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為了三隻烤全羊(1 / 2)

番和縣。

下班後, 車鹿會回到了鮮卑人聚集區,與漢人的聚集區相比,鮮卑人聚集區的房子肮臟和破爛不堪。鮮卑人遷移到番和縣的時候一無所有,隻能住在沒人住的破爛屋子裡, 又沒錢找人維修, 這屋子自然是越來越破爛了。

有人向車鹿會揮手,大聲的招呼著:“車鹿會, 你回來了。”車鹿會微笑著招手, 這些都是他的族人,從他在西涼出生後就認識了。有人怪叫著:“車鹿會, 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車鹿會握緊了拳頭,自從他當了鮮卑營的士卒之後就有不少人諷刺他, 他努力的克製心中的憤怒,慢慢的回到了家。

他的母親隻看了一眼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他又被族人們辱罵了。母親勸著:“由著他們去說, 被人罵幾句而已,又不會死, 難道你要像漢人女子一樣被人罵了幾句就去自殺嗎?”

車鹿會搖頭, 他知道被人罵隻是小事,但是被一群一同生活的族人排斥了, 他有種濃濃的疏離和茫然感。

母親端出饢餅, 道:“你知道你為什麼叫做車鹿會嗎?”車鹿會點頭,他家隻是無數貧困的卑賤的鮮卑人中的一個,他家甚至沒有姓,“車鹿會”是鮮卑語“英雄”的發音,他叫這個名字的意義顯而易見。母親認真的道:“每天等著漢人給我們送吃的是沒有前途的!漢人今天可以給我們吃的,明天就可以不給我們吃的,我們就會餓死。”車鹿會的母親沒有什麼深刻的思想, 一切判斷來自血與淚。在草原之中的時候,他家作為鮮卑人中最低賤的人沒有任何的財產,部落頭領見他們家放羊放的好,那就給一些野菜糊糊,若是羊瘦了,他們家就會挨打。車鹿會的母親從小就見識了生活的艱難和血腥,深深的知道靠人給食物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她溫和,卻又帶著堅定的道:“能夠在鮮卑營有個差事是好事,你終究可以自食其力了。”

車鹿會緩緩的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哪怕已經有不少鮮卑青年因為各種原因被胡司馬殺了,他依然興衝衝的去報了名。可是,這自食其力的代價就是被族人排斥嗎?車鹿會從小就習慣了與族人生活在一起,大家一起烤羊肉,一起吃饢餅,一起吃野菜糊糊,一起曬太陽,忽然直接被人排斥,被當做了異類,車鹿會有些無法接受。他看著母親,想要說,昨天有個族中的小孩子對著他砸石頭,罵他是“鮮卑叛徒”,話到嘴邊,他終於又咽了下去,何必讓母親傷心呢?

“是,做個鮮卑營士卒很不錯的。”車鹿會的臉上擠出微笑。

第二天,番和縣尉召集所有鮮卑營士卒,微笑著:“你們都是好樣的,恪儘職守,秉公執法。”他看著一群鮮卑士卒,有不少鮮卑士卒的臉上帶著疲憊。他心中暗暗讚歎,又被胡司馬猜到了,大聲的道:“如此勇士沒道理住在破爛陰暗的房子裡!我大縉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勇士!縣衙決定給鮮卑營的每個人發一套房子,從今天起,那些房子就是你們的了!”

在一群鮮卑營士卒驚喜的目光中,縣尉指著營地邊的一排房子,大聲的道:“每個人都有,按照軍功高低,軍功高的人先挑房子。”

鮮卑營地邊上的空地上新蓋了五十套房子,每套房子有五六間房子,有獨立的廚房,有個小院子,門前還有一大塊的空地種著些蔬菜。鮮卑營的士卒們親眼看著那些房子一間間的蓋起來,看著空地上撒下了蔬菜種子,看著蔬菜長出了苗,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屋子會是他們的。

一群鮮卑營的士卒們驚喜的歡呼著,竟然能夠住在寬大明亮嶄新的房子裡!

縣尉大笑,繼續道:“胡司馬早就說過了,鮮卑人都是漢人,朝廷不會虧待漢人的,你們隻是第一批住上新房子的人,朝廷以後會建造更多的房子給來自鮮卑的漢人們,大家都會過上好日子的。”

車鹿會和一群士卒大聲的歡呼,什麼委屈,什麼被排斥,統統比不上新房子。

當天下班的時候車鹿會一路小跑著回到了鮮卑人聚集區,好些人大聲的叫著:“車鹿會,你有新房子了!”“我也想要新房子!”車鹿會隻會笑,匆匆的跑回家,扯著家人們道:“我有新房子了,大家拿上東西,我們去住新房子。”與破爛的聚集區的房子相比,新房子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而且住進了新房子就不用看見那些臉難看的族人了,車鹿會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當晚,鮮卑聚集區內五十個鮮卑士卒帶著全家住進了寬大舒適新房子。看到那寬大又嶄新的屋子,車鹿會的家人叫著:“好大的房子!”車鹿會咧嘴笑:“好大的房子。”車鹿會的母親深呼吸,驚喜的道:“有木頭的香味。”車鹿會深呼吸:“是,有木頭的香氣!”他看著開心的家人,心中得意極了,做個漢人真是好啊。

鮮卑聚集區內,一群鮮卑人的心中充滿了羨慕妒忌恨。有人大聲的罵著:“狗窩!那是做漢人的狗才有的狗窩!”有人附和著:“對,我們鮮卑勇士絕不做漢人的狗,更不會住在狗窩!”大多數人低著頭,大家都去看過鮮卑營士卒的新家了,那寬大乾淨的屋子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是想要住在那裡啊。

有人厲聲的嗬斥著:“那是狗窩!鮮卑勇士不住狗窩!”周圍的人理都不理他,這種精神上的勝利無法彌補物質上的落差,隻要睜開眼睛看看又臟又破的屋子,誰不想住到那漂亮氣魄的大房子裡?

有人喃喃的道:“車鹿會有自己的房間了。”一來鮮卑人習慣了群居,二來鮮卑人聚集地房屋有限,車鹿會以及絕大多數普通鮮卑人從來沒有自己的房間。其餘鮮卑人羨慕的點頭,沒有比較沒有傷害,以前不覺得一家人住在一個房間有什麼問題,現在看到車鹿會有自己的房間真是羨慕死了。

有人喃喃的道:“聽說車鹿會每頓都有羊肉。”這純粹是謠言,番和縣就算想要天天用羊肉收買鮮卑營士卒也必須先有錢有羊肉。但一群鮮卑人卻用力點頭,車鹿會一定每天吃羊肉,還該死的一天吃兩頓飯,不!一定是一天吃三頓飯!

有人大聲的嗬斥:“不要上當!這是漢人想要收買我們鮮卑人替他們當狗,我們鮮卑勇士絕不替漢人當狗!”偌大的鮮卑人聚集地數千人隻有幾個人附和著,其餘人長長的歎氣,心裡隻想著大房子和一天三頓飯。

有人憤怒的看著兒子:“早叫你去報名,你偏不去!”那兒子低聲道:“漢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我們怎麼可以替漢人效力。”族裡有百多個青年被漢人殺了啊,都是族裡最最最勇敢的勇士啊,就這麼被漢人殺了,他怎麼可以替漢人做狗?

父親罵著:“他們被殺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胡司馬的命令!違抗命令者就該殺了!”一些人用力點頭,以前在草原的時候違抗部落頭領的命令就會被殺了,那些人違抗胡司馬的命令被殺是活該。有人道:“胡司馬也殺漢人!”那些敢作奸犯科的漢人同樣被胡司馬殺了。

有人用力點頭,很是公平啊。有人提醒:“我們也是漢人。”一群人用力點頭,做漢人有好處,為什麼不做漢人?

有人道:“聽說,縣衙會給我們所有人蓋新房子的,每個人都會有。”周圍的人唉聲歎氣,這種話聽聽就好,哪有可能給所有人分房子?到了番和縣十幾二十年了,也就今年才遇到分了五十套房子,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早知道就加入鮮卑營了。”有人長長的歎息,四周有更多後悔的歎息聲加入進來,彙聚成一道無比巨大的歎息聲。

……

番和縣中,一些漢人憤憤不平的看著鮮卑營的士卒經過,大聲的罵著:“憑什麼鮮卑人有大房子住!”鮮卑營的士卒們聽見了,一點點都不在意,拿了彆人沒有的好處就會被人討厭,這個道理太簡單,簡直是個人都知道。

有漢人聚集在縣衙門口鬨事:“憑什麼優待鮮卑人?”“踩著自己人,優待胡人,你很偉大哦。”“朝廷不在乎自己人的利益,誰給朝廷賣命?”

番和縣尉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一群百姓,厲聲道:“那麼,你們來當兵啊!”四周立刻安靜了,當兵吃軍糧是好,可是很容易沒命的,尤其是在這時不時就爆發胡人作亂的西涼,有幾個當兵的能夠安享晚年?不,說遠了,哪裡有什麼晚年,武威郡兩千精銳士卒活了幾個?在涼州當兵很大的可能活不過三年的。

縣尉冷冷的道:“朝廷不優待胡人,本縣優待士卒,你們隻要來報名參軍,朝廷照樣給你們蓋房子。”

一群漢人百姓立刻就散了,又不是家裡沒房子,這涼州地廣人稀,土地不值錢,想要大房子就自己掏錢去蓋啊,何苦當兵送死呢。

一群漢人嘲笑著:“那是賣命換來的房子,不值得。”“我們有房子啊,我家的祖屋有一百多年了,用得是上好的木料,防蟲防蟻,那些鮮卑士卒的房子一看就是最差的材料,絕對熬不過二十年。”“對,我為什麼要拿命換這麼差的屋子?”“我家屋子很大,好些屋子都沒人住呢,我為什麼要當兵?”

縣尉冷冷的看著一群漢人百姓散開,其實給那些鮮卑士卒蓋房子是一半對一半,既有分化拉攏鮮卑營士卒的意思,也有激勵百姓參軍的目的,但是後者顯然徹底失敗了。

“慢慢來吧。”縣令走過來低聲道。西涼的垃圾局麵已經有幾十年了,哪裡可能一朝一夕改過來。

……

武威郡。

馬隆看著胡問靜手中的足球,嗤之以鼻:“不過是蹴鞠而已。”一直不明白足球是什麼東西,原來是胡問靜家鄉的土話啊,其實就是一個蹴鞠而已。

胡問靜一怔:“你知道蹴鞠?”不是說蹴鞠是宋朝開始流行的嗎?怎麼大縉朝的馬隆就認識了?

馬隆不屑的看著胡問靜,伸手拿過了蹴鞠,顛了顛,感覺與他熟悉的蹴鞠有些詫異,他隨手一拋,蹴鞠飛在了空中,不等蹴鞠落地,他將腳一伸就在空中停住了蹴鞠,然後肩膀一頂,蹴鞠順著他的身體滑了下去,不等蹴鞠落地,他膝蓋一抬,蹴鞠又飛到了空中。

“蹴鞠在漢朝就有了。”馬隆用肩膀、膝蓋、腳、頭控製著蹴鞠,蹴鞠就在他的身邊環繞著,許久都不曾落地。

“哇~”小問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胡問靜眼珠子都要掉了,馬拉多納?

馬隆得意的笑著:“‘康莊馳逐,窮巷踏鞠’,‘上以弓馬為務,家以蹴鞠為學’,這蹴鞠民間早有,有何稀奇?難道你在洛陽沒有見過蹴鞠嗎?”

他斜眼看胡問靜:“漢朝劉向《彆錄》中說:‘蹋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戲而講練之’。自漢以後,軍中常有用蹴鞠訓練將士者,你既然知道蹴鞠,為什麼不知道這些典故?”

胡問靜怒視馬隆,有文化真可怕,今日被一個古人教訓了,早知道在21世紀好好讀書了。

馬隆腳下輕輕一顛,伸手收住了蹴鞠,這個蹴鞠與他用慣的蹴鞠不太一樣,他用慣的蹴鞠皮囊之中是用毛發填充的,這個蹴鞠裡麵好像沒有東西。

胡問靜豎起大拇指:“識貨!為了做這個充氣蹴鞠,胡某花了大本錢。”做個圓形的皮囊一點點都不難,可是要做一個充氣的蹴鞠差點就把她難住了,又用了鐵匠的鼓風設備,又模仿了自行車氣門芯的構造,一群鐵匠皮匠木匠被胡問靜折騰的要哭了,好不容易才艱難萬分的做出了這個該死的充氣蹴鞠。

馬隆皺眉,胡問靜花了這麼大的力氣,難道那句“用足球搞定胡人”不是開玩笑?

小問竹跑過去從馬隆的手中搶了蹴鞠,學著馬隆踢著,可是蹴鞠立刻不知道滾到了哪裡,她歡笑著追著球亂跑。

“你真的想用蹴鞠鎮壓胡人作亂?”馬隆試探著問胡問靜,若是換個人說用蹴鞠鎮壓胡人做亂,他直接一個大耳刮子就抽了過去。

胡問靜認真點頭:“我想試試,反正不怎麼花錢。”

馬隆搖頭,也是,反正不怎麼花錢,就由著胡問靜胡鬨一番,若是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

“當當當!”

番和縣衙的門口響著難聽的鑼聲。

四周的百姓懶洋洋的出來,有人問著:“縣衙又有什麼事情了?”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鬨騰這麼多事情乾什麼。

其餘人點頭,慢悠悠的洗臉穿衣服,有人壓根就不想去縣衙,估計不是征稅就是徭役,這種壞消息知道的越晚越好。

縣衙門口,有人大聲的叫著:“大家都出來,胡司馬來了!”

“什麼?是胡司馬來了?”一群百姓立刻臉色大變,有人急忙衝出了房間,有人衣服都來不及係好,有人鞋子隻穿了一隻,見其餘人已經跑了出去,手裡拿著一隻鞋就急急的追了過去。

一個新到涼州的乞伏鮮卑人不屑的看著一群禿發鮮卑:“司馬?才一個司馬算老幾?你們這麼驚慌乾什麼?”

一群禿發鮮卑臉色發青:“胡司馬可不是善男信女,誰敢怠慢了胡司馬就會人頭落地。”

“聽說胡司馬每天要吃三個人的。”有人顫抖著,凡是看過那上萬人頭組成的京觀的人絕不會懷疑胡司馬的凶殘,瞪胡司馬一眼就被殺了全家的故事誰都聽說過。

那乞伏鮮卑人冷笑著,他剛從關中到達西涼,想要聯係禿發鮮卑商量一些大事,沒想到眼前的禿發鮮卑竟然這麼膽小,小小的一個軍司馬都怕了。“我們乞伏鮮卑在關中就是見了扶風王司馬駿都不怕。”他驕傲的道,扶風王司馬駿還不是被憤怒的胡人打了?沒有打死司馬駿那是因為司馬駿在胡人麵前還算老實,不然早就活活打死司馬駿了。他鄙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禿發鮮卑們,隻怕這次的大事沒有必要叫上禿發鮮卑。

短短一盞茶的工夫,番和縣縣衙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百姓,番和縣內隻要沒有病的躺在床上不能動,不論男女老少胡人漢人儘數趕到了縣衙前,規規矩矩的看著自己的腳尖,等待胡司馬的訓話。

胡問靜走上高台,冷冷的看著下方的百姓,下方的百姓死死的看著腳尖,誰敢看胡司馬誰就會被胡司馬殺死。

胡問靜張開手臂,大聲的笑了:“番和縣的百姓們,胡某想你們了,你們想不想胡某?”

四周無數百姓一聲不吭,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土裡。

那乞伏鮮卑人大聲的笑:“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四周的無數百姓齊刷刷的轉頭看那乞伏鮮卑人,眼神中充滿了無法描述的複雜感情。

那乞伏鮮卑人又是得意,又是鄙夷,堂堂胡人竟然在大縉的土地上混的頭都不敢抬,這也配叫做胡人?他對著胡問靜大聲的道:“那個小娘子,嫁人了沒有,今晚陪大爺開心一下好不好?”調(戲)一個漢人女子算什麼,今日就要讓一群沒膽子的胡人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胡人的尊嚴。

“唰!”原本擠得站立都艱難的人群神奇的擠得更加的密切,硬生生在那乞伏鮮卑人四周空出了一丈方圓。

胡問靜慢慢的收攏手臂,驚喜的看著那個乞伏鮮卑人,就像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

那乞伏鮮卑人不屑的看著周圍的胡人,那些羯人氐人膽小也就算了,為什麼一群鮮卑人都這麼膽小?禿發鮮卑自從禿發樹機能戰死之後果然再也沒有出過英雄。他冷冷的看著高台上的胡問靜,慢悠悠的走過去,道:“小娘子,不如跟我去關中吃香的喝辣的吧,我和扶風王司馬駿很熟悉的,你隻要從了我,有你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哈哈哈哈!”他很是謹慎的亮出了司馬駿的字號,有司馬駿在,這個漢人女子怎麼都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人影一閃,高台上的胡問靜已經不見了人影。

那乞伏鮮卑人大笑,就知道漢人女子被調(戲)幾句就會大哭著跳井。忽然,他注意到頭頂有個陰影。他隨意的抬頭,看見一道黑影仿佛遮住了太陽。

“什麼東西?”那乞伏鮮卑人驚訝的想著。

然後一道光芒閃過。

那乞伏鮮卑人陡然雙腳巨疼,慘叫著倒在了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站起,才發現雙腳齊膝而斷,鮮血瘋狂的噴湧著,染紅他那依然站立著的斷腳。

胡問靜微笑著打量那乞伏鮮卑人,期盼的看著四周:“還有人罵我嗎?”周圍的人堅決的低頭看腳趾。

胡問靜失望的揮手:“來人,把這個家夥拖走。”幾個鮮卑營士卒飛快的將那乞伏鮮卑人拖得遠遠的,不屑的扔在了地上:“你小子走了大運了,今日胡司馬心情好,竟然沒有砍下你的腦袋,好自為之。”那乞伏鮮卑人淒厲的叫著:“我的腿! 好疼!救我!”完全聽不見那幾個鮮卑人士卒說了什麼。

淒厲的叫聲遠遠的傳到了縣衙之情,在安靜的人群中回蕩著,眾人更加小心謹慎了,西涼最凶殘最可怕的人不是胡人,不是馬隆,而是眼前這個小小的軍司馬胡問靜。

胡問靜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大聲的道:“你們都辛苦了,胡某今天是來教你們玩一個遊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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