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想要我背黑鍋?先交投名狀!(2 / 2)

“真的是縉人殺過來了!”越來越多的胡人尖聲驚叫。

胡人們這才驚慌的拿著刀劍衝出了帳篷和房屋,隻見遠處無數的火把飛快的靠近,至少有數千人。

“準備戰鬥!”有胡人大聲的叫著,有幾十個胡人立刻拿著武器站到了前方,毫不畏懼的瞪著越來越近縉人。縉人有數千,他們隻有幾百,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哪一次劫掠的時候不是幾十個人麵對幾百幾千個縉人?

縉人越來越近,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商人,有農民,更有一些衙役和士卒,無數的火光將胡人營地照耀的如同白晝。

有胡人大怒,指著縉人們怒吼:“怎麼了?皮癢了?”無數胡人大笑,縉人就是軟弱可欺,真奇怪這些縉人以前是怎麼打得四周的蠻夷臣服的,一定是那些蠻夷太不中用了。

縉人們默默地看著胡人們,憤怒的目光比火光更要熾熱。

有胡人大聲的道:“殺了這些該死的縉人!”一群胡人興奮的大叫,這些縉人敢找上門,必須殺了,不然以後怎麼好好的睡覺。

縉人的人群忽然從中破開,露出一條道路,胡問靜與幾十騎慢慢的走到了最前麵。

一群胡人盯著胡問靜等人,有人依稀聽過“賽亞人”的大名,有人卻莫名其妙,這些人是什麼人?

胡問靜大聲的道:“這裡是大縉的土地,誰敢在大縉犯法,就要留下腦袋!”

無數縉人大叫:“留下腦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區區胡人還能比天子更加高貴不成?

一群胡人根本不理會胡問靜說什麼,獰笑著向胡問靜逼近。有些機靈的胡人緊握著刀劍,看看四周的形勢,小心的躲在角落。

胡問靜縱馬而出,幾個胡人獰笑,這個戴著黑色的頭套的家夥想要找死?幾人拿起手中的刀劍迎了上去。

劍光一閃,幾個胡人的人頭飛起,鮮血狂飆。

“啊啊啊啊啊啊!”胡人憤怒和痛苦的叫著。

“啊啊啊啊啊啊!”縉人大聲的歡呼。

隴縣縣令神情複雜無比,胡問靜真的殺了胡人啊。

胡問靜舉起長劍,厲聲道:“殺胡人!”

無數縉人跟著大喊:“殺胡人!”

幾十個胡人憤怒的吼叫,拿著兵器衝向胡問靜,胡問靜背後幾十騎一齊衝出,輕易的將那些胡人儘數的斬殺。

營地中慘叫聲和歡呼聲驚天動地。

一群縉人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胡人在大縉人的眼中算老幾?百餘年前的漢朝幾百個漢人就敢追著幾萬個胡人打,到了百年後的大縉反而怕了胡人不成?真刀真槍誰怕胡人了!

胡人們驚恐的看著四周的火光,自從進入關中後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不少縉人大叫:“殺得好!”“這才是我們縉人的男兒!”“殺胡人!”

一群胡人驚恐的看著周圍的縉人,臉上的囂張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多縉人,怎麼辦?若是反抗必死無疑。

胡問靜大聲的道:“把所有手中有血的人都拖出來!”隴縣的百姓大聲的應著,舉著火把衝進了胡人營地,將一個個胡人拖了出來。

“就是他,他殺了張老!”有縉人憤怒的指著某個縮在角落的胡人。那個胡人拔出刀劍,惡狠狠的看著周圍的縉人:“我是胡人!我殺你們不犯法的!”一群縉人一擁而上,刀劍棍棒齊下,片刻間就將那胡人砍成了肉醬。

“就是他砍了我爹的一隻手!”有縉人指著某個胡人少年,他記得非常的清楚,這個比他年紀還要小的胡人少年獰笑著砍下了他爹爹的一隻手,隻因為他爹爹不肯讓那個胡人少年搶走他家的糧食。

那胡人少年桀驁的看著周圍的縉人:“過來殺我啊,過來殺我啊,我不怕!”

一群縉人衝了過去,那胡人少年立刻被斬成了碎片。那爹爹被砍下一隻手的縉人猶不解恨,拿著刀子憤怒的砍著屍體。

胡問靜看著激動憤怒的縉人們,大聲的歌唱:“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無數人跟著唱:“……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簡單的歌曲一遍遍的重複,歌聲中,一個個手中沾著鮮血的胡人被縉人們分辨出來,當場斬殺,從頭到尾根本不用胡問靜動手。

有胡人大聲的指責胡問靜:“我們是胡人,我們沒有錯,你憑什麼殺我們?”

有湖人悲傷的哭泣:“我們什麼都沒有,你們什麼都有,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們一點?你們有這麼多食物,衣服,分給我們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有胡人憤怒的大叫:“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是胡人,你們怎麼可以沒有一絲的愛!”

一群縉人劈裡啪啦的亂打,老子給你的才是愛,不給你的就是搶!

……

就在那群胡人營地東麵幾百米處有一個小樹林,隴縣縣令和一群官員躲在其中,遠遠的望著湖人營地。他們可以出麵歡迎“胡人賽亞人”,那是“胡人”,符合司馬駿容納胡人的政令,但是他們絕不可以參與剿滅胡人盜匪。

隴縣縣令淡淡的道:“今日都是賽亞人所為,是胡人內訌。”一群官員微笑點頭,深刻理解隴縣縣令的意思,不出事,隴縣死了這些胡人盜匪,世界就安靜了,出了事,那就是假冒胡人的胡問靜的事情,與他們無關。胡問靜反正已經殺了胡人,在司馬駿的死亡名單之上,再多殺幾個又有何妨。若是胡問靜真的被扶風王殿下殺了,他們一定會點香祭拜胡問靜,為胡問靜哭上幾聲,在胡問靜的墳頭灑上一杯水酒的。

胡人的營地之中漸漸的平靜,火把漸漸的向樹林移動,古怪的“我有一頭小毛驢”的歌聲越來越近。隴縣縣令麵露微笑,本縣的惡疾已經被清除了,哦,說得早了點,隴縣有幾十個胡人營地的,每個營地之中都有一些胡人盜匪,必須儘數殺了,隴縣才會真的安生。

火把越來越近,隴縣縣令和一群官員悄悄的躲在漆黑的樹林之中默不作聲,今夜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火把忽然散開,將樹林團團圍住,“我有一頭小毛驢”的歌聲嘹亮。

隴縣縣令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一群官員陡然反應過來,一齊變色。

“胡問靜!”好幾個官員從牙齒縫裡擠出了聲音。

“是誰在呼喚我?”胡問靜慢慢的走進了樹林,身後十幾個“賽亞人”舉著火把,漆黑的樹林中立刻纖毫畢現。

隴縣縣令惡狠狠的看著胡問靜:“你想怎麼樣?”

胡問靜笑了,李朗掏出了十幾個麵套,扔在了隴縣縣令和官員的麵前,隴縣縣令和一群官員如避蛇蠍,驚恐的退後幾步。

胡問靜冷冷的看著隴縣縣令,道:“不出事,你拿功勞,出了事,我掉腦袋。順便還捏住了胡某的把柄,想讓胡某做狗,胡某就要做狗,嘿嘿,真是好計算啊。”

隴縣縣令恨不得舉手發誓,他從來沒有拿捏胡問靜把柄的意思,但他終究沒有說話,這讓胡問靜背鍋的意思卻也沒有高尚多少。

“要麼,成為胡人賽亞人,要麼,就死於胡人的騷亂之中。”胡問靜平靜如水。

隴縣縣令驚呆了:“你敢殺官造反?”回顧四周,隻覺那古怪可笑又響徹雲霄的“我有一頭小毛驢”歌聲透著殺氣。

胡問靜大驚失色:“我的腦袋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我左右是個死,有什麼不敢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砍成十八截!”

隴縣縣令和一群官員深情的看著胡問靜,馬蛋啊,你難道不該是衣衫飄飄,金釵亂抖,看著天空悲傷的流下晶瑩剔透的眼淚,“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江山黎民,胡某縱然粉身碎骨,也要撥亂反正,拯救天下蒼生!”然後乾脆的背下所有黑鍋,被扶風王追殺,再然後掉入某個山穀,遇到了前朝的太子殿下,從此隻羨鴛鴦不羨仙嗎?

就算你丫的老謀深算,一點點都不懂得什麼是偉大的愛情和奉獻精神,是個標準的官場老油條,那麼你也該拒絕到隴縣啊!

你既然來了,那麼按照官場規則就是主動攬下了這一票狗屎事,以後與隴縣的官員無關啊,為何黑化至此!

隴縣的官員們看胡問靜的眼神悲傷極了,真是狗屎,沒想到胡問靜這麼瘋狂,一點都不按照套路來!

胡問靜不耐煩的道:“我趕時間,爽快點,我數到十,若不是看你們多少還有些為國為民的心,胡某此刻就讓你們殉國了,還廢話個P。”

隴縣縣令聽著“為國為民的心”,心中一顫,被胡問靜威脅的心陡然平靜了,為國為民總要付出實實在在的代價的,口號救國,命令他人救國犧牲,隻是一群無恥之徒而已。他平靜的拱手:“是,我想錯了,我竟然身為隴縣縣令,這事就是我該做的。”撿起了地上的頭套,慢慢的戴好。隴縣的其餘官員默然無語,同樣撿起了頭套戴上,未來會怎麼樣未來再說,現在不戴上頭套立刻就會被胡問靜斬殺。

胡問靜笑著鼓掌:“接下來,就是你們帶人去殺了那些胡人盜匪了。”

隴縣縣令淡淡的笑:“投名狀?早有預料。”胡問靜不是菜鳥,怎麼可能以為他們戴個頭套就是自己人了呢?必須親眼看著他們帶人殺幾個胡人盜匪,再也無法回頭才會信任他們。哦,不是信任,才會不怕他們檢舉劫匪她。

一群隴縣官員苦笑,在人群中尋找著隴縣縣尉,你丫的說胡問靜是菜鳥的,老子等會打死了你!隴縣縣尉苦笑,召喚“賽亞人”的計劃一開始就過於理想化了,胡問靜又不是隴縣官員的爹,憑什麼為了他們被黑鍋,還是會死人的黑鍋?到了此刻純屬咎由自取,何必再互相責怪呢。

胡問靜熱切的看著隴縣的官員們:“交了投名狀,以後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回頭送點豬肉和菜心給你們,現在豬肉和菜心老貴了。”

一群隴縣官員傷心極了,千算萬算沒算到胡問靜腦子不正常,一點點官場規則都不講,送毛個豬肉啊,要送就送茅台啊。

是夜,賽亞人席卷隴縣所有的胡人營地,凡是參與搶劫殺人的胡人儘數被殺,凡是敢於抗法的胡人儘數被殺,至於挨打的胡人更是數都數不清。

隴縣胡患遂平。

……

馬鬆站在衙門門口,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輕輕的道:“勞煩衙役大哥與縣令老爺說一聲,馬某有事關縣令老爺前程和性命的事情稟告。”

衙役不敢怠慢,立刻將馬鬆帶進了大堂。

馬鬆看著大堂上高高坐著的胡問靜和一群官員,笑道:“馬某有要事稟告,還請縣令老爺屏退左右。”

胡問靜搖頭:“有話快說,本官分分鐘幾千文錢。”本來都不想見這個馬鬆的,隨便來一個人就說“事關前程和性命”等等,腦子有病才會見呢,不知道春秋戰國的時候縱橫家最喜歡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閣下將死矣”?但李朗和一群官員最近心驚膽戰杯弓蛇影,一齊苦勸,聽聽又不會掉肉,又有何妨。胡問靜沒辦法,隻能見見這個“縱橫家”了。

胡問靜瞅李朗等人,這家夥要是玩縱橫家的一套空話,就打扁了他的屁股。

馬鬆看看周圍眾人都盯著他,失笑道:“是馬某愚昧了,這事與所有人都有關。”李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越發覺得這個馬鬆不簡單了。

馬鬆負手而立,麵色從容鎮定,道:“胡縣令與千陽縣一眾官吏假冒胡人,毆打,殺戮,苦役善良的胡人兄弟,若是被扶風王殿下知道,該當何罪?”

他看著周圍臉色刷白的李朗等人,笑道:“唯死而已。”

胡問靜看看馬鬆,又看看李朗等人,然後認真的道:“哎呀!”一群官員恨死了,說得好像他們也參與似的,他們沒有參與好不好!他們頂多就是知情不報,不對,是老眼昏花,就是沒有看穿胡問靜和李朗的詭計。

“不好,下官肚子疼。”某個官員抱著肚子,轉身就走。

又是一個官員使勁的掏耳朵:“下官最近耳鳴的厲害,什麼都聽不見,還頭暈,現在要去看大夫。告辭!”

其餘官員個個光速閃出大堂,李朗狠狠地看著一群官員,馬蛋啊,沒義氣!他隻覺頭暈目眩,幼稚了,還以為一群官員裝聾作啞事情就擺平了,沒想到還有無數的刁民呢。

胡問靜眨眼,盯著馬鬆一言不發。

馬鬆笑了,胡問靜這是被嚇住了?他板起臉,認真的道:“馬某感慨胡縣令對千陽縣百姓的恩義,雖然知道胡縣令等人違反了死罪,若是告到了扶風王殿下的眼前,胡縣令等人必然是死罪,但是馬某於心何忍?”

胡問靜瞅瞅李朗,李朗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瞪著胡問靜的眼神中卻儘是希望,那個馬什麼的明顯是要勒索,管他要什麼,快答應了他!

胡問靜長歎出聲:“報應啊報應!”李朗用力點頭,就是報應!你前腳勒索了隴縣的官員們,後腳就被刁民勒索,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馬鬆微笑著,雙手負於身後,踏出一步,道:“馬某來之前已經做了安排,若是馬某沒能從這個大堂出去,也不過是比胡縣令早走一步而已。”

李朗更憂傷了,馬蛋啊,殺人滅口都已經有了預防了,他還沒想到呢。哀傷的看胡問靜,快答應,不管什麼條件都答應。

胡問靜笑了:“做夢!”

李朗恨不得掐死胡問靜,對方還沒有提具體要求呢,為什麼就直接回絕了?要是對方隻是要文錢買隻雞呢?

李朗急切的道:“隻管說,你有什麼要求隻管說!”

馬鬆微笑:“我要的不多。”

胡問靜用力點頭:“我知道,我心中已經有你了,你可以走了。”

李朗瞪胡問靜,搗什麼亂!

胡問靜反對,哪裡有搗亂?唱歌:“我要的真的不多,不過是眼光中有你有我,我要的真的不多,不過是兩心的交流,那體貼問候,真實的擁有,那充滿愛意,是金魚電器。”

“這首歌我家老頭老太太唱了十幾年,胡某絕對不會記錯!”

馬鬆微笑著看著胡問靜,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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