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又聞號角聲!(1 / 2)

宜都國太守府中, 蘇小花慢慢的蘇醒。身上的疼痛提醒她一切並不是做夢,她真的被人打了, 被人踩在了腳底。可是, 這一切依然讓她不解,胡問靜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按照規矩,按照禮儀?

一個丫鬟看到蘇小花醒來, 大喜的叫著:“太守醒了。”門外進來了十幾個官員, 激動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有官員抹淚道:“蘇太守沒事就好。”有官員淚水如雨點般落下:“若是蘇太守有事,這宜都國怎麼辦啊?”有官員痛哭流涕:“幸好蘇太守沒事,不然我絕不獨活!”

一群官員瞪他, 過了!過了!

那官員瞪回去, 你們把好聽的言語都說光了,我除了這麼說還能怎麼辦?

其餘官員瞪他,你都已經提高到了如此程度,我們怎麼辦?

蘇小花完全沒有心情聽一群官員拍馬屁, 她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問道:“胡問靜呢?”嘶啞的嗓音嚇了她自己一跳。

一群官員恭恭敬敬的道:“胡刺史沒有進城,轉頭回荊州了。”

蘇小花閉上眼睛,隻覺渾身的痛都沒有心中的怒火來的強大和刺激。胡問靜大老遠趕來就是為了打她一頓?

“來人!上書朝廷, 荊州刺史胡問靜毆打我!我要討個說法!”蘇小花大聲的道,可是以往覺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肯定可以秒殺對手的“告狀”一招在此刻竟然有些沒有底氣。胡問靜已經超出她的預料的直接訴諸暴力,會不會還有更超出她預料的後手?

一群官員點頭安慰蘇小花:“太守放心, 我等已經寫了公文發往洛陽了。”心中其實對蘇小花的言行不以為然極了,小小的太守明裡暗裡挑釁刺史,哪怕是藩國的太守也不帶這麼越級挑釁的, 被上級用最粗暴的方式報複也是應有之意。

又有幾個臉腫的像豬頭的貴公子擠了進來,見了蘇小花也不安慰,一個豬頭貴公子惡狠狠的道:“我們要告死了胡問靜!告到齊王那裡, 告到天子那裡!就不信這朝廷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

另一個豬頭貴公子臉腫的幾乎看不見眼睛,可眼中依然精光四射:“無辜毆打藩國官員是大罪!隻要我們把事情鬨大了,宜都王和齊王都會震怒,若是朝廷官員可以肆意毆打羞辱藩國官員,這藩國究竟是藩王的地盤還是朝廷的地盤?這事萬萬不能容許!大縉朝所有王侯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有兩百餘個王侯支持我們,胡問靜必死無疑!”

他冷笑著:“我們也完成了齊王殿下對我們的囑托,順利的乾掉了胡問靜,正好一舉兩得。”

眾人點頭,這是順水推舟,把事情搞大,以此為苦肉計,抓住胡問靜的把柄發難。

另一個豬頭貴公子摸著自己紅腫且露出青絲的臉,興奮的道:“我們都是門閥子弟,家中有人在朝為官,有無數姻親至交,隻要我們發動我們的關係網絕對可以讓這件事在京城引起轟動,就算齊王殿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可得。”眾人點頭,胡問靜那囂張跋扈的向齊王殿下叫板的言語猶在耳邊,若是不好好操作說不定齊王殿下真的就選擇了犧牲蘇小花和他們了,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己白白的挨打?必須把這件事鬨到人儘皆知,齊王殿下除了瘋狂的找胡問靜報複之外彆無選擇才行。

一群貴公子冷笑著:“胡問靜一定會被罷官!”貶謫已經無法平息他們心中的憤怒和身體的痛苦,必須罷官才能讓他們感覺一絲絲的平衡。

李子晨冷冷的站在門外,聽著那些同伴叫囂著報複,心中唯有冷笑和憤怒。他這輩子都沒有被人打過,難打讓胡問靜罷官就能抵得上被打得屈辱了?他輕輕地摸著臉,臉上依然火辣辣的疼。他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傷,人生第一次知道挨打是如此的疼痛,可是這疼痛感對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他的心中隻記得被那個女官兵打臉的時候,一瞬間瞥到的周圍百姓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是蔑視,幸災樂禍,是看一隻爬蟲。

他李子晨竟然被人蔑視了!他是太原李氏的李子晨啊!從漢朝起就是名門大閥的李氏!

李子晨的心中隻有瘋狂的殺意,無論如何要殺了胡問靜,殺了那個打他的女兵,殺了這宜都國內敢於嘲笑他蔑視他的所有人!

但李子晨將這個念頭深深的藏在了心中,他看著房間內的眾人的背影,彆看這些人個個罵的厲害,其實沒幾個人敢殺胡問靜的,不是因為胡問靜是一地諸侯,朝廷命官,而是因為這些人被胡問靜打怕了。

李子晨扭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些懦夫嘴上說得好聽,其實挨打之後心裡虛的厲害,不然為什麼不直接找人去殺了胡問靜?若是打他們的不是胡問靜,而是路邊賣燒餅的武大郎,他們此刻早已將武大郎砍成八十八塊了。

李子晨冷冷的笑著,他要殺了胡問靜,但是不會告訴這些人。他透過眾人的肩膀依稀看到了蘇小花,卻隻是看到了她的半個身影,甚至沒有看到臉。他心裡冷哼著,蘇小花也是廢物,若是換成他肯定當場就下令宜都國士卒殺了胡問靜。胡問靜不過隻有區區百來人,難道還能擋得住宜都國的士卒嗎?

李子晨心中冷笑幾聲,嘴裡淡淡的叫著:“對!發動門閥的關係,寫狀紙告死了胡問靜!”

……

胡問靜暴力毆打蘇小花的事件在荊州引起了激烈的反響,無數女子的人生觀得到了徹底的刷新。

某個宅院之中,一個端莊的女子用這輩子沒有過的憤怒聲音怒吼著:“胡問靜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撕逼不該陰陽怪氣陰陰柔柔當麵笑嘻嘻背後使手段嗎?不該從服裝、首飾、禮儀、食物、家世等等開始打臉打臉打臉嗎?為什麼胡問靜對這些所有女人都知道的規則統統棄之不理?

另一個精致的屋子中,一個有絕世容貌的女子將花朵儘是揉碎,眼中淚光盈盈:“若是胡問靜此類人多了,這天下哪裡還有我等良善之人的容身之地?”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女人就該更加的矜持、嬌貴、講禮儀,一舉一動都必須符合身份,哪怕是笑也要笑不露齒,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一間小小的鬥室中,墨水的香氣在房間中飄蕩,毛筆卻落在了地上,案幾上的上等白紙上沒有以往那縹緲的山水畫,唯有一個大大的“胡”字,每一筆都劍拔弩張。一個女子站在窗前,柔和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較弱的身體卻充滿了即將爆發的力量。她閉著眼睛,深呼吸,心中的憤怒依然無法平息:“胡問靜怎麼可以動手!她就不知道什麼是‘打臉’嗎?”在撕逼的過程中打臉是形容詞是名詞,絕不是動詞!胡問靜這點文化都沒有嗎?胡問靜就不考慮自己的名聲嗎?以後還有哪個貴女會說認識胡問靜?胡問靜一定嫁不出去。

某個花園之中,蕭聲的調子越來越高,尖銳的令人皺眉,終究到了最高處而消失不見。一個女子放下了手中名貴的紫色玉蕭,她見過也參與過撕逼打臉,每一次都讓她心神愉快許久,可是這撕逼打臉講究的文文靜靜和和氣氣,雙方語言中不帶一個臟字,卻字字誅心啊,她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哪個門閥貴女與人翻臉的時候是動手的。她想著那些被打的門閥貴女貴公子,隻覺心顫抖的厲害,若她在現場,是不是也會被胡問靜的蠻不講理打得一臉的血呢?

荊州各地的門閥貴女、小家碧玉們對蘇小花同情到了極點,誰能想到胡問靜是個暴力神經病呢,蘇小花真是太冤枉了。

“胡問靜不配做女人!”荊州女子們一致認為應該將胡問靜開除出女人的序列,一個將文雅溫和的撕逼變成市井痞子武鬥的女人不配做女人。

“以後宴會絕對不許請胡問靜,也不許提她的名字!”

“胡問靜不是女人,以後不要和她任何的聯係。”

荊州的女子們之間流傳著這個決不能觸碰的紅線,誰與胡問靜有牽連誰就是自絕於“女子”。

有些角落之中,有的女子悄悄的對胡問靜的“真打臉”異常的興奮,每次看到搶自己風頭、搶自己情郎的女人得意的笑早就想動手了,隻是輿論壓力很大,考慮到自己的名譽極力控製打人的衝動而已。雖然不認識蘇小花,也不是很清楚蘇小花和胡問靜的恩怨,但是蘇小花精心準備各種套路打臉的行為與那些她們討厭的女子太雷同了,看到蘇小花被打仿佛就是看到了她們討厭的女子被打,不由得不開心。唯一的遺憾是為什麼自己討厭的女子沒有出現在蘇小花身邊一起被胡問靜打呢?早知道就極力煽動那討厭的女子去夷陵了!

某個宅院中,某個貴公子大聲的笑著:“好!好!好!打得好!”蘇小花憑什麼做太守?那些圍著蘇小花轉的門閥貴公子憑什麼高人一等?自從蘇小花來了宜都國之後他的風頭就被蘇小花和一群門閥貴公子搶走了。他對本地的女子們都絕望了,為什麼以前圍著他轉,如今卻個個圍著那些洛陽來的門閥貴公子轉?難道就沒看出來他更有才華嗎?你丫眼睛都瞎了!如今蘇小花和那些貴公子個個被打成了豬頭,這簡直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必須好好的慶祝。“來人,今晚吃雞!”

一個小樹林中,某個貴公子陰冷的笑著,卻沒有發出一絲的笑聲。那些擋著他的前途的貴公子貴女統統被胡問靜鏟除了,他終於可以成為荊州最閃亮的星星。他微微的拂袖,一隻蒼蠅被他趕開。他是一個有計劃的人,能夠冷靜的分析自己的處境,絕不好高騖遠,他現在默默無聞,不能想著成為荊州刺史什麼的,他現在需要的是能夠從本地小門閥之中脫穎而出。

荊州刺史府衙中,賈午到處找胡問靜,這死丫頭竟然真的去打人了,這也叫做宅鬥打臉?這不僅僅是丟自己的臉,還丟了賈家的臉!

賈午找來找去沒看見胡問靜,問道:“問竹,你姐姐呢?”小問竹看看殺氣騰騰的賈午毫不猶豫的道:“我姐姐在書房。”賈午怒視小問竹,這麼小就會騙人了,壞孩子!

小問竹做鬼臉,飛快的跑開,才不會告訴你我姐姐說要出門幾天呢。

賈午厲聲大叫:“誰看見胡問靜了!”

刺史府內的人都沒空理她,胡問靜下了命令,荊州各地立刻擴軍備戰,誰都理解是為什麼。打了宜都王的藩國的官員,宜都王司馬冏齊王司馬攸司徒衛瓘肯定要翻臉,必須早做準備。

賈午氣樂了:“菜鳥!你以為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大縉的天下!堂堂齊王要收拾胡問靜何必動刀動槍?胡問靜再怎麼位高權重也是朝廷的官員,齊王一張調令就能安排胡問靜去守水塘。”

一群官員點頭,好歹做了大半年的官了,這點道理他們當然也懂,但是胡問靜的言語也有道理啊。金渺小心的道:“胡刺史說,就是要嚇唬的司馬攸不敢‘計較’。”若是胡問靜老老實實等著司馬攸與她算賬,多半是要挨整了若是胡問靜一開始就擺出要鬨大,說不定司馬攸就大事化小了。

賈午氣得手都抖了,所以胡問靜才會說“要做戰,邊作戰”?真是想要看看胡問靜的腦子裡到底有什麼。她努力控製怒氣,問道:“胡問靜人呢?”金渺攤手,是真的不知道胡問靜跑哪裡去了。

賈午冷笑,胡問靜這是知道太激動了,所以羞愧難當不敢回家?她冷笑幾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盯住了小問竹,還怕找不到胡問靜?

覃文靜低聲問周言:“造紙廠如何了?”胡問靜的紙甲真是牛逼到了天上,小小的紙張竟然可以擋住刀劍和箭矢,可是損壞率同樣高到了天上,就算沒有開打,隻是穿在身上練習都有可能損壞了紙張,必須立刻修理,這紙張的消耗量大到令人心疼。胡問靜堅決的自己開造紙廠,但傳統的造紙廠成本極高,若是荊州一千五百士卒人人配上紙甲,再算上修理的餘量,荊州刺史府說不定破產,所以胡問靜決定研究新的造紙原料和配方。

周言搖頭,造紙是絕對的技術活,旁人插不上手。她微微懂得一些工匠之間的規矩,搖頭道:“換新材料,用新方法,對工匠而言都是大到不能再大的事情,好些師父傳徒弟的秘方傳了百十年了都沒變過,還不是因為不容易折騰出來。胡刺史想要用毛竹和秸稈造紙隻怕有些難……”

覃文靜也歎氣,莊稼人其實很會處理秸稈的,當肥料、當柴燒、做墊子,莊稼人不願意輕易地浪費一絲一毫東西,可是這荊州的田地越來越多,秸稈也越來越多,多到消耗不完,胡刺史這是心疼秸稈憑白的浪費掉,想要廢物利用?隻怕不太容易。

覃文靜看看左右沒人,又低聲道:“刺史說了,守護好了問竹,十二個時辰不得鬆懈。”周言點頭,胡問靜將一千精銳步卒儘數調到了江陵守住了刺史府,很有風雨欲來的味道。

江陵的另一個角落,去泰和一群工匠大眼瞪小眼。

一個工匠擦著汗,道:“這秸稈和毛竹造紙……小人實在不懂。”胡刺史忽然下令要求立刻研究秸稈和毛竹造紙,可是造紙不是用破漁網和破布為主嗎?什麼時候用秸稈和毛竹了?工匠從來沒有聽祖師爺說過啊。

去泰皺眉,他也不懂!但是他看著胡問靜留下的秘方《正交實驗法》:“……天字第一號,秸稈在水裡浸水時間加長一倍,第二號加長兩倍……”

“地字第一號,紙漿蒸煮時間加長一倍,第二號……”

“玄字第一號,石臼捶打時間加長……”

“所有工序標注工藝標號!”

去泰有些恍惚,隻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實驗是這樣做的?若是道家早幾百年知道這個《正交實驗法》,是不是早就研究出了仙丹?

他努力定了定神,堅定地道:“有胡刺史的祖傳秘方在,一定可以成功。”

去泰信心百倍,胡問靜不懂造紙,叮囑中的實驗項目顯然有些少了,但是他既然已經掌握了竅門,想要研究出秸稈、毛竹或者其他東西能不能造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所有秘方我會調製好了告訴你們,你們隻管按照我說的做。”去泰對這些工匠毫不信任,若是真的秸稈和毛竹成功的做出了紙張,這些工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秘方占為己有,跳槽去開造紙作坊,他怎麼可能給這些工匠如此美好的機會?

去泰叮囑一群衙役:“你們幾個盯著點,若是誰敢流傳出胡刺史的祖傳秘方立刻殺了!”雖然實驗的數據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誰能保證被一群造紙工匠看出端倪呢?他必須多加防備。

一群衙役點頭,心中並不知道這造紙秘方的價值,但這既然是刺史老爺的私產,若是泄露了秘方就是損害了刺史老爺的利益,刺史老爺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幾個衙役斜眼惡狠狠的盯著工匠們,完全不怕工匠聽見,他們不是想要殺光工匠,是想要保證沒人盜竊秘方,所以規矩就是要做在明處。

……

幾輛馬車停在荊州刺史府前,王梓晴慢慢的下了馬車,對手按劍柄的周言說道:“勞煩稟告胡刺史,就說譙縣故人王梓晴應約前來。”

周言細細的打量王梓晴,道:“胡刺史此刻不在府中。”

王梓晴想要提小問竹,想了想,又笑了,道:“如此,我且去客棧住下,過幾日再來拜訪。”

她回到了馬車之上,王老爺和王夫人看著王梓晴憔悴的臉,心裡其實很是高興。

王梓晴憔悴不是因為病了,而是因為失戀了。

……

幾個月前。

“又失敗了……”丁觀淡淡的道。

他與姐夫合作了一個小小的飯館,真的很小,也就隻能擺下八張桌子而已,還是背靠背的,什麼迂回的空間都沒有。但丁觀曾經很有自信,因為他從某個廚師這裡重金買到了廚師的獨門秘方。

那個廚師拍著胸脯保證:“隻要學會了我的這道祖傳絕活,保證每天顧客盈門,數錢數到手抽筋。”

丁觀是個謹慎的人,親口品嘗了那廚師的手藝,又要求那廚師手把手教會了他姐夫做菜,保證這道絕活菜與廚師做出來的菜幾乎沒有區彆,這才掏錢。

為什麼是他姐夫學,而不是他學?君子遠庖廚,若是丁觀下廚房做了廚子,以後怎麼見人?怎麼複興門閥?他姐夫不過是小戶人家,做個廚子不丟人,他若是複興了門閥自然不會忘記了姐夫的好處。

那廚師果然教了他姐夫怎麼做那道絕活菜,而且認認真真的教了幾遍,保證他姐夫可以不帶猶豫的做成功這道菜,這才停手。那廚師長歎道:“若不是因為我家中有急需,要立刻會老家,我怎麼會賤賣了這絕活菜呢?要知道每一道絕活菜都是飯館安身立命的根本。”

丁觀和他姐夫用力點頭,確定以後前程如錦。

然而,飯店開張之後就沒人上門過。丁觀這才知道原來開飯店不僅僅要廚師手藝好,還要有客流、有可靠的材料供應商、有良好的口碑、有乾淨寬敞的環境、有……

廚師傳授的絕活菜毫無問題,但是這廚師的回家卻充滿了問題。

簡單的說,丁觀又賠錢了。

丁觀的父母安穩著他:“沒關係,沒賠了多少。”丁觀笑了笑,完全不像往日賠錢失敗時候的痛苦和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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