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1 / 2)

壯陽藥膳館之內,韋宇軒靜靜的坐著,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怎麼,胡問靜的背後有王家柳家趙家,不能放火燒了她的酒樓,所以他就必須忍氣吞聲?笑話!他是譙縣最大的韋家的族長的兒子,是未來帶領韋家走上金光大道的男人!若是小小的平民女子都收拾不了,以後怎麼笑傲天下?

韋宇軒把玩著案幾上的杯盞,心中默默的念著:“看她平地起,看她起高樓,看她樓塌了。”小小的平民女子竟然敢得罪了韋家的大公子,那麼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誰敢阻攔在韋大公子報仇的道路之上,誰就是韋家的敵人,韋家就讓他粉身碎骨!

韋宇軒冷冷的看著樓外,無數人熱切的看著酒樓,想要進來卻又知道不夠資格,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這隻是小小的警告。”韋宇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壯陽藥膳館開業即倒閉對胡問靜是個無比巨大的打擊,足夠讓胡問靜從此一蹶不振,但是對王家趙家柳家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在譙縣,隻要韋家說話,王家趙家柳家就必須老老實實的趴下聽命令。”韋宇軒笑著,這就是韋家的規矩,這就是他韋大公子的規矩,譙縣之內誰都不能違反。

……

酒樓內堂,王家趙家柳家的人絕望極了,好幾個人臉色發白雙腳發軟就差口吐白沫了,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爛菜葉子都沒有一片,誰能做出菜肴來?

“難道……我以後再也不能走出大門了?”某個趙家的子弟眼神淒慘無比,這次出了大醜,走在街上肯定會被整個縣城的人笑話,“瞧,那就是開店當天就倒閉的傻逼”,受此羞辱,唯有一生閉門不出了。

“不至於,最多三年不出門。”某個柳家的子弟認真評估,當著半個譙郡的豪門大閥的麵出醜,以後什麼詩會酒會茶話會相親會統統都不要想著參與了,老實待在家裡,時間久了自然會被人淡忘的。

一眾人淒淒慘慘之下,王梓晴忽然抿嘴笑了:“我有一個辦法可解今日之困。”

一群人歡喜的看著王梓晴:“賢侄女快說!”“表妹果然聰明機智。”“快說,快說!”

王梓晴慢條斯理的捋了頭發,整頓了衣衫,這才在眾人急切的眼神中慢慢的道:“誰說壯陽藥膳館必須有‘菜肴’的?”

一群人恍如醍醐灌頂,太對了!全天下第一家壯陽藥膳館未必要有壯陽菜的!

王梓晴看著覺醒的眾人,微笑著繼續道:“不論老少貴賤,每個客人的案幾上隻有蓋著蓋子的托盤,托盤內沒有菜肴也沒有酒水,隻有一寫著壯陽的秘方的紙。”

一群人用力點頭,什麼叫做神秘?這才叫神秘!什麼叫做格調?這才叫格調!壯陽事業不需要汙汙的言詞,更不需要汙汙的牛鞭虎鞭,隻需要一張散發著淡淡的墨水香味的紙。什麼是新時代的有內涵的無汙染的脖子底下不能描寫的壯陽事業?這就是!

“果然是高雅,符合我們的身份。”某個趙家的子弟微笑著,這是真正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菜肴啊。

“處處渲染著文明和格調。”某個柳家的子弟撫掌大笑,逼格高到了天上去了。

“找幾十個俊男美女,衣衫要整齊,精氣神要高到天上去,然後一齊端著盤子出去,保證鎮住了所有人,以為這就是壯陽藥膳館的獨特經營方式。”某個王家的子弟捋須讚歎,事到如今隻能搏一把了,隻要端菜的仆役們動作整齊,看上去不明覺厲,就絕對不會有人看破了虛實。

王梓晴矜持的笑著:“那些賓客隻怕還是會有些不滿的,可是待他人柳暗花明,還怕不能扭轉了口風?”

“王家後繼有人矣。”一群人對王梓晴讚不絕口,久聞王梓晴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一片讚揚聲中,王老爺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來。

“我反對。”胡問靜淡定的舉手。

一群人理解的看著胡問靜,秘方示人,這壯陽藥膳館就是一錘子買賣,作為損失最大的人肯定會反對的。好幾人準備嗬斥胡問靜,作為個人太不為了集體和組織考慮了,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

胡問靜冷冷的看著眾人,道:“若如此,王家、趙家、柳家死無葬死之地。”

眾人驚呆了,怎麼可能?

胡問靜笑了,抬頭看天花板:“胡某身為譙郡有數的大家族的大佬,大老遠趕來給王家趙家柳家的菜館捧場,怕暈車,從大早上開始就滴水未進,餓的都要暈倒了,現在你們就給我吃紙?以為胡某好欺負嗎?還是以為王家趙家柳家三家聯手就可以天下無敵,視其他門閥為無物?胡某不滅了你們三家,明日城門口賣草鞋的都敢跑到胡某的家門口拉屎!”

一群人聽著胡問靜從賓客的角度說話,汗水不住從全身各處冒出來,片刻間就濕透了衣服。

“……就是這點!”王老爺慘然道,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就是這裡啊!一群豪門大閥的人跑來捧場吃飯,結果隻“吃”了一張紙,誰會覺得這是王家柳家趙家彆開生麵機智過人有趣好玩自成一派長了見識?隻會以為被王家柳家趙家耍了!

“若是我遇到了……一定往死裡報複!”某個柳家的人汗水從發絲上滴落,將心比心,這要不是被耍了,天下就沒有黑店了。

其餘門閥子弟用力點頭,花了大錢,給了人情,結果就“吃”了一張紙,這是比在旅遊景點被關進店鋪買假貨還要惡劣啊,至少那些黑店隻要錢不要人情。

“我王家柳家趙家必然被天下為公。”某個門閥子弟心驚膽戰,隻覺在生死邊緣打了個轉。

王梓晴滿臉通紅,以為機智巧妙地方式被胡問靜駁斥的一文不值。

王老爺沒空管女兒的麵子,認真的盯著胡問靜:“那麼,你說該怎麼辦?”

胡問靜冷笑了,該怎麼辦?這不是明擺著嗎?

……

壯陽藥膳館之內,一眾門閥之人互相打著招呼,或寒暄,或議論,心裡其實對壯陽藥膳館出了事情很是清楚。

“王家趙家柳家究竟是小門小戶。”某個外地豪門微笑著與彆人說道,“不論藥膳館出了什麼事情,豈有冷落客人的道理?”

另一個人點頭,此刻大廳之內隻有前來捧場的客人,王家趙家柳家的人一個都看不見,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他們還缺少一些根基。”一個客人意味深長的道。豪門大閥和普通門閥的區彆在哪裡?不是有多少人丁,不是有多少錢,而是“四世三公”啊。

另一個角落,幾個年輕的門閥子弟低聲交談著:“看來壯陽藥膳館出了大事了,不然不會這麼久都不上菜。”

“是,一定是非常重大之事,隻是究竟是什麼呢?”其他年輕的門閥子弟皺眉苦思,隻是對飯店酒樓的事情一竅不通,怎麼都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韋宇軒微笑著端坐,心中對那些年輕的門閥子弟鄙夷極了,同時充滿了驕傲,所謂打蛇打七寸,一擊必殺,韋某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讓胡問靜無法翻身。

他盯著內堂的入口,想象著胡問靜的慌張,心中充滿了報複感。僅僅沒了廚師算什麼,本公子釜底抽薪,讓你根本翻不了身。

酒樓的內堂之中魚貫湧出了幾十個仆役,大廳之內的眾人微笑,是終於可以吃飯了,還是好戲終於上場了?

胡問靜與王家趙家柳家的人一齊走了出來,麵色凝重,對諸位來賓緩緩行禮。

一群來賓還禮,靜等大戲開鑼。韋宇軒不屑的笑著,倒想看看胡神醫能不能變成滿桌佳肴。

胡問靜緩緩的開口道:“諸位想必已經猜到,今日我壯陽藥膳館遇到了一些麻煩,無法提供菜肴。”王家柳家趙家的人板著臉,胡問靜的辦法就是老實承認,至少態度好,沒有忽悠人,努力爭取客人的原諒。

“下下之策。”王梓晴很是不滿意,出了醜當然要遮掩,哪有自曝其短的?但父親和其餘叔伯個個都支持,她毫無辦法。站在人群之中,聽著胡問靜直接說穿一切,王梓晴隻有萬般的無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真是不好啊,遇到一群絲毫沒有智慧的人硬要把生路走向絕路,讓聰明人的心中充滿了悲涼悲憤。

一群來賓淡定的微笑,誰想聽你說這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有員工加班猝死,是有員工辭職後寫了三年的曆程,是有員工請假後跳樓,還是被約談了?

胡問靜細細的說了壯陽藥膳館的廚師和一眾後廚的幫工卷了所有菜肴儘數不見。

眾人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真是有趣啊,壯陽藥膳館開業當天就被人整了,不知道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這是誰人下的黑手?”有人堂而皇之的問身邊的人,作為外地人不太清楚譙縣的內幕,但敢下這黑手,能夠下這黑手的人隻能是譙縣之內的門閥之一。

“手段倒是狠辣。”有人笑著,一招就滅了壯陽藥膳館,還算有些手段。

“王家趙家柳家真是廢物,竟然被這種小把戲耍了。”有人鄙夷著,後廚的人跑了不奇怪,人有腳,誰管得住?但這菜肴被儘數卷走,這王家趙家柳家的管理能力真是差到了極點,下次會不會賺來的銀子被儘數卷走了?

譙縣本地的門閥子弟紛紛看韋宇軒。

“一定是他乾的。”有人低聲道,韋宇軒想要放火燒掉壯陽藥膳館的消息整個譙縣門閥子弟都知道了。

“沒想到宇軒做的這麼絕。”有人歎息,這壯陽藥膳館今日開業就倒了大黴,以後還怎麼開張啊。

“是胡問靜得罪了韋宇軒,還是王家趙家柳家得罪了韋宇軒?”有人懷著疑問。

“不好說。”有人搖頭,依稀記得王梓晴大難不死回到譙縣的時候韋宇軒對她很是不屑,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瓜葛。

“是韋家的韋宇軒做的?”有聽到消息的外地門閥之人驚愕的在人群中尋找著韋宇軒,倒要認識一下。

“喏,就是那第五排,一聲不吭筆直坐著的那個。”有譙縣本地人指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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