢浮起笑意。他沒有動,看著泓磨磨蹭蹭的上床,好像在等待一隻警惕又心生信賴的小動物一點點靠近。他看著泓照著宮裡嬪妃侍寢的禮儀,至床腳爬上來,又慢慢匍匐到自己身邊,終於忍不住笑了,伸手把他拉了過來,說:“還挺懂。誰教的?”
泓又緊張起來,答:“宮裡。”
容胤問:“還教什麼了?”
泓說:“服侍陛下。”
容胤就抓著他的手搖了搖,問:“怎麼服侍?”
泓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脫了衣服裸身上床的,剛才光想著上床,忘了脫衣服,頓時窘迫,小聲說:“脫衣服。”
容胤就放軟了聲音道:“那就脫吧。”
泓把手放到腰間的扣帶上,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還沒脫,他已經覺得冷。他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半天解不開扣子,就在那裡無能為力的亂摸。
容胤等了等,見他半天不肯脫衣服,就抬手覆在他顫抖的手背上,緩緩提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他見泓一直低著頭,索性說得更明白些,道:“沒辦法的事情,你就得接受,再慢慢把日子過好,懂嗎?”
泓顫聲答:“是。”
容胤就抓著他的手,重新按到腰帶上,沉聲道:“脫。”
泓害怕極了。他解開了衣帶,卻沒有力氣把衣服徹底脫下來。容胤半撐起身,為他脫掉衣服,然後就把他按倒在床上。他牙關打戰,整個人抖成一團,像一個長久受凍的人,溫水裡也會驚燙。他整個人完全被恐懼擊碎,終於在皇帝觸碰他肩膀的時候,捧住了那隻在身上肆意撫摸的手,苦苦哀求:“陛下……陛下……”
容胤的手頓了頓,慢慢放開了泓。
他起身把床腳的長毛毯子拉過來,蓋在泓身上,扯著毯子一角問:“腦袋要不要也藏起來。”
泓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話,毯子一蓋上,他就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
容胤便把泓裹成了一團,因為不高興他的拒絕,還惡意的把毯子兩角壓在下麵,叫他自己掙不開。
他本來是翻身過去,不想理泓的。結果睡到半夜不知不覺,還是把他連人帶被抱了滿懷。
等到了早晨,容胤睜開眼睛,見泓也醒了,靠在他身邊,已經把腦袋露了出來。
容胤坐起身,泓連忙也跟著要起來,但是毯子裹得緊,他微微一掙就又倒了回去。
容胤便伸手想扶他。手剛抬,泓就嚇得一縮,他不敢真的躲開,隻是低垂著顫抖的睫毛,抓緊了毯子。
容胤頓了頓,沒有吭聲。手再落下來,隻是摸了摸泓散落在枕間的幾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