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低聲道:“我好恨啊!”憑什麼是那個問靜與始平王司馬瑋滾床單而不是自己?一群女子用力點頭,一齊羨慕妒忌恨。
胡問靜瞅了四周半天也沒看到異常,莫名其妙之餘陡然大驚失色:“難道我不小心進入了平行世界成為了瑪麗蘇女主?完了!這下完了!”瑪麗蘇女主該怎麼回答英俊的王侯的邀請?胡問靜肝疼了,跨界啊!完全不知道啊!她飛快的在身上掏摸,該死的,為什麼沒有隨身攜帶女(頻)小說?
四周圍觀人群憤怒的看著胡問靜,這個女人被皇子邀請滾床單竟然還在身上掏東西,難道是要補妝嗎?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聲的叫道:“且慢!”
一個英俊男子從一處店鋪中走了出來,負手而立,燦爛的笑著:“問靜,我也等了你好幾日了。啊,我不該叫你問靜的。”那英俊男子羞澀的低頭,露出雪白的脖子,街上無數少女尖銳的叫。那英俊男子抬起頭,柔聲道:“胡太守,我叫你胡太守可好?我是濮陽王司馬允,胡太守不用在乎我是皇子,隻管叫我的名字就好。”他對著胡問靜燦爛的笑著:“我在這裡等了你七天七夜,就是為了能夠在你進城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你啊。”
胡問靜死死的盯著濮陽王司馬允,兩個皇子爭奪一個女子?該死的啊,真的不小心再次的穿越了!不然打死不會遇到如此經典的場麵啊。她深呼吸,臉色發白,心都顫抖了:“難道胡某竟然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管是八十歲還是八歲,隻要是男人看見了我都會心跳加速雙腳發軟的超級瑪麗蘇?”抬起手看手掌,身為萬人迷瑪麗蘇在此時此刻是不是該說一句“問靜的手中都是鮮血,怎麼配得上兩位皇子?哎呀,誰打我!”
小問竹收回手掌,歡快的笑:“姐姐,你有病!”胡問靜怒視小問竹,使勁的捏她肥嘟嘟的臉蛋:“就是沒有,就是沒有!”
街上的人驚喜的看著胡問靜和始平王司馬瑋、濮陽王司馬允,沒想到今日可以看到兩個皇子爭奪一個女子。
有人捶胸頓足:“我還以為隻有戲文中才有的事情!”
有人大聲的招呼遠處:“媽媽快來看上帝!”
有少女淚水長流,恨不得跪在地上痛哭:“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她?”其餘少女很是理解這沒頭沒尾的言語,大縉朝兩個皇子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醜八怪,這兩個皇子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難道長得漂亮也是罪嗎?
有少女手腳發抖,恨不得砍死了胡問靜,被兩個皇子追求竟然還和小女孩子嘻嘻哈哈,不把兩個皇子當回事,你忒麼的是女人嗎?
濮陽王司馬允微笑著長長的鞠躬,道:“胡太守是世上少有的女中豪傑,我心存仰慕,一直盼著能夠和胡太守說上話,吃上一杯水酒,所以早早的王府中備下了酒菜為胡太守洗塵,還請問靜……胡太守不要嫌棄。”他歡喜的笑著,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街上一群女子眼中都冒光了,還以為始平王司馬瑋英俊無比世上少有,沒想到濮陽王司馬允竟然有另一種英俊,尤其是那笑容實在是太陽光太溫暖人心了。
有少女喃喃的道:“我好像看到了我家的小奶狗。”周圍的人用力的點頭,就是這樣。
濮陽王司馬允仰頭看著憑欄上的司馬瑋,招手笑道:“八皇兄也一起來吧。”
司馬瑋冷冷的盯著司馬允,淡淡的招呼:“九皇弟。”心中飛快的尋思,為什麼這個家夥會在這裡?哪裡出了問題?他溫和的道:“本王很想去你的酒宴,但是問靜已經答允了本王在這裡飲酒了。”
司馬允燦爛的笑著,仿佛人畜無害:“八皇兄,我可沒有聽見問靜……不,胡太守答應你哦。”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刹那間天地變暗,風起雲湧,無數道閃電從天而落。
街上的女子們悲憤極了,該死的,終於明白為什麼兩個皇子都會喜歡上了那問靜了。有女子嘶聲吼叫:“野蠻女友!如今流行野蠻女友!”男人就喜歡那些暴力值爆表的女子,最好還是那種時不時會用小拳頭捶胸口的那種,然後男人的骨頭就亂了,挪不動腳步了。那女子看著兩個皇子傷心透了,現在的男人怎麼這麼膚淺!
另一個女子堅決反對:“什麼野蠻女友,你哪隻眼睛看到野蠻女友的?這分明是草根女子遇到皇子!現在有權有勢的男人最喜歡穿著破爛了衣服,做著最低賤的工作的普通平民女子了。”一群女子大力支持,什麼野蠻女友早就過時了,如今長盛不衰的就是霸道總裁喜歡上了笨拙善良貧窮天真愚蠢的平民女子,那女子要不會做飯,不懂得打扮,一年四季都穿的醜了吧唧的,然後還要傻乎乎的,倒水會倒在霸道總裁的褲子上,走路會撞在霸道總裁的身上,叫她去買菜結果買回了一隻兔子,叫著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還要對感情木木的,一直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把彆人對她的愛當做友情,以為一群霸道總裁圍著她純粹是友情萬歲。
街上眾人仔細地打量胡問靜,看那醜陋的灰衣服,以及頭發上身上沒有一絲的首飾,麵無表情,懷裡還有一個小不點女孩子,簡直是百分之一百符合呆萌傻白甜啊。
一群圍觀眾用力點頭:“對,對!就是因為呆萌傻白甜才會被皇子喜歡!”有女子痛罵著:“這大縉的男人都完了!”白癡男人才會喜歡傻白甜呢。
一群女子淚流滿麵的看著是司馬瑋和司馬允,大縉的皇子就這麼淺薄和容易上鉤嗎?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早點發現呢?現在還不晚,皇帝陛下有二十幾個皇子呢,算上其他皇族,司馬家至少有兩三百個男子,立刻開始穿醜醜的灰衣服還有機會嫁入皇族。
街口,有人驚喜的叫著:“胡公!竟然是胡公!沒想到本王今日竟然能夠在街上偶遇胡公!”
一個華麗少年驚喜的跑了過來,興奮的眼中閃爍著小星星:“真的是胡公!本王是代王司馬演,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與胡公共飲一杯水酒。胡公請一定要成全本王。”
一群百姓見怪不怪了,兩個皇子喜歡這個女子和三個皇子喜歡這個女子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彆,反正就是高富帥,不,反正就是皇子喜歡草根的垃圾故事,就算冒出十個百個皇子也無法改變劇情的垃圾和狗屎。
有百姓卻皺眉苦思:“問靜……胡太守……胡公……胡問靜……”臉色大變,顫抖著道:“難道這個女子是汙妖王胡問靜!”
一群百姓不敢置信的看著胡問靜,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汙妖王胡問靜?不是聽說胡問靜去了關中當縣令嗎?怎麼會回來了,又怎麼會是胡太守?可“胡公問靜”除了汙妖王胡問靜還能是誰?
有人驚喜的看著胡問靜,使勁的揉眼:“當年距離太遠,沒能看清胡汙妖王的麵龐,原來胡汙妖王長這樣?”以後終於可以吹牛與汙妖王近距離接觸了。
有女子呆呆的看著胡問靜的臉龐,心裡很是失望,還以為能夠寫出那驚心動魄的文字的汙妖王有傾國傾城之容顏,沒想到長得不過如此。
有女子死死的盯著胡問靜,喃喃的道:“輸給了汙妖王,我心服口服。”汙妖王也是王,與始平王濮陽王代王那是平起平坐的,王對王,王配王,門當戶對的很啊。
有人搖頭低聲歎息:“娶妻求淑女,身為大縉的皇子怎麼可以看中了汙妖王胡問靜呢?胡問靜怎麼可以嫁人皇室?”大縉和曹魏不同,大縉講究名譽第一,男人名譽好鄉品才高才能當官,女人名聲好才能嫁入好人家,豪門大閥都不會娶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為妻,何況是皇族?胡問靜能夠寫出《二十四友豔行記》是很有才華的,但是娶一個小黃文汙妖王很得意嗎?
好些人悄悄的點頭,怎麼都想不通三個皇子會一齊喜歡上了汙妖王胡問靜,總不能是想要隨時可以看小黃文吧。
司馬瑋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司馬演,老十也來了,看來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絕不信老十也能看破其中的奧妙。
胡問靜看看司馬瑋,又看看司馬允和司馬演,羞澀極了:“問靜隻有一個人,怎麼可以同時和三個皇子喝酒吃茶?不如……”捂著嘴飄媚眼:“不如你們三個決鬥,活下來的那個就和問靜喝酒吃茶吧。”
長街鴉雀無聲,汙妖王沾著一個“妖”字,果然出手不凡。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微笑著看著胡問靜,這個女人是瘋子。
司馬瑋柔聲道:“問靜……”胡問靜震驚了,這都沒有敗退?難道她真的成了瑪麗蘇?
“是胡騎都尉?”長街的另一頭又是一個人驚喜的叫著。街上無數人淡定的轉頭,又是哪個皇子來了?
一個英俊的少年大步走了過來,身上的皇子衣衫在陽光下閃亮的刺眼。他滿臉的驚喜,羨慕的看著胡問靜,大聲的道:“我是新都王司馬該。”歪著腦袋看著胡問靜,驚訝的道:“你好像比我還大了一點點。”他笑著:“胡家姐姐,你真的一個人殺了幾萬胡人,收複了一座城市,西涼的胡人聽到你的名字就渾身發抖?”他跳著腳,比劃著:“我也要做大將軍!我也要殺敵立功!你教教我,好不好?”
司馬瑋冷笑著,十一弟也來了。
胡問靜看看酒樓上一臉深情的司馬瑋,看看羞澀的司馬允,看看崇拜她才華的司馬演,看看佩服她武勇的司馬該,在抬頭看天,慢慢的道:“狗屎!”事情一定出了巨大的變化,不然不會出現這麼狗屎的場麵。她飛快的轉念,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人群中,有女子忽然興奮的跳腳:“我就說是野蠻女友!你們還不信!”胡問靜怎麼可能傻白甜,那可是寫得出超級傳世小黃文的汙妖王啊,說她傻白甜的人腦子一定有問題,看胡問靜當著四個皇子數百圍觀眾的麵破口大罵,胡問靜百分之一百就是野蠻女友啊。
陽光之下,萬眾矚目之中,四個皇子或深情,或羞澀,或崇拜,或仰慕的看著胡問靜。無數百姓屏住呼吸,汙妖王會成為哪一個皇子的王妃?有女子眼睛發亮,汙妖王肯定是通吃啊!另一個女子哀傷極了,什麼汙妖王通吃,肯定是四個皇子拋下胡問靜不理,互相愛慕,開始了馬震車震幕天席地戀白雲戀石凳初試小試大試龍陽情啊。
胡問靜冷冷的看著四個皇子,一言不發,拍馬:“駕!”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萬萬不可說什麼做什麼,隻能落荒而走。
司馬瑋淒厲的叫著:“問靜!”仿佛被愛人拋棄般絕望。
司馬允驚訝的道:“問……胡太守……”羞澀之中帶著驚訝。
司馬演大聲的道:“胡公!胡公!你還沒有給我簽名啊!”不知道從哪裡刷出十幾本《二十四友豔行記》,拚命的揮舞著。
司馬該見胡問靜縱馬靠近,又看看三個皇兄,想要成功就要有所冒險,一咬牙,看準胡問靜的動向,張開了雙手,大聲的道:“胡家姐姐,不要走,我還要……”
四周一片驚呼聲。
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同時臉色大變,蠢貨司馬該!不知道這會沒命嗎?幾人一齊叫道:“救人!快救人!”皇室沒什麼真情,司馬該死了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但若是司馬該死在了這裡,司馬炎一定記恨他們幾個,他們的圖謀就會徹底落空。
馬蹄聲中,胡問靜騎著馬瞬間就到了司馬該三尺前,司馬該還在叫著:“……我還要你教我……”司馬該忽然說不下去了,那平時看習慣了,也騎了無數次的馬兒此刻竟然看起來如此的恐怖!司馬該甚至能夠感覺到那馬兒熱熱的呼吸!
四周的驚呼聲,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的尖叫聲,清脆的馬蹄聲,馬兒的呼吸聲,一齊湧入了司馬該的耳朵,他的心中一片空靈,這是要被馬兒撞死了嗎?
司馬該來不及閉上眼睛,一道黑雲陡然遮住了刺目又溫暖的陽光,下一刻,那燦爛的陽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周依然在尖叫:“啊啊啊啊!”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依然在怒吼:“救人啊!快救人啊!”人群中似乎有人拚命的向他跑過來。
清脆的馬蹄聲卻在他的身後響著。
司馬該睜大了眼睛,終於發現那猙獰的馬兒已經不見了。他猛然轉身,隻見胡問靜和那馬兒已經在數十丈之外。依稀可以聽見一個糯糯的小女孩叫著:“哇!姐姐,我們飛起來了!”
……
紫禁城中,司馬炎聽著侍從的稟告,張大了嘴:“怎麼回事?”雖然他談不上對幾個兒子百分之一百的了解,知子莫如父的言語是說不出口的,但是他絕對確定幾個兒子不會喜歡上了胡問靜,胡問靜又沒有絕世容顏,幾個兒子喜歡她什麼?總不會真的想要第一時間看小黃文吧。
“然後呢?”司馬炎問著侍從。
那侍從繼續稟告道:“胡騎都尉沒有理睬四個皇子,一言不發,縱馬回府了。”他頓了頓,又道:“期間,新都王欲攔住胡騎都尉的坐騎,被胡騎都尉縱馬從頭頂越了過去。”當時真是嚇死他了,胡問靜縱馬疾馳,新都王竟然跑出去張開了手臂阻攔,就沒想過被馬兒踩死嗎?那侍從此刻回想起來心依然怦怦跳的厲害,胡問靜若是沒有如此高明的騎術,新都王是不是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司馬炎深呼吸,他不驚訝胡問靜有不錯的騎術,騎馬跳躍障礙物而已,他也會。隻要在軍中待數月,整日除了騎馬就彆無娛樂,哪個門閥子弟不會這點小騎術?他驚訝的是司馬該的愚蠢。這個孩子竟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司馬炎厲聲道:“來人,令新都王閉門思過一個月。”他看看站在身邊,一臉憂色的司馬衷,隻覺到底是這個兒子聽話乖巧,從來不曾做出讓他生氣的事情。
……
太尉府中,賈充驚愕的聽著手下稟告,大縉朝四個皇子一齊追求胡問靜?這是怎麼回事?他想了想,忽然大笑,原來當日與司馬衷說的言語果然傳了出去,效果還好的驚人。
賈充並不認為這個可笑的情況能夠維持多久,司馬炎肯定會糾正的,但那些皇子們心思重,未必會信,女兒和司馬衷至少可以清淨一些時日。
……
衛瓘驚愕極了,難道他看錯了賈充的目的?沒道理啊,但這四個皇子為什麼要冒出來?難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情況?
衛瓘呆呆的坐著,第一次發現賈充是個極其厲害的對手,他竟然一點看不透賈充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