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們有火把,燒死胡問靜!(1 / 2)

天空烏雲密布, 漸漸陰暗。

夏侯駿騎在馬上,感受著馬背的顛簸,如在夢中。

“對, 這麼黑,一定是夢。”他咧嘴笑了,若不是夢,為什麼身邊有數萬人逃命, 他卻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四周靜悄悄地, 他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到,這不是夢還能是什麼?

夏侯駿燦爛地笑了, 是噩夢啊, 那就無所謂了, 他一定會醒來的,隻要醒來之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四周慘烈的叫聲, 沉重的腳步聲,沉悶的號角聲, 以及耳邊的風聲, 一股腦地湧入了夏侯駿的耳朵, 他淒厲地慘叫,不是夢, 為什麼不是夢?

夏侯駿拚命地催動戰馬, 就在中軍後十幾裡處, 應該有數萬後軍在,隻要在胡問靜追上他之情與後軍彙合他就得救了。

夏侯駿不敢回頭, 回頭的刹那被追兵砍下腦袋地故事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閃過,他的脖子咯吱作響,竟然自動地向後方轉去。

“不!”夏侯駿淒厲地慘叫, 用儘全力對抗著脖子的轉動,他絕對不會轉頭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夏侯駿終於看到了前方有無數的士卒,並州的軍旗在寒風中搖擺著。他大喜,瘋狂地叫著:“救我!救我!”

衛瓘輕輕地搖頭,胡問靜真是菜鳥,竟然沒能殺了夏侯駿。他無奈地道:“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一群將領急急忙忙的將嚇壞了的夏侯駿扶下了馬,又是拍背又是順氣,夏侯駿終於恢複了鎮定。他看著四周的將領,感覺到了隱藏在恭敬背後的鄙夷,但他此刻沒有心情與那些將領算賬,看到數萬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卒,夏侯駿的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他厲聲喝道:“全軍準備與胡問靜決一死戰!”

在這並州的地盤上就是他夏侯駿最大,胡問靜就算是過江龍也要老實的跪下!

夏侯駿推開攙扶他的士卒,看著來路,隱約可以看到遠處有無數的人影再向這裡靠近,他知道那是並州潰兵,這更讓他憤怒,他厲聲下令道:“前進!殺了胡問靜!”他還有數萬大軍,他一定可以殺了胡問靜的。

夏侯駿大聲地催促著:“前進!前進!”不早一點殺了胡問靜,他的心就不能平靜。

鼓號聲中,數萬大軍緩緩地拔營向前。

遠處地並州潰兵見到了後軍,大聲地叫嚷:“救我!我們是自己人!”有潰兵終於鬆了口氣:“有救了,有救了。”隻要看到那數萬大軍威武的站著,心中就安定了無比。那潰兵想著凶殘的洛陽士卒,情不自禁地轉頭,卻看見身後已經隱約可以看到洛陽中央軍士卒的身影,他淒厲地喊叫:“縉人殺過來了!”身體之中不知道哪裡冒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拚命地向前跑。

其餘胡人士卒回頭,同樣淒厲地喊叫,用儘全身力氣往前奔跑。

夏侯駿看著無數胡人士卒潰兵向己方奔逃,羞愧憤怒之餘,猛然臉色大變:“不好!”

他厲聲地大叫:“讓那些潰兵避開本陣!決不能衝垮了本陣!”

一群並州將領悲哀地看著夏侯駿,一動不動。

夏侯駿大怒,身為將領不知道被潰兵衝撞本陣,造成本陣也崩潰的慘烈後果嗎?廢物!

一群將領依然悲哀地看著夏侯駿,有人無奈地道:“將軍,你倒是自己看啊!”

夏侯駿一怔,轉頭看身邊的士卒,卻見一個個胡人士卒用力地對著那些敗軍招手呼喊:“快點!快跑!快過來!”“不用怕,我們在這裡!”“黑水部落的加油!”“白土部落的往這裡跑!”

夏侯駿看著那些對潰兵散發著兄弟般友情的士卒,聽著深情的呼喚,隻覺一股鮮血在咽喉打轉,難道這數萬大軍也要在潰兵的衝擊下完蛋?他絕望地叫道:“天亡我也!”

潰兵很快衝入了後軍正中,原本就沒有陣型的後軍更加的混亂,不時有後軍士卒不得不向後跟著跑動,帶動更多的後軍士卒向後跑。

洛陽中央軍將領大喜,厲聲叫道:“殺!”

千五洛陽中央軍士卒殺入了崩潰的後軍陣中,瘋狂屠戮慌亂的並州後軍士卒。

夏侯駿渾身發抖,他不該沒有訓練胡人士卒就帶他們上戰場的,他至少該教會胡人士卒不要衝擊自己人的陣營。夏侯駿喃喃地道:“完了,完了。”他拚命地找自己的戰馬,卻怎麼也找不到,又想不起問人或者隨便找一匹馬,隻是四處亂找。

洛陽中央軍士卒一路砍殺,忽然眼前擁擠亂跑的胡人士卒向兩邊瘋狂地散開,露出一支排列整齊,向前挺著鋒利的長矛的軍隊。

洛陽中央軍將領隻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來曆,瞳孔微微收縮,道:“中央軍!”他立刻想起來了,這應該是出走並州投靠衛瓘的一部中央軍。

那洛陽中央軍將領來不及考慮為什麼眼前的衛瓘部中央軍隻有千餘人,隻是厲聲下令:“列陣,準備戰鬥!”洛陽中央軍士卒的長矛立刻舉了起來,拚命的靠近,組成槍陣。

前方的衛瓘部中央軍士卒厲聲叫道:“必勝!必勝!必勝!”一齊衝鋒,頓時與洛陽中央軍撞擊在一起,雙方的長矛玩命的互相亂刺,頃刻間血肉橫飛。

並州軍中,戰鼓聲響起,四處有人大聲的叫著:“不要怕,我們贏了!”“看啊,我們要贏了!”

慌亂地逃跑的並州胡人士卒轉頭,見兩支中央軍士卒激烈地廝殺著,不分勝負,立刻膽氣壯了。

有並州胡人士卒厲聲叫道:“殺縉人!”

無數並州胡人士卒厲聲回應:“殺縉人!”

在這莫名其妙、充滿了敵我不分和地域排斥的口號聲中,數萬並州胡人士卒向洛陽中央軍士卒衝了過去。

夏侯駿看著無數並州胡人士卒向前衝鋒,茫然回頭,許久終於看清是衛瓘的一千中央軍士卒力挽狂瀾,擋住了洛陽士卒的衝鋒,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欣喜,無論如何這次贏了。

夏侯駿厲聲大叫:“來人,本將軍要親自為士卒擂鼓助威!”他挽起袖子搶過士卒的鼓棒,用力地敲著。

衛瓘冷冷地看著夏侯駿作秀,這種菜鳥也能在軍中當將軍,大縉朝不完蛋真是沒天理。他暗暗地歎氣,天下一統,軍隊唯一的作用就是鎮壓反叛,又需要什麼名將勇將。

洛陽中央軍受到了苦戰,四麵八方都是敵人,不時有士卒倒下。

那洛陽中央軍將領厲聲地叫著:“堅持住!援兵就快到了!”但能不能堅持又不是喊口號就能做到的,在無數敵人前赴後繼的衝殺之下,洛陽中央軍士卒開始潰敗,有士卒轉身就逃。

那洛陽中央軍將領奮力砍殺了幾個逃跑的士卒,厲聲道:“誰敢逃跑,殺無赦!”

但戰線就是在無數敵人的衝擊下不斷的退縮,原本巨大的空心圓陣漸漸地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徹底崩潰,那洛陽中央軍將領的心中充滿了後悔和絕望,悔不該因為洛陽農夫軍表現太過出色而不等數千援軍到齊就瘋狂追殺潰兵。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大丈夫難免馬革裹屍,隻是今日肯定是沒有馬革裹屍了。

他奮力地大叫:“殺!”又砍殺了一個衝上來的並州士卒。

遠處,騎兵即將衝鋒的號角聲嗚咽的響起。

洛陽中央軍將士大喜,好些人陡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原本岌岌可危的戰線再次穩固。

那洛陽中央軍將領大聲地叫著:“堅持住,胡刺史的騎兵到了!”

夏侯駿聽著熟悉的號角聲,凝神望向遠處,隻見數百騎兵徒步牽著戰馬靠近,眼看隻有數百丈了,而更遠處,是千餘洛陽毛竹長矛兵。

夏侯駿顫抖地道:“胡問靜……”他想到了數萬胡人士卒被騎兵擊潰,難道又要重複了?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停止了動作,鼓聲沉寂,他抬頭看天,天空更加陰沉了,一股風吹過,夏侯駿渾身顫抖,這就是陰風陣陣?

胡問靜翻身上馬,舉起了左手。一個騎兵吹響了號角,所有騎兵翻身上馬,平靜的注視著前方數萬人的戰團。

“向前!向前!”胡問靜厲聲道,帶頭縱馬而出。

數百騎跟在胡問靜的身後衝了出去,馬蹄聲震天的響亮,好些胡人士卒驚恐地看著騎兵,慢慢地開始退後。

衛瓘部中央軍不得不停止了進攻,緩緩地後退,敵方的騎兵到了,必須小心提防騎兵衝擊。死傷慘重的洛陽中央軍立刻抓住機會撤退,竭力與洛陽農夫毛竹長矛兵彙合。

衛瓘笑了,每個人都有弱點,胡問靜的弱點就是太狂妄了,以為天下人都是蠢貨。

衛瓘同意天下人大部分都是蠢貨,有人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感動了,掏出了所有的錢財資助彆人,卻不知道那被資助的人比他有錢多了,有人聽著店鋪掌櫃妻兒遇難,終生不娶,以亡女的名字命名服裝,努力要活得更好的感人至深的勵誌故事,掏錢買下對方的衣衫,幾年後卻發現對方腰纏萬貫,新娶了嬌妻,又生了子女。世上蠢人何其多也,騙子不夠用了。

但是衛瓘認為天下聰明人也不少,那些能夠編故事的騙子就不是聰明人,那些能夠寫出錦繡文章的人就不是聰明人,那些在宅鬥宮鬥中獲勝的人就不是聰明人?胡問靜認為天下人都是蠢貨,過分的狂妄了。

衛瓘其實很認可胡問靜的狂妄。大縉朝有誰比胡問靜的經曆更傳奇了?若是衛瓘與胡問靜易地而處,衛瓘隻怕會更狂妄。年輕人狂妄又算得了什麼呢,有的人真的是天縱奇才,狂妄了一輩子,有的人隻是沒遇到高手,沒看清社會,很快就被社會吊打。有的人卻因為狂妄而掉了腦袋,沒能從年輕人成為中年人。

衛瓘看著胡問靜率領騎兵衝入胡人士卒之中奮力砍殺,擋者披靡,甚至有些惋惜,又是一個少年英才就這麼隕落了。然後,他淡淡地道:“可是,老夫追殺少年英才。”

胡問靜帶領騎兵一路衝殺,並州胡人士卒再次被擊潰,她看著前方紛亂的人群,終於找到了夏侯駿的主將旗幟,毫不猶豫地衝殺了過去:“衛瓘,洗乾淨脖子等著胡某!”隻要斬殺了衛瓘,這並州就算是平定了。

前方的數千胡人士卒忽然全部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胡問靜一怔,搞毛啊。她瞬間醒悟,慘叫道:“陷阱?難道是長矛陣?還是陷馬坑?”戰馬已經在衝刺,掉頭或者還行,勒馬絕對不可能,但既然是陷阱,肯定到處都是長矛兵和陷馬坑。

姚青鋒等一群騎兵同樣慘叫,騎兵遇到了長矛陣分分鐘嗝屁。

胡問靜向前望去,那因為攔路的並州胡人士卒儘數蜷縮在地上而露出的夏侯駿的主將旗幟下,果然並沒有夏侯駿或者衛瓘的身影,唯有一張白布從旗杆上垂落,鮮紅的大字在風中晃動著:“胡問靜斃命於此。”

胡問靜莫名其妙:“長矛陣呢?陷馬坑呢?”以為寫個胡問靜斃命於此她就真的會斃命於此了?神經病,有本事來個東風快遞啊。

幾十丈外,兩側混亂的胡人士卒同樣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露出兩支各數百人的弓箭手。

胡問靜一怔:“弓箭手?”

姚青鋒等騎兵一齊怔住,然後麵色古怪:“弓箭手?”有救了,有救了!

夏侯駿和無數盯著胡問靜的人一齊驚喜地大叫:“弓箭手!”

夏侯駿沒空理會明明隻有一千中央軍士卒,此刻都在前線作戰的衛瓘怎麼又有了近千弓箭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射殺了胡問靜。

夏侯駿用人生最大的聲音吼道:“放箭!放箭啊你個傻逼,老子叫你放箭,胡問靜去死去死去死!”

衛瓘在遠處看著胡問靜的騎兵繼續向前幾次,輕輕地笑了,胡問靜狂妄得以為所有人都是笨蛋,猜不到她的目的,結果就是被他輕易的射殺了。衛瓘看著胡問靜身上的淡黃色古怪甲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甲胄,肯定不是鐵甲,估計是一種皮甲吧,皮甲對箭矢的防禦力就差極了。他有些惋惜,可惜距離遠了,不能聽見胡問靜的慘叫聲,不然一定很是好聽,不過,親眼看到胡問靜被射成刺蝟也是很不錯的。

胡問靜大叫:“殺了那些弓箭手!”身後的騎兵跟著大叫,拚命地催馬疾衝向一隊弓箭手。

那隊弓箭手絲毫不慌,細細地瞄準,有人下令道:“放箭!”

“嗡!”箭矢如雨點一般射向胡問靜和一群騎兵。同一時刻,另一側的弓箭手的箭矢也激射而出,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箭矢。

“向前!”胡問靜厲聲叫著,拍馬疾衝向某一側的弓箭手,全然不顧漫天的箭矢。

衛瓘輕輕地鼓掌:“好一個戰鬥到死的驍將。”他估摸著空中的箭矢的位置,確定至少有兩三百支箭瞄準了胡問靜。衛瓘笑著:“老夫倒要看看胡問靜能夠格擋幾支箭矢。”胡問靜一定不會束手待斃,任何一個武將都會有格擋箭矢的本事和本能,隻是在雨點般的箭矢之下結果都是一樣的。

衛瓘微笑著盯著胡問靜,眼睛一眨不眨,沒能親眼看到鄧艾和鐘會被殺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這一次一定不能錯過了胡問靜變成刺蝟,胡問靜的每一滴鮮血都會是他這輩子最完美的回憶。

箭雨瞬間就到了胡問靜的麵前,胡問靜厲聲大叫:“破!”劍光暴漲,無數箭矢被長劍斬斷或格擋,歪歪扭扭地落在了地上。

衛瓘讚歎道:“好劍法。”一群目睹胡問靜斬落箭矢的將士一齊點頭,胡問靜以驍勇聞名,果然名不虛傳。但是一劍砍落幾十支箭矢有個P用,還有幾百支箭矢呢。

夏侯駿看著密密麻麻的箭矢,歡喜地大叫:“刺蝟!刺蝟!刺蝟!”這一波箭矢至少有兩三百支,如疾風如暴雨如蒼蠅如黃蜂,就不信胡問靜還能斬落兩三百支箭矢。

胡問靜看著箭雨,厲聲道:“胡某的劍法是無敵的!”劍光再次暴漲,又是一片箭矢被儘數斬落。

衛瓘真心佩服到了極點:“怪不得能夠率領數百騎衝擊數萬人,自文鴦以來,胡問靜的勇猛可為第一。”然後,微笑著看著胡問靜身上中了五支箭矢。

兩百餘支箭矢攢射,竟然隻中了五支箭矢,這胡問靜的劍法果然是犀利。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擋住了195支與擋住了1支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死字。

胡問靜淒厲地慘叫:“為什麼我還是中了箭!為什麼?”

夏侯駿大喜若狂,手舞足蹈:“中了!中了!中了!來人,拿弓箭來,不,牽馬來,不,拿好酒來!”

無數人狂笑,射殺了對方的主將,這次戰鬥已經贏了。

胡問靜慢慢的向戰馬一側滑落,無數人準備歡呼,胡問靜陡然又坐直了身體,厲聲道:“胡某不服,胡某就算身中幾百箭也要殺光了賊子!”瘋狂催馬繼續疾衝。

衛瓘看著胡問靜依然在馬背上縱馬疾馳,他雙手負於身後,喟然長歎,這是中了致命箭矢的猛將在臨死前的力戰了,真是悲壯啊。

“老夫都要哭了。”他微笑著,胡問靜一死,洛陽不足懼,剩下的就是詭異的不表態的司馬駿和司馬越了。

那隊弓箭手一邊撤退,一邊厲聲叫著:“擋住騎兵!”那數千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的胡人士卒眼神堅定,拿起了地上的刀劍,下一刻,他們就會擋在衝刺的騎兵隊伍之前浴血奮戰,為弓箭手爭取逃脫的機會。當然,他們至少有半數以上的人會戰死。

那數千躺在地上抱頭蜷縮的胡人士卒的眼神堅定無比,厲聲道:“逃啊!”爬起來就跑。

一群弓箭手怒了,按照訓練,不是應該拿著刀劍擋在弓箭手前麵的嗎?王八蛋,這群胡人士卒真是靠不住。

一群胡人士卒委屈極了,平時訓練當然熟練極了,但是躺在地上聽著馬蹄的轟鳴,感受著地麵的震動,仰望高大的戰馬,心中的恐懼超過了能夠承受的極點,手腳不聽使喚的就跑了。

片刻間,胡問靜就帶領騎兵殺入了來不及讓開的胡人士卒之中,慘嚎聲不絕於耳。

衛瓘毫不在意那些胡人士卒的死活,能夠按照訓練忽然趴下清空弓箭手的視野,讓弓箭手準確的擊殺了胡問靜,這些胡人士卒已經儘了最大的價值了。他燦爛地笑著:“無論如何,老夫成為顧命大臣的趨勢不會變了。”

占據並州,手握十幾二十萬胡人士卒,又是朝廷司徒,他不做顧命大臣輔佐幼帝司馬遹還有誰敢做顧命大臣?衛瓘看著胡問靜一路踐踏著蜷縮在地上的胡人士卒衝入了某支弓箭隊中肆意屠殺,心中幸福無比:“沒想到老夫竟然是下一個司馬懿。”

忽然,衛瓘一怔,哪裡不對。

衛瓘身邊的將領們驚呼著:“該死,胡問靜的騎兵身上的甲胄是重甲!”胡問靜和數百騎兵在箭雨之下中箭者不知凡幾,卻沒有一個人受傷墜馬,甚至沒有一支箭矢掛在身上,除了那一身古怪的淡黃色甲胄是重甲之外再無彆的解釋。

衛瓘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胡問靜的淡黃色鎧甲,果然所有射中胡問靜的箭矢儘數落在了地上。

另一個將領看著空中飛舞的淡黃色蝴蝶,怔怔道:“不對,不是鐵甲和皮甲……”鐵甲和皮甲中了箭矢怎麼會有這麼多碎末,還能輕飄飄地在空中飛舞。

眾人死死地盯著胡問靜等騎兵,隻見不論是騎兵還是戰馬都覆蓋著淡黃色的古怪甲胄,在箭矢之下不見有人或戰馬受傷,唯有淡黃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一個將領鐵青了臉:“若是胡問靜有全身重甲,天下還有誰能敵?”護住全身和戰馬的重甲騎兵簡直是軍中的噩夢。

衛瓘死死地盯著胡問靜,隻見胡問靜忽然不像受傷,四處斬殺,已經殺透了擋路的胡人士卒,殺向四處亂逃的弓箭手隊伍,心中憤怒地無法說話。胡問靜不怕箭矢!那還怎麼殺了胡問靜?長矛兵?該死的,夏侯駿隻有柴火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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