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以為有人會在意荊州嗎?(2 / 2)

一群士卒筋疲力儘的跟隨在胡問靜背後,搖搖晃晃的往回走,好些人回頭看火光之中村寨,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乾的。

周渝厲聲道:“跟著隊伍,莫要掉隊!”她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分不清手掌中的鮮血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隻知道一顆心一直飄蕩在雲中。

……

胡問靜回到刺史府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她小心的解下背上的小問竹,小問竹早就睡著了,卻嫻熟的摟住了胡問靜的胳膊。胡問靜輕輕的從小問竹的耳朵邊取下厚厚的耳罩,又從她的耳朵裡細心的扯出棉花,這才將她放在了床上。

賈午一宿沒睡,氣呼呼的看著胡問靜:“你瘋了!竟然屠戮門閥!信不信成為天下公敵!”

胡問靜嫌棄她聲音太大,急忙扯了賈午出了房間門,輕輕地掩上了門,道:“沒關係,胡某已經有了對策。”賈午一怔,什麼對策?

胡問靜看看天色:“你馬上就知道了。”現在必須抓緊時間門修煉一會內力,然後還要洗個澡吃點東西,哎呀,真是忙死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有幾個胡問靜的手下跑進了刺史府衙,興奮的叫:“老大,我們抓住了他們了!”

賈午莫名其妙,抓住了誰?胡問靜大笑:“還能是誰?”

那幾個胡問靜的手下打開包裹,將一大疊的信件放在了案幾之上,笑著道:“老大神機妙算,果然抓住了門閥送信的仆役。”又急急忙忙的出去,留在攔截點的人不多,還要趕緊回去盯著。

賈午睜大了眼睛,脫口道:“你怎麼知道門閥會送信給洛陽的親友?又怎麼知道在哪裡攔截?”

胡問靜驚愕的看著賈午:“你竟然不會?當官可以什麼都不會,就是必須會截訪!記住,沒人告狀就是沒有冤情,沒有冤情就是升官發財,這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所有官員的基本功,雖千萬年不曾改變。”她轉身就下令:“來人,把所有信件的收信人的名字全部抄下來,給賈太尉送去,賈太尉一定會妥善處理。”全部攔住的機會不大,但是隻要攔住了大半就足夠掌控全局了。

賈午怒視胡問靜,竟然又想利用她的父親賈充。胡問靜認真解釋:“合作當然要互相都有付出,要是每次都是胡某付出那就不叫合作,叫做打工,你家給得起讓胡某打工的工錢嗎?”賈午怒視胡問靜:“開價!”賈家有的是錢。

胡文靜不理她,轉身開始磨墨,認真的寫公文:“……荊州遭遇千年一遇的大水……”劃掉,千年一遇要是這麼容易,明年再遇到大水難道寫萬年一遇?

賈午大聲的恥笑:“這麼爛的字,小問竹都比你寫得好。”胡問靜瞪她:“草稿!草稿!草稿!”

“……荊州遭遇了五百年一遇的大水……”胡問靜很是滿意,這個數字一看就是仔細調查分析過的,比千年一遇可靠多了。

“……十幾萬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懇請陛下送錢糧賑災……”

賈午看著胡問靜歪歪扭扭的公文,災民的數量誇大了好幾倍,但是她很是讚同,反正荊州大水怪不到胡問靜的頭上,多寫幾個災民就能多要一些賑災的錢糧。

“……荊州門閥蒯、蔡、龐、黃、馬、向、劉、楊不思君恩,意圖挾持朝廷命官行自立之實……煽動十幾萬百姓造反……名為門閥,實為宗賊也……微臣率百餘士卒苦戰竟日,不勝,臣妹胡問竹、太尉賈充女賈午、長沙王司馬乂、城陽王司馬遐、汝陰王司馬謨不畏矢石,親率千餘家丁仆役助戰,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天佑我大縉’,‘大縉是司馬家的天下,不是荊州門閥的天下’,天降神火焚燒宗賊,我軍士氣暴漲,殺敵過萬,終克強敵,不辱使命……荊州宗賊授首,唯有馬、劉、楊遁走……”那些門閥的蠢貨以為可以用擴充軍隊抓胡某的把柄?真是蠢得沒救了,都是皇族的仆役家丁護衛,與胡某有什麼關係?就算朝廷認真追查胡某都不怕。

賈午張大了嘴,死死的盯著胡問靜:“這是朝廷公文,不是小黃文!”顛倒黑白也罷了,誇張到這個程度沒人信啊。

胡問靜驚訝的看著賈午:“你以為有人在意荊州嗎?洛陽幾十個司馬家的帥大爺帥大叔帥小哥哥忙著搶椅子呢,誰有空理會荊州?我寫的再認真他們也會笑著‘胡問靜果然是個貪財的廢物蠢貨,剛到荊州就惹了大(麻)煩’。既然如此,胡某為什麼不寫得誇張一點,搏那些廢物一笑?”

“你再猜那些蠢貨大笑之後若是再看到了荊州門閥的黨羽寫的‘胡問靜屠戮荊州,流血漂櫓’的奏本又會如何想?”

“他們多半隻會再次大笑,又是一個胡說八道的。”彆看這篇公文每一個字亂七八糟詞不達意,其實每一個字都是精心策劃的,把水搞混之後,以後關於荊州的消息不論真假再也沒人信,就算做不到永久的掩蓋消息,好歹拖延一點時間門。

賈午沉默半晌,死死盯著胡問靜,目光古怪極了。胡問靜鄙夷極了,這種小花招都想不到,虧你還是大奸臣賈充的女兒。

賈午認真的盯著胡問靜,道:“漏了一個名字,還有我兒賈謐也參與殺敵了。”

胡問靜死死的看著賈午,豎起大拇指,然後認真的加上賈謐的名字,道:“以後大家就是斬雞頭燒黃紙一起作弊的好兄弟了,以後凡是我胡霸天有口飯吃,絕不會讓兄弟們喝粥。你書法好,把這個草稿抄一遍,記住不能有錯字,錯了胡某會被滿朝文武恥笑的。”

賈午悄悄的打量胡問靜,殺了這麼多人,胡問靜一絲一毫的慚愧和內疚都沒有?果真不是人啊。

胡問靜閉目開始修煉內力,內疚?慚愧?這兩個詞語怎麼能夠形容她的心情。她感受著內力在身體中流動,世界這麼冰涼,那就殺出一個溫暖的世界。

……

江陵城某個城門外三裡地。

一個商隊慢悠悠的靠近,商隊的管事悠然的靠在馬車之上,以前荊州不太平,身為荊州刺史的石崇竟然大肆的搶劫殺戮商隊和富戶,但是自從石崇調回了洛陽之後,這荊州就安全了不少,雖然盜匪是難免的,但隻要不是刺史公然搶劫,這生意終究還能做下去的。

馬車緩緩的停下,前麵有人堵著道路,商隊無法前行。

那商隊的管事也不著急,都到了江陵城門口了,誰還差了一時半會?他隨口笑道:“是不是又有人撞了誰了?”官道狹小,但是來往的行人不少,不小心被柴火擦到了,被馬車蹭到了,被菜籃子撞到了,然後遇到個脾氣暴躁的不肯互相體諒,一定要打個你死我活,喜歡看熱鬨的人又多,這小小的官道自然就被堵住了。

馬車夫努力伸長了脖子,但是被前麵的人堵著,也看不到什麼,仔細的聽,不時可以聽到有人尖叫。馬車夫笑道:“多半是打起來了。”有人尖叫呢,肯定是打起來了,估計還打出了血。他心中癢癢的,想要去看熱鬨,可是又不敢放棄了馬車,隻能咬牙忍住。

那商隊的管事跳下馬車活動著手腳,又順便看了看身後的車隊,很是滿意平安無事的到達了江陵城。

“等會要帶上四色糕點去見李管事。”那商隊的管事心中再一次提醒自己。商號的東家是黃閥,他作為商號的管事既然到了江陵城那是務必要第一時間門去黃閥磕頭見老爺的,隻是商號太微小了,黃閥的老爺們是絕對不會見他這個小小的管事的,多半就是黃閥的李管事出來見他。他很是滿意這個安排,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見黃閥的老爺們,商號的生意能夠賺幾個錢?雖然同樣是管事,但是李管事管著黃閥的田地呢,那是什麼地位啊,肯見他已經是衝著他原來一趟不容易,不能寒了商號的人的心了。

商隊的管事用心的想著:“我記得李管事的兒子喜歡吃采芝齋的薄荷糕,一定要多買點。”

前方又是一陣尖銳的叫聲,商隊的管事不屑極了,打架有什麼好看的,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嗎?

他不耐煩的望著遠處,怎麼還在打?有完沒完。

前麵的馬車和行人慢慢的前進了幾步,商隊的管事也不上車,跟著馬車走了幾步,然後又堵住了,他長長的歎氣,真是一群無聊的人啊,看個打架竟然看得這麼開心。他很想大喊一聲“看個毛啊!”,但是出門在外以和為貴,何必多惹是非。

商隊磨磨蹭蹭的前進,商隊的管事終於發現了異樣。他指著前方問馬車夫:“那是什麼?”前方似乎有個數丈高的塔,幾個月未來江陵城,江陵城外竟然建了一個高塔?馬車夫眯起眼望著,也不明白那是什麼。

那商隊的管事見有人迎麵而來,客氣的問道:“勞駕,前麵何時建了高塔?”

那人驚愕的盯著他,眼神之中瞬間門變了幾十種神情,慢慢的道:“那不是塔。”然後詭異的笑了:“待會莫要嚇了一跳哦。”

那商隊的管事莫名其妙。

馬車慢慢的前進,距離那高塔越來越近,那商隊的管事終於聽清楚了前麵的人驚呼聲:“啊啊啊啊!嚇死我了!”“天啊!天啊!”

那商隊的管事皺眉,不像是打架,難道是殺人了?他低聲對馬車夫道:“小心點!”又向後方的車隊打了暗號,這才快步走到前麵去提前探個究竟。

無數驚呼聲中,那商隊的管事終於擠到了高塔近處。他定睛一看,隻見那高塔之上一個個人頭死死的盯著他,他晃了一下,是不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走前幾步細看,果然是一個個的人頭。

“啊啊啊!”那商隊的管事慘叫出聲。

那高塔之前,有人好心的扶起一個嚇暈的路人:“去那邊坐一會,閉上眼睛,深呼吸。”

那商隊的管事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腳,情不自禁的走到了那高塔之下,隻見無數的屍體和人頭堆成了一個高大的土堆。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詞語,顫抖著道:“京……京……京……京觀!”

京觀之前有塊高大的石碑,似乎寫著什麼。那商隊的管事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慢慢的看著:“荊州刺史胡問靜屠戮蔡閥於此!”

“蔡閥……蔡閥……”那商隊的管事喃喃的道,他隻知道一個蔡閥,不,荊州隻有一個蔡閥!他努力的看著京觀上的一張張臉,想要從中找出一張認識的臉,全然不記得他壓根就不認識一個蔡閥的人。

一張張人頭在他的眼前晃動,有的猙獰的睜著眼睛,有的緊閉雙眼,有的淒厲的張大了嘴,有的臉上帶著重重的刀傷……

附近有人興奮地說道:“這裡是蔡閥的京觀,我剛才看過了黃閥的京觀了,好像比這裡高了一些……”

“黃閥……京觀……”那商隊的管事臉色完全不像是活人,搖晃了一下,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周圍有人叫著:“快來人啊,又是一個膽小鬼嚇暈了!”

遠處的城門邊,有人看著懸掛在城門上的白骨,深深的歎息,還以為門閥的貴人死了以後會與眾不同,原來也與路邊的屍骨一樣不過是骷髏而已。

有人對著白骨指指點點,一點都不懼怕,天下紛亂數十年,誰沒有見過白骨?“沒有京觀好看。”“對,還是京觀好看。”有人縮著腦袋走得遠遠的,門閥都被殺了,下一個會是誰?

……

江陵城北百十裡地。

兩三萬災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看著胡問靜,每一個人的恭敬之下其實更多的是懼怕。

誰說一個女刺史老爺就不用怕了?誰忒麼的去看看那堆滿了人頭的京觀啊!這個女刺史老爺一口氣殺光了荊州的門閥老爺們啊!門閥老爺們都說殺就殺了,殺他們還不是像殺一隻雞?

兩三萬災民滿懷畏懼和恭敬的盯著胡問靜,如同看任何一個高高在上的老爺,心中沒有一絲的反抗,隻有發自內心的懼怕,什麼刺史老爺會給一百畝地大房子漂亮老婆,縱然是最愚蠢最憨厚的人也不敢說出口來,唯恐被刺史老爺殺了,埋在了土裡做成了京觀。

胡問靜望著遠處的荒地,慢慢的道:“這塊地以前是良田。”那塊地上野草灌木叢生,已經荒廢了許久了。難得的平原地區,又有充足的水源,為什麼如此好的田地荒廢了?因為沒有人口,因為勞動力不足。

兩三萬災民用力地點頭,他們不曾到過這裡,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是刺史老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胡問靜冷冷地看著兩三萬災民,厲聲道:“以後,你們就是胡某的農莊中的一份子,每日老實乾活,胡某就管你們吃喝,每人每日一文錢。若是敢偷懶耍滑……看見那棵樹沒有?胡某就在那棵樹前築一個京觀!”

兩三萬災民大喜過望,還以為會被胡老爺殺了,原來不過是種地而已,雖然工錢少了些,工作多半也辛苦,但怎麼都比殺了築京觀要好一萬倍。

有百姓大聲地叫著:“刺史老爺仁慈啊!”

其餘百姓跟著呼喊,有些人簡直是嘶聲裂肺地吼叫著:“青天大老爺啊!”多喊幾聲,喊得大聲一點,胡刺史老爺是不是就不好意思殺了他們了?

好些人根本不敢看那棵樹,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埋進了土裡成為了京觀的一部分。

胡問靜看著歡呼的災民們,以為胡某的農莊就是門閥老爺們的農莊,早晨早點起來,到了中午就可以休息聊天了?她笑了:“胡某的農莊是人間門地獄。”

……

洛陽。

賈充看著賈午的密函,又看了胡問靜發的公文,真是氣樂了,小小的荊州門閥竟然沒把他的女兒賈午放在眼中,這是以為他這個太尉是假的嗎?

賈充重重地一掌拍在案幾上:“荊州門閥狂妄悖逆,竟然無視朝廷命官,這還是大縉的天下嗎?”果然發現門外人影晃動。他淡定地開始喝茶,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

半個時辰之後,洛陽幾十個司馬家的王侯都知道了胡問靜和賈午以及三個小皇子在荊州被一群門閥戲弄的事情,很是不以為然。這麼多年來每年都要從長江以南原本蜀國和吳國的地盤抽調人口充實中原,荊州還能剩下多少人?長江以南的門閥也配叫做門閥?胡問靜雖然隻是平民出身,血統不值一提,不過荊州的那些家夥做得也太過分了,胡問靜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員,何況還有賈午和三個貨真價實的高貴皇族呢,荊州的混賬東西就不在乎朝廷的臉麵嗎?

“以陛下的名義賑災,但是其餘就不用管了。”一個司馬家的王侯道,其餘王侯一齊點頭,大縉最重要的地盤是中原和關中,大縉最重要的政治是皇帝輪流做,什麼時候輪到小小的荊州以及一群小門閥鬨事?

又是一個司馬家的王侯冷笑著:“正好由得他們與胡問靜糾纏不休。”賈充和司馬炎將胡問靜和幾個小皇子打發到了荊州肯定是想要找機會東山再起的,可惜胡問靜不懂做人,傻乎乎地一到荊州就與荊州門閥杠上了,不論司馬炎和賈充有什麼圖謀都無法施展,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個司馬家的王侯笑道:“胡問靜終究隻是一個莽夫,作為猛將是很好用的,但是麵對門閥的時候缺乏政治頭腦,不然何以剛到荊州就鬨翻了呢?學習劉表拉攏門閥豈不是更簡單?胡問靜抄書都不會,這種腦袋裡都是肌肉的蠢貨隻要手中沒有大軍,暫時不用理會。”一群人都點頭,典韋許褚這種貨色也就配當個保鏢。

司馬攸歎了口氣,他是不讚成削弱州郡的兵權的,刺史、州牧、太守等官員手中沒有兵馬,小小的門閥都敢鬨事了。他問道:“還沒有找到司馬柬?”一群王侯搖頭,司馬柬在玄武門之變這一日忽然神奇地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衛瓘皺眉:“難道死在了亂軍之中?”他不擔心賈充和司馬炎,賈充快死了,司馬炎也快死了,他在發動並州數萬胡人作亂之前就詳細的調查給賈充和司馬炎看病的禦醫、伺候的宮女太監、守衛的護衛、廚房的廚子,確定賈充和司馬炎的身體真的是糟糕到了極點,與這兩人急著給太子司馬衷穩定基礎的動機完全符合。他又何必在意兩個已經被無數人盯著的快死的人呢?他也不在乎胡問靜,他不讚同一群王侯對胡問靜的評價,胡問靜若是沒有手段能從草民混到封疆大吏?但是胡問靜此刻在荊州,他還有時間門慢慢地收拾胡問靜。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司馬柬。司馬柬可不是司馬瑋那種蠢貨,司馬柬聰明果斷,是司馬炎的兒子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衛瓘的瞳孔微微地收縮,若是司馬柬機智到看穿了他煽動司馬瑋作亂,鼓動司馬家的王侯“護駕勤王”,早早地離開了洛陽,坐視司馬家的王侯互相排擠,又會如何?

仔細計算,這次玄武門事變之後的一連串事件中司馬柬竟然隻有收益而毫無損失。

擋在司馬柬前麵的太子司馬衷死了,偏愛司馬衷的司馬炎被迫遜位了,野心勃勃的皇弟司馬瑋司馬允等人或者死了或者等待發落之中,站在太子這一邊的賈充失去了依靠,司馬柬竟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展拳腳的機會。

衛瓘很是擔心,能夠提前看破他的計劃是為機智,能夠不露聲色是為冷靜,能夠坐看司馬瑋司馬衷被殺司馬炎遜位是為狠毒,能夠抓住機會遁走是為果斷,如此一個司馬柬哪裡像是司馬家的廢物,簡直是司馬懿再世嘛。

衛瓘看著為了皇位而爭吵的司馬家的王侯們,再次暗暗鄙夷的笑,這群蠢貨也配當皇帝?他收攏心神,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如何防備和對付司馬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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