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坑也要跳(2 / 2)

那吳姓男子大笑搖頭:“若是被朝廷扣押,這地契哪裡會在在下的手中?”

胡問靜盯著那吳姓男子,確定這個家夥不是老天爺看她穿越得太艱難,派來給她發登陸大禮包的。

“是不是這上等田地因為山崩、地裂、海水浸染、化工汙染,成了寸草不生的爛地?”胡問靜盯著那吳姓男子的眼睛。

那吳姓男子笑著搖頭,道:“在下一心與胡神醫結交,確實有些唐突了,怪不得胡神醫不信。胡神醫可有空閒,在下願意帶胡神醫去田地觀看。”

胡問靜大喜,眼見為實!對官媒勾手指:“帶上地圖和賬冊,走起!”

某片田地前,那吳姓男子指著四周:“從這裡到那裡都是在下的田地。”又帶著胡問靜到了某處,指著地界,道:“看,這塊石碑上就寫著在下的姓氏。”胡問靜仔細的看,石碑上果然寫著吳氏地界。她扯過官媒手中的地圖,仔細的比對,雖然地圖模糊不清,但大致的方位應該沒錯,就是這左近了,一眼望去,這附近儘數都是良田,莊稼黃澄澄的,顆粒飽滿,已經快可以收割了。

胡問靜沉思,價值一百五六十兩銀子的田地五十兩就願意賤賣了,一定有非常非常非常重大的原因,可是她怎麼想不到呢?

胡問靜招呼地裡的幾個農夫:“這片地是誰家的?有多大?”

幾個農夫看看胡問靜,老老實實的道:“這田地是吳老爺家的,這左近三十畝地都是吳老爺家的。”又指著那吳姓的男子:“小人眼拙,許久不見吳老爺,不太認得出來,這位老爺長得就有點像是吳老爺。”

那吳姓男子用力點頭,燦爛的對著胡問靜微笑:“在下真的就是這塊地的地主,這塊地當真是上好田地。”

胡問靜不理他,繼續問農夫:“這田是上等農田嗎?收成如何?”那些農夫憨厚的笑了,被太陽曬黑的黝黑皮膚上露出了最真誠的笑容:“這田是上好的農田,最適合種莊稼了,這收成嗎?”農夫們拄著鋤頭,笑得更加的燦爛了:“看,今年的收成!”

胡問靜看田地,作為五穀不分的城市渣渣,她完全不知道這金黃色的莊稼到底是豐年還是災年。

“今年應該是個豐收年。”吳姓男子笑道,一群農夫憨厚的笑著,看田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多收了三五鬥的希望。

胡問靜感動了:“真的是豐收年啊!”可是,你丫的為什麼就要賣地呢?胡某打死不信還有人好東西賤賣的。

“那是因為吳某真心想和胡神醫結交,吳某其實膝下無子,想要胡神醫指點秘方。”那吳姓男子淚水長流,壯陽的話題說起來都是淚啊。

胡問靜冷冷的看著那吳姓男子:“少來這一套!胡某的壯陽菜100文一道,白癡才為了一百文的秘方送人一百兩銀子!”

那吳姓男子慢慢收起了淚水,平靜的看著胡問靜,終於坦誠的說道:“胡神醫慧眼如炬,是在下欺瞞了胡神醫,其實在下尚未娶妻。”忽然,兩道淚水從那吳姓男子的眼中流淌下來:“其實……在下要給怡紅樓的女子贖身。”

胡問靜睜大了眼睛,毛?

“在下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從小兩小無猜,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不想表妹家突逢巨變,家破人亡,在下在人海之中苦苦尋了數年,不得音訊,在下愁苦之下去怡紅樓買醉,卻發現表妹竟然身陷怡紅樓,已經改名叫做秋香。”那吳姓男子用力捶胸,曾經的仙女成了□□,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慘的事情嗎?

胡問靜伸手捂住了嘴:“想不到你竟然有此……遭遇。”

“可在下對表妹一往情深,隻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那吳姓男子的眼中閃著一往情深的光。

“怡紅樓的老鴇開價贖金三百兩,必須在十日內交付,不然就將我表妹賣給了揚州的商人!”那吳姓男子淚水長流,恨天無眼。

胡問靜拿手帕擦眼淚:“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我東奔西走,隻湊了二百五十兩,眼看明日就是期限,卻依舊差了五十兩,有情人就要勞燕雙飛。”他淚眼朦朧的看著胡問靜。

胡問靜的聲音都嘶啞了:“這世上唯有愛情不可辜負。”

“請胡神醫可憐可憐我與表妹,就買了這三十畝地吧,我與表妹這輩子做牛做馬都不會忘記了你的功德。”那吳姓男子真誠的看著胡問靜。

胡問靜仰天長歎,聲音之中滿滿的悲傷和感動。

“關我P事!”

那吳姓男子愕然看著胡問靜,胡問靜低下頭,冷冷的看著他:“以為胡某腦子有病,隻有看見愛情,隻要聽見公子佳人遭遇劫難,就會恨不得把棺材本掏出來助人為樂?還是以為胡某腦子裡有整個長江的水,看見男人一哭,聽到女人遇難,就會覺得世上渣男無數,難得出現一個好男人,必須為了偉大的愛情獻出我的所有錢財?”

“想要忽悠胡某,再去找個好點的理由!”胡問靜冷笑,任憑你演技超過影帝,胡某不動如山。

那吳姓男子慢慢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情深如海的表情就像翻書一樣找不到了。

“沒想到吳某小看了閣下。”那吳姓男子冷冷的道,什麼恭敬,謙卑,深情,統統不見蹤影。

胡問靜負手而立,冷冷的盯著那吳姓男子,胡某是大騙子,還怕了你個小騙子不成?

那吳姓男子神情平靜,一點都沒有羞愧和尷尬:“吳某沒有表妹,而且早已成親,有三子二女。所謂膝下無子,有個表妹身陷青樓,確實都是欺騙閣下。”

“吳某急著賣田卻是真的。”他平靜的道。

“吳某賣田,而且是賤賣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吳姓男子眼神清澈透亮。

“吳某好賭,結果輸了一大筆錢,吳某不服,借了高利貸去賭,又輸了,前前後後欠了三千多兩銀子。吳某要是不還錢,立刻人頭落地。”

“吳某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刻跑路,遠走他鄉,隱姓埋名。吳某以後是再也不會回到豫州了,這三十畝田地留在譙縣也是無用,吳某是斷斷不敢回來收租的,沒得為了一點佃租被高利貸守株待兔。所以這田價是一百兩也好,五十兩也好,虧本也好,對吳某而言不管賣多少銀子都是賺的。”那吳姓男子的聲音平靜如水,一點都不感到羞愧。

胡問靜盯著那個吳姓男子,心中飛快的盤算,這個理由倒是充足,在古代賣田賣地的都是不肖子孫,好賭幾乎是地主階級破落的唯一理由。可總覺得還有些問題。

“胡某買了你的地,高利貸找上了胡某,胡某替你扛三千兩銀子?”胡問靜道。

那吳姓男子笑了:“你我非親非故,隻是買賣田地而已,官媒過賬,一清二楚,合理合法,那些高利貸怎生找你麻煩?那些高利貸就是強行要取了田地,要找閣下麻煩,閣下也不是普通之人,豈會人人拿捏?閣下在譙縣有王家柳家趙家支持,與縣令老爺有舊,哪個高利貸敢跑到譙縣訛詐與你?就不怕你直接報官將他們儘數打殺了嗎?”

胡問靜緩緩點頭,她其實也不覺得高利貸敢找她麻煩。

她沉吟著問官媒:“若是這地契其實不是他的,是他老子的,是否會有麻煩?”

官媒搖頭,胡問靜這個問題太外行。她指著地契道:“這份地契上清楚的寫著買賣雙方的姓名,親屬,中人,官府蓋印,他又有沛國的路引和戶籍文書為證,這地契絕對是他本人的,斷斷不會發生假冒的事情。”

胡問靜點頭:“所以,這地契是真的?”官媒和那吳姓男子用力點頭。

胡問靜繼續問:“所以,過戶之後沒有任何麻煩?”官媒和那吳姓男子繼續點頭。

胡問靜再問:“所以,這地契上的田地就是眼前這一塊田地?”官媒和那吳姓男子用力點頭。

胡問靜還是問:“所以,這塊田地就是天降餡餅,砸到了我的頭上?”那吳姓男子用力點頭,官媒不點頭了,買賣是否合心意不關她的事情,她隻管驗證地契真假,核對土地是哪一塊。

胡問靜跺腳,問了半天,心裡還是不踏實,這輩子都是幸運E,買瓶可樂都是謝謝參與,忽然幸運S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理智告訴我不該買,可是,我的感情控製不住啊。”胡問靜打自己的手。三十畝地啊,三十畝地是什麼概念?三十畝地就是20000平方米,一個足球場才7000多平方米,三十畝地這是將近三個足球場啊。要是不種地了全部用來蓋房子,深圳的那些有幾幢樓的村民算什麼,胡某隨便蓋幾十幢樓!以後子孫後代可以每天毫無夢想的躺著收租過日子。

“五十兩銀子,成交!立刻去縣衙過戶!”胡問靜咬牙切齒,21世紀的房奴遇到了三折出售的20000平方米,實在是一點點抗拒力都沒有,就算有坑也要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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