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搞那麼大的場麵就是為了不被撤職而已(1 / 2)

東海王府邸之中, 上千賓客在花園內神情詭異,終於知道穿山甲講了什麼了。

有人慘然道:“胡問靜從荊州遠道趕來洛陽巴結司馬亮就是想要在諸王爭位的時候抱住一條大腿,然後能夠得到無限的好處……”無數人點頭, 自古功勞最大的就是從龍之功和救駕之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超級大功勞, 眼前就有一個“從龍”的機會,大縉朝的豪門大閥和官員們誰願意錯過?胡問靜認為司馬亮最有可能成為皇帝, 自然是急急忙忙的趕來抱大腿了。“……可是幾天的時間就讓胡問靜看清了現實……”

那人沒有往下說,可是所有人都重重的點頭。胡問靜認為司馬亮當皇帝的可能最大,所以才趕來抱司馬亮的大腿,指望著就算最後沒能成為“從龍之臣”,好歹先撈點好處,沒想到才幾天就發現局麵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大縉朝司馬家幾十個皇室爭奪龍椅, 戰況毫不慘烈卻狗屎無比, 幾十個皇室互相牽製, 誰都沒有絕對的話語權,“從龍之臣”就得不到一絲的好處。胡問靜除了第一次出其不意之下撈了一些小縣令的官職和幾百個士卒編製, 還撈到了什麼好處?四十八兩五錢銀子?就算不考慮胡問靜的支出, 全部當做了收益, 四十八兩五錢銀子很了不起嗎?值得拿命去拚嗎?

一群賓客認真思索局麵,拋去司馬亮摳門到腦袋都放光了, 隻說在諸王牽製之下, 誰都束手束腳,司馬家的王侯再也不可能隨意的更“從龍之臣”封官了, 不能封官,除了銀子還能給什麼?可是就算司馬家的王侯們比司馬亮有錢比司馬亮大方比司馬亮會做人,投靠司馬家的“從龍之臣”們要錢乾什麼?

誰不知道“從龍”就是賭命, 兩個皇子中挑一個做皇帝都有人站錯隊,誰忒麼的敢保證一定可以從幾十個候選人中發現真龍天子?在皇位爭奪之中站隊可不是過家家,這是要賭上身家性命的!大縉朝能當官的誰不是門閥子弟,誰家中沒錢,至於拿人頭去領一些賞錢嗎?

好些官員冷冷看著一群司馬家的王侯們,以為老子沒錢嗎?

有人道:“胡問靜發現……不過如此,以此類推……”他的言語更含糊了,可是所有人依然重重的點頭。

胡問靜發現司馬亮摳門和無能,而其他皇室隻怕更加不堪,投靠誰都沒有一絲的把握,完全是拿命去賭幾十分之一的可能性,這忒麼的簡直是送人頭啊。

所以,胡問靜心中後悔了,麻溜的找機會找借口開溜,還乾乾脆脆的在所有人麵前與司馬亮切斷了所有的關係。

有人淚流滿麵:“還以為胡問靜是小醜,原來我才是小醜。”胡問靜一定是第一天打了張華的臉之後就發覺情況不對,張華那根本不是憤怒悲傷的無法言語而閉門不出,那根本是故意找借口逃命啊,所以才會在朝廷之上毫無底線的吹捧司馬亮,讓所有人以為她是草包白癡無恥之徒,才會不那麼被人記掛和記恨,才能順利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的脫離皇位爭奪的漩渦。

有人恍然大悟佩服無比:“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張華閉門不出了!這哪裡是羞愧了,分明是第一個溜了!”

無數人悲憤的點頭:“張華這王八蛋竟然騙了我們!”張華哪裡是被胡問靜誣陷之後羞愧不已,不肯出門見人,壓根就是第一個無恥開溜的人。

有人捶胸頓足:“胡問靜才是機靈人!”一看不對,立馬割肉,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任何一絲拖泥帶水都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有人大怒:“憑什麼胡問靜就撿了大便宜!”

一大群人鐵青著臉羨慕妒忌恨,皇位之爭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在刀刀見血之前,早早退出站隊的官員很容易就能獲得好下場的。因為越是到最後時刻,皇位爭奪才會越是凶險,越是沒有退路,手段越是凶殘,參與者越是對支持其餘競爭者的人恨之入骨,殺之而後快。

有人淚水長流,怪不得胡問靜對司馬騰說“我一直在等你”。胡問靜沒有說一句謊話,她真的一直在等司馬騰站出來挑釁她啊,不管司馬騰用什麼方式挑釁她,她都會立刻的,毫不猶豫的,乾淨利落的“倒飛出去”、“認輸”、“蒼老了幾十年”、“十年之內不踏進洛陽半步”。

從此以後胡問靜與幾十個王侯爭奪皇位再無瓜葛,隻要不是司馬亮當皇帝,胡問靜絕不會有一絲的牽連,若是那些與司馬亮關係惡劣的皇室當了皇帝,胡問靜說不定還能因為今天的公然打司馬亮的臉得到新皇帝的賞識。

上千賓客憤怒了,胡問靜真是太狡猾了,一瞅沒有好處隻有壞處立馬就開溜!

不時有人轉頭看司馬騰,真是不走運啊,其實胡問靜原本就是想著在詩會上被人打臉,然後羞愧的被逐出京城的,可惜這男有情女有意的完美組合竟然遇到了幾個不知深淺的小子冒出來拿言語刺激了胡問靜,這才讓胡問靜有了“數學寫詩大法”。眾人看司馬騰,司馬騰幸運值不怎麼高,真的是隻差了一點點運氣就能夠用詩會打臉胡問靜,完成逐胡問靜出京城的奇跡了,估計胡問靜早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逞什麼能呢,怎麼收場?

有人在人群中尋找劉希嶺和那個被胡問靜打掉了牙齒的貴公子,若不是這兩個傻逼冒出來激怒了胡問靜,胡問靜早已輕輕鬆鬆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的被打臉,被無地自容,被逐出京城,然後回家吃雞了。眾人很是感激劉希嶺和那個無牙貴公子,若不是這兩個傻逼,今日上千賓客怎麼可以看破胡問靜的估計?

劉希嶺以袖遮麵,躲在角落之中一聲不吭,他明明用激將法激怒了胡問靜的,為什麼現在成了小醜傻逼的代名詞?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有人忽然臉色慘變:“這朝廷之中到底有幾人參與了……”

眾人一齊臉色大變,仔細一想,太尉賈充出京去了沛國了,司空張華閉門不出了,左仆射魏舒長期稱病,禮部尚書王愷堅決什麼都不管,荊州刺史胡問靜哪怕演最爛的戲也要不顧一切的回荊州……

王八蛋啊!憑什麼朝廷大佬個個裝死不敢站隊,他們這些小官就腦子有病往死路上走?

有官員渾身顫抖,後悔莫及:“我以為幾十個皇室啊,我才有資格抱大腿,竟然忘記了機會更小……”其餘官員淚水打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惦記著一個皇室要十個跟班,一百個皇室就需要一千個跟班了,忘記了幾十分之一的從龍成功的機會了。

一個官員猛然站了起來,一邊大步走向司馬騰,一邊大聲的道:“想不到東瀛侯武功蓋世,在下也有練過功夫,倒是想要討教……”忽然倒地,渾身顫抖個不停,淒厲的慘叫著:“不好,我被東瀛侯的神功震傷了,下官要請假半年調養身體。”一群賓客死死的盯著這個抄襲的無恥之徒,你就不怕被人指出是假裝的嗎?

另一個官員拍案而起,人豈能如此無恥?忽然口吐白沫,眼睛猶自死死的盯著胡問靜的詩詞:“難道我一生所學竟然走了歪路?我要閉門思過,再也不過問朝廷任何的事情。”

又是一個官員悲傷的閉上了眼睛:“今日見了東瀛侯與胡刺史的巔峰之戰才知道在下的功力的淺薄,我要回家閉門練功,不練成六脈神劍絕不出門。”

又是一個官員忽然大哭:“我父母一直盼我回家看看,可是我多年沒有回去了,我要請假半年回家看看父母。”

又是一個官員舉手:“我要回家學數學!我要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無數官員紛紛告辭,一群門閥貴公子貴女很是疑惑,卻被家人裹挾著出了東海王府邸,擁擠的花園中瞬間就空蕩蕩的,唯有幾個仆役舉著大號紙張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花園之中。

司馬騰看著自己的雙手,難道我真的練成了絕世神功?

司馬越怒視司馬騰,不如我打你幾下試試?

……

萬眾矚目的東瀛侯司馬騰的宴會以超出人想象的方式結束,餘波瞬間就震蕩了整個洛陽城。

一日之間,朝廷之內無數官員請假。

有官員認真的道:“諸位,我隻是想要投靠皇室占些便宜,不是真心支持誰,以後我徹底的在家種地,什麼都不管,諸位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記得我,更不要清算我。”

有官員想來想去隻覺自己一定是感冒了,不然怎麼會在諸王爭位之中站隊呢,這種事情躲還躲不及呢。

有官員一邊收拾辦公桌,一邊長歎:“還不是看你們都在站隊,唯恐不站隊就落後了。”他本來不想站隊的,但是彆人都站隊了,若是彆人晉升了,他還原地踏步怎麼辦?隻有也跟著站隊了。

有官員提醒:“少說廢話,快走!”

一群站隊的官員飛快的病假事假婚假喪假,堅決的從諸王爭位之中抽身。

各部衙門擁擠的辦公室轉眼間就空空蕩蕩的,隻有一群對政治不敏感,沒有站隊的老油條依然在衙署中值班。有人看著四周,笑道:“我到了衙署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衙署還是很大的嘛。”其餘人哈哈大笑,早就知道那些在皇位爭奪之中站隊的人會後悔的,幾十分之一的機會都敢賭,個個以為自己是賭神嗎?他們不求有功隻求無過,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吃瓜看戲就好。

有官員看著空蕩蕩的衙署,幸災樂禍的道:“隻怕等朝廷大定,這裡好些人都無法回來了。”站錯了隊,肯定要倒黴,能夠不掉腦袋已經是八輩子求來的服氣,至於罷官或者貶謫到瓊州種荔枝那是應有之意。

一群人笑著,空出了這麼多官位,他們正好可以升遷或者推薦自己的親友頂替啊。

眾人的歡聲笑語之中,一個官員匆匆的收拾著物品,在案幾上放下了請假條,無聲無息的出了衙署。有人看見了他,驚訝的問道:“老劉,你怎麼也走了?我記得你沒有站隊啊。”眾人這才看到老油條老劉竟然也請假了,紛紛問道:“難道你偷偷站隊了?”“你不會這麼蠢吧?”小官員老油條站什麼隊啊,難道還以為能夠入了皇室的法眼?

那老劉苦笑著轉頭,這群同僚真是幼稚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拉他們一把吧。他淡淡的道:“我倒是沒有站隊。不過……”他詭異的看著一群老油條,道:“尚書站隊了,所以尚書告病假了;侍郎站隊了,所以侍郎告病假了……”他一個個官員的名字報下去,都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眾人很是不以為然,甚至有些高興,衙署中的大佬隻怕在大局鼎定的時候留不下幾個了。那老劉問道:“若是有人來辦事,該由何人做主?”眾人一怔。那老劉繼續問道:“若是某個皇室宗親想要衙署為他辦某件事,又該找誰?若是某個皇室宗親要衙署表明態度,衙署又該找誰?若是為某個皇室宗親辦了事情,其他皇室宗親又會怎麼想?”

一群老油條驚呆了,該死的,忘記了以前不曾站隊不代表以後不會站隊!更糟糕的是被人誤以為站隊了!

“這個……我其實也不舒服,需要請假半個月。”有老油條忽然捂住了肚子。

其餘老油條冷冷的看他,裝個P,還不快點寫請假條!

衙署之內到處都是磨墨和寫字的聲音,濃鬱的墨香在衙署之中飄蕩。

到傍晚的時候,整個洛陽的衙署已經再無一個官員。

賈南風在宮中得到了消息,放聲大笑:“一群混賬以為可以欺壓到本宮的頭上,現在知道報應了吧!”她自從成為了太後之後,簡直從雲端顛倒了地底,往日無數人哄著寵著,如今參加一個小小的東瀛侯的宴會竟然都沒人把她放在眼中,除了胡問靜之外就沒幾個人向她問好,更談不上坐在她的身邊拍她的馬屁了。這全部都是托這些作亂的王侯所賜!不如她就算做不成皇後,依然可以做個幕(後)操縱朝政的太後的。

“好,好,好!大家都沒臉了,看你們以後怎麼到本宮麵前張牙舞爪。”賈南風大聲的笑,尤其是那個司馬亮,以後見了他就喊四十八兩五錢,看他會不會吐血而死。

……

皇宮之內,禦書房之中,幾十個司馬家的王侯會聚在一起,人人臉色鐵青,打死沒想到整個洛陽竟然找不到一個辦公的官員了。

司馬亮厲聲咆哮:“這是瀆職!當嚴懲不貸!”

一群司馬家的王侯呆呆的看司馬亮,司馬乾轉身大叫:“誰把四十八兩五錢放進來的?”

司馬亮大怒,惡狠狠的看著司馬乾,司馬乾一點都不在乎,繼續大呼小叫。一群司馬家的王侯冷冷的看著司馬亮,很是支持司馬乾,胡問靜為司馬亮乾掉了張華,司馬亮就隻給了四十八兩五錢的銀子當做獎勵,這也太忒麼的過分了!你就是不給錢都比給四十八兩五錢銀子的好啊。想想胡問靜抬了幾箱子銀錢回去一看,馬蛋啊,竟然都是銅錢,還隻有四十八兩五錢,這是要多麼的憤怒啊。

一群司馬家的王侯很是理解胡問靜在宴會中當眾與司馬亮翻臉,這已經是很有氣魄和修養的了,換成了他們就把四十八兩五錢銀子砸在了司馬亮的臉上!

司馬乾舉起了手,嚴肅又認真:“老夫建議召開家族大會,將司馬亮逐出司馬家,留著他簡直是拉低了司馬家的水平。”一群人用力點頭,這輩子沒見過這麼丟人的皇室宗親,司馬亮以後不要叫司馬亮,改名叫做司巴武好了,又威風又有紀念意義。

司馬亮滿臉通紅:“司馬乾,老夫與你單挑!”司馬乾驚訝極了:“四八五,你說什麼?你敢動手打皇室?”

司馬攸冷冷的看著司馬亮和司馬乾,淡淡的道:“夠了。”

司馬亮和司馬乾理都不理,司馬攸算老幾?論輩分隻是他們的侄子而已,也配管他們?

其餘皇室更是不在意,大聲的起哄,此刻大家心情都不好,司馬亮和司馬乾若是打了起來倒是能夠讓大家開心放鬆一下。

司馬攸閉上了眼睛,不想看一群皇室的醜態,一群皇室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胡鬨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卻更加的讓他感到了鬱悶,唯一看破真相的人竟然無力阻止事情的發展的。

禦書房外的太監宮女禦前侍衛板著臉,禦書房內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聽見沒有看見。一群太監宮女心裡悲哀極了,怎麼就輪到自己當值呢,若是裡麵的王侯們打了起來,茶杯案幾儘數翻倒和打碎了,他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禦書房內,司馬楙悄悄的湊到了司馬攸身邊,低聲問道:“我知道在司馬家之中你最機靈,你倒是說說胡問靜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實在是不明白胡問靜發什麼瘋了。

司馬越聽到了,冷笑道:“胡問靜能搞什麼鬼?當然是支持司馬炎了。”他也曾經被胡問靜的行為迷惑了,可是很快就看清了胡問靜行動的脈絡。

“胡問靜假裝投靠司馬亮,借司馬亮的手挑起諸王不和,朝廷分裂,而後又當眾揭穿我等諸王都沒有實力稱帝,所有投靠我等的官員儘數與我等離心離德,嘿嘿,這大縉朝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統一朝廷的強有力的皇帝,那麼這司馬遹就能繼續當皇帝,胡問靜就能繼續當荊州刺史。”

司馬越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他從結果反推才發現如今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司馬遹,終於明白胡問靜一直都在做些什麼。他冷笑幾聲:“好一個司馬炎的托孤之臣啊,司馬炎真是有眼光,什麼都不能給胡問靜了,胡問靜依然願意效死啊。”這“死”字念了重音,想要殺了胡問靜之心昭然若揭。

司馬楙搖頭,他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他小心的問道:“若是胡問靜的目的是讓司馬遹繼續當皇帝,為什麼要跑出來搗亂?她即使什麼都不做,與現在又有什麼區彆?”彆看各個衙門的官員都退出了站隊,好像各個皇室人單勢孤了,其實不管有沒有那些官員投靠,幾十個司馬家的王侯就從來沒有真正的出現過強有力的領袖,更沒有誰能夠真正的一舉統一朝議的,不然早就已經定下了誰做新皇帝了,胡問靜折騰半天就是去掉了一些無足輕重的皮毛,有意思嗎?

司馬越一時語塞,隻是惡狠狠的看司馬楙:“你自己認真的想!”

司馬攸沒有睜開眼睛,慢慢的道:“你們都上當了,胡問靜的目標根本不是清除我們的勢力。”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之中透著無奈,卻又有一絲敬佩。

“其實,你們說對了一點,胡問靜真是我大縉朝的忠臣。”

司馬攸苦笑著看著司馬越和司馬楙,道:“胡問靜通過誹謗張華,逼得他閉門思過……”他頓了頓,補充道:“……這當然也有張華借坡下驢的意思,但是結果是一樣的,朝廷重臣張華閉門不出了。”

“然後,又在朝廷中肆意拍馬屁,毫無朝廷重臣的心態和尊嚴,讓所有人都以為朝廷之中奸臣當道。”

“最後,又在東海王府邸之中一舉煽動所有官員請假。”

司馬攸盯著司馬越和司馬楙,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一些什麼嗎?”

司馬越和司馬楙莫名其妙,看出什麼?

司馬攸輕輕的歎氣:“胡問靜做了這些事隻是想要其他人知道,我等幾十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德望,無法讓其餘王侯和官員心服口服,也沒有能力,無法讓大縉朝蒸蒸日上。”

司馬越冷笑了:“怎麼?胡問靜看不起我等幾個,想要做董卓乾涉朝政嗎?”司馬楙也是點頭,胡問靜雖然是荊州刺史,也算是朝廷重臣了,但是絕對沒有資格乾涉朝政,胡問靜若是敢伸手,不用皇室動手,分分鐘就被其餘大臣們彈劾的不能自理。

司馬攸笑了,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他們怎麼就還沒有理解呢?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胡問靜不是想要乾政,而是想要某個人乾政。”

司馬越和司馬楙一怔,忽然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司馬攸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你們終於想起來了?對,就是那個人!胡問靜就是想要那個人發現朝廷亂成一團,我們誰也沒有辦法稱帝,甚至沒有辦法讓朝廷正常的運作。”

司馬越眼睛之中閃過一道寒光,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司馬駿!”

司馬攸深呼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對,就是司馬駿!”

有人大聲的問道:“怎麼是司馬駿?又關司馬駿什麼事?”

司馬攸轉頭,這才發現其餘幾十個王侯一聲不吭的站到了他的背後,就是那叫囂著單挑的司馬乾和四八五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那問話的人正是司馬彤,他皺眉道:“你快解釋,為什麼是司馬駿?”

司馬乾司馬越等人推薦司馬駿為帝的事情一開始自然蒙住了好些人,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很快就露出了破綻,若司馬乾司馬越真的支持司馬駿,那就該維護司馬駿的利益,給司馬駿爭奪各種好處,可是隻看見司馬乾司馬越為了自己爭奪利益,除了喊幾聲支持司馬駿就根本看不見他們為司馬駿做什麼實事,司馬家的王侯們對借刀殺人無中生有李代桃僵等等陰險的計謀實在是太熟悉了,分分鐘就看穿了司馬乾司馬越等人栽贓司馬駿的伎倆。

此刻,司馬彤等人聽見司馬駿真的要出現了,立刻大吃一驚。

司馬攸心中暗暗地歎息,他怎麼要求眾人聽他說話都沒用,而不經意之間提到了司馬駿三字立馬就讓所有人老老實實的聽他說話了,這世界真是狗屎一般的奇妙。

司馬攸道:“本朝對司馬炎最忠心的王侯非扶風王司馬駿和琅琊王司馬伷莫屬,兩人一個是征西大將軍控製關中,一個是鎮南將軍控製江東,這兩人是我司馬家王侯中少有的手中掌握著兵權和地盤的實權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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