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機要崛起 打敗杜預的影響巨大(1 / 2)

汝陰郡的某個宅院。

日上三竿, 趙子桐猶在酣睡,昨夜他新得了一本小黃文,徹夜觀看, 興奮不已, 結果到了半夜才漸漸睡去, 第一日也沒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他便放鬆了精神, 不睡到自然醒絕不起床。

“嘭!”趙子桐的房門被人用力踹開。

有人叫著:“公子, 公子!”

趙子桐驚醒, 剛想破口大罵誰敢吵他睡覺, 便被人在臉上一口氣打了七八個耳光。趙子桐吃疼翻身坐起,就要發飆, 卻看見趙老爺臉色鐵青地盯著他。

趙子桐的氣立刻就泄了,捂著臉,小心地道:“爹爹,為何打我?”他就是賴床而已,至於打他嗎?他仔細地打量, 這才發現臥室中除了趙老爺外, 他的娘親和幾個兄弟姐妹都在, 人人緊張又惡狠狠地盯著他。

趙子桐驚呆了,難道抽屜裡的小黃文暴露了?

趙老爺揚手又是一個耳光, 趙子桐臉上巨疼, 但看見最疼他的娘親一句話都不說,隻覺定是他犯了大錯,哭都不敢哭。

趙老爺指著趙子桐的鼻子厲聲道:“你說!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參與誅殺胡問靜!”

趙子桐心中陡然悲傷極了,淚水刷拉拉的就下來了,哽咽著道:“沒有。”

趙老爺揚手又是一個耳光:“到底有沒有?”

趙子桐悲憤地道:“我想參加啊, 胡問靜逆天行事誅殺門閥,推行集體農莊製,華夏千年來何時有強行沒收百姓土地的事情?不殺胡問靜不足以平民憤!可是,你們不讓我參加啊!”

趙子桐淚水嘩啦啦地落下,誅殺胡問靜是足以千古留名的大事,鄉品至少刷到三品,可是他那該死的爹娘認為帶領仆役去打仗太過危險,堅決不同意趙子桐參加。沒有趙老爺點頭,趙子桐一個仆役都調動不了,怎麼參加偉大的誅汙妖王事業?以為他願意待在家裡看小黃書嗎?那是他無聲地反擊!

趙老爺惡狠狠地盯著趙子桐,仿佛完全聽不懂他的控訴和反問,又是重重的一個耳光,厲聲道:“你說!你到底到底到底有沒有參與?”

趙子桐悲憤地怒吼:“沒有!”錯過了一次揚名天下青史留名的機會啊,真是越想越覺得悲痛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趙老爺厲聲道:“有沒有支援參與的人銀錢、糧食?”趙子桐搖頭,參與的人都是門閥中人,誰在乎兩個銀錢和糧食?他又能拿出多少?沒得拿出來丟人。

趙子桐的大哥搶上一步,厲聲道:“有沒有寫詩詞駢文聲援?”

房間內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著趙子桐,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太子丹送荊軻還要寫首詩詞呢。趙子桐搖頭:“沒有,我沒能參加大事,不好意思露麵,沒去送行。”

房間內的眾人死死地盯了趙子桐許久,趙老爺顫抖地問道:“真的都沒有?”趙子桐哀怨地點頭,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沒能參與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齊歡呼:“祖宗保佑啊!”“快去燒香!”“這下終於放心了。”房間外也有歡呼聲傳來,仿佛一群仆役也在歡呼。

趙子桐憤怒極了,阻止他青史留名很開心嗎?這還是一家人嗎?

趙老爺歡呼了許久,終於冷靜了,尋了一張凳子坐下,厲聲道:“來人,送茶水來!”

一個仆役臉上帶著笑,走路都在跳躍著,端了茶水進來。

趙老爺喝了一口茶,看著趙子桐的眼神很是欣慰:“這次做得不錯。”

趙子桐莫名其妙,他做什麼了?若是做得不錯,需要打他幾十個耳光嗎?趙子桐摸著臉頰,臉上火燙,而且明顯腫了。他看向爹娘和兄弟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老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趙子桐的眼神嚴厲無比,與幾秒鐘前的欣慰判若兩人。他厲聲道:“來人,將他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房間,不許他與人說話!”

趙子桐大驚失色,大叫:“爹,我做了什麼了?為什麼這樣對我?”

趙子桐的大哥厲聲道:“還要不許他寫文章,寫紙條,寫……”他想了想,索性道:“把他房間內的所有書本筆墨紙張統統拿走!”

趙老爺用力點頭,此刻萬萬不能大意。

一群仆役進了趙子桐的房間四處的搜查,很快將筆墨紙張書本儘數翻了出來,幾本小黃文赫然在目。趙子桐尷尬極了,被爹娘和兄弟姐妹看到小黃文真是無地自容啊。老爺看著小黃文,喟然長歎:“你若是隻看這些東西該多好。”其餘兄弟姐妹同樣用力地點頭,沒事多看小黃文,少想其他有的沒的事情。

趙子桐就是再怎麼愚蠢也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了,扯住大哥的手臂,道:“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趙子桐的大哥的眼神陡然驚恐極了,顫抖著道:“趙三公子你認識嗎?”

趙子桐當然認識,大家都姓趙,又都在汝陰郡,他怎麼會不認識?他羨慕地道:“趙三公子啊,他參加了誅殺汙妖王,以後隻怕會有潑天的富貴了。”想到都姓趙,以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趙子桐傷感極了。

趙子桐的大哥道:“趙三公子死了。”

趙子桐一怔,失聲道:“死了?”然後領悟定然是被胡問靜殺了。

趙老爺冷冷地插話道:“趙三這個小畜生害人不淺!他全家都要死了!”

趙子桐一怔,全家?為什麼?

趙老爺抖了一下,緩了一緩才道:“胡問……刺史宣布,所有參與刺殺她的人全部是叛逆,誅九族。”

趙子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趙子桐的大哥顫抖著道:“趙三公子全家,不,全族,不,九族都被太守抓了,明日午時三刻就要全部處斬。”

趙子桐張大了嘴,終於知道為什麼爹娘兄弟姐妹甚至仆役們都一萬分的關心他有沒有參與誅殺胡問靜了,誅殺胡問靜失敗的後果就是被誅滅九族!

趙子桐渾身發抖,臉上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隻覺自己從生到死打了個轉,他忽然瘋狂地大叫:“這不可能!汝陰郡太守是我們的人!”記得當日胡問靜傳檄豫州的時候,汝陰郡太守以為前去反對接受胡問靜統治的門閥中人是支持胡問靜的,一怒拔劍砍案幾,要與眾人拚個你死我亡,如此堅定地反對胡問靜的人怎麼會處死誅殺胡問靜的趙三公子九族?

趙老爺的聲音低沉無比:“我們上當了!”沒想到汝陰郡太守演技和反應遠超常人,明明是鐵杆支持胡問靜的,竟然能夠瞞過所有反對者,直到今日才露出獠牙。

趙子桐依然不信:“太守沒有這麼多士卒!”汝陰郡太守手中隻有百餘個士卒衙役,隨便一個稍微大點的門閥就有幾百個仆役了,還怕了太守?

趙老爺看趙子桐的眼神中古怪無比:“汝陰郡太守陰狠毒辣,這半年來一直在悄悄地招募人手,如今他有兩千多士卒了。”

……

汝陰郡太守坐在府衙之中,大堂外至少有一千個士卒拿著刀劍守護著太守府,他不擔心汝陰郡的門閥中人與他廝殺,凡是極端憎恨胡問靜的門閥都派人參與了對胡問靜的行刺,大批人手被胡問靜殺了,被他輕易地抄了這些門閥的老底子。

府衙外正在搭建高台,明日午時三刻他就會將這些門閥的九族儘數殺了。汝陰郡太守淡淡地笑,說是株連九族,其實哪有可能真的去找遍犯人的九族,他隻是隨便抓了犯人眾所周知的親戚而已。漏網之魚肯定是有的,但就憑那些沒有什麼名氣和實力的人敢找他報複?他絕對不信。那些人隻會急忙逃走而已。

但汝陰郡太守依然派人嚴密的圍住了法場和府衙。他沒有立刻殺了那些犯人,一來需要借殺人威懾汝陰郡的所有人,一來需要向胡問靜表明自己的態度,前腳公文剛到,他後腳就抓人滅門,這足以表明他對胡問靜的忠心了。三來,汝陰郡太守指望有衝動的年輕人跳出來劫法場和行刺他。

汝陰郡太守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日被無數門閥貴公子貴女拿著長劍團團圍住,一言不合就要將他斬殺當場的恐懼、憤怒以及後悔。

若是手中有自己的士卒,怎麼可能被一群門閥子弟威脅自己的性命?

汝陰郡太守深刻反思,以前沒有擴充自己的仆役和士卒隻是因為想在朝廷繼續晉升,那自然要處處嚴格遵守朝廷規定,尤其是擴充士卒這種明顯犯了死罪的事情更是萬萬不能做。但如今天下大亂,還管什麼朝廷規定不規定,老子就是招一萬個仆役也絕不會再一次任由門閥宰割了!

汝陰郡太守按住了腰部的長劍,嘴角露出了微笑,先殺了那些刺殺胡問靜的蠢貨們,然後就立刻執行集體農莊製。他有些理解胡問靜明明在荊州沒有一刀切的剝奪所有小百姓的田地,卻在豫州一刀切充公所有田地了。大門閥枝繁葉茂,小門閥根深蒂固,怎麼分得清哪些門閥是支持胡問靜的,哪些百姓其實與門閥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就是門閥的支脈?以為留下的百姓個個忠厚馴良,不料其實對自己心懷怨恨,隨時會拿著刀劍在衙署威脅自己的性命,難道到刀劍砍在脖子上再後悔?自然隻有一刀切,全部送入了農莊,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然後誰老實,誰是門閥支脈,誰雖然是門閥子弟但是還有良心,就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了。

汝陰郡太守輕輕地抽出了長劍,劍光如水。他等著那些門閥貴公子貴女跳出來與他廝殺,他絕不會因為那些門閥貴公子貴女一表人才英俊美麗心地善良年幼無知就放過了他們。

“你們想要砍我的頭,但是沒有成功,所以輪到我砍你們的頭了。”

……

安豐郡太守麵如土色,嗓音嘶啞,問道:“馬閥呢?錢閥呢?”馬閥和錢閥絕對參與了刺殺胡問靜。

幾個衙役哽咽道:“太守老爺,他們都跑了!全家都跑了!”

安豐郡太守渾身發抖,顫抖著道:“門閥誤我!”

當日胡問靜傳檄定豫州,他想著自己是門閥中人,豈有跟著屠戮門閥的道理?而且看胡問靜在無數人的圍攻下多半是蹦躂不了多久的,他當然要擺出與胡問靜不同戴天的架勢了。所以,他悍然在安豐郡的成年壯丁中三抽一,組建了萬人大軍,對抗胡問靜,全郡門閥轟然響應,熱情如火。當然,安豐郡太守不傻,從來沒有想過帶著萬人大軍進攻胡問靜或者其他郡縣,萬人大軍彆說刀劍了,好些人柴火棍都沒有,拿什麼與胡問靜廝殺?萬人大軍、三抽一、誓師大會,都是形式主義而已,安豐郡太守完成了表態,就等司馬家的王侯和大門閥們乾掉胡問靜,然後他就借此升官發財了。

然後,司馬家的王侯和大門閥們一直沒能乾掉胡問靜。

再然後,胡問靜一直都沒有來安豐郡。

再再然後,萬人大軍就悄無聲息地解散了。

萬人大軍也要吃飯,安豐郡太守怎麼可能承擔萬人大軍的衣食住行?這萬人大軍沒到一個月就散去了,門閥的仆役依然回門閥,種地的佃農依然種地,酒樓的店小一依然端著盤子。

安豐郡太守以為大局將會長期的僵持下去,司馬家的王侯和頂級門閥實力強大無比,胡問靜再厲害也隻能與他們對峙。這豫州自然就會是紙麵上的歸順胡問靜,其實依然自管自。

可是安豐郡太守盯著公文,萬萬沒有想到東海王司馬越,琅琊王氏,南陽王司馬柬,前鎮南將軍杜預出動鐵騎聯合圍殺胡問靜,竟然被胡問靜反殺,杜預被淩遲,其餘三方慘敗,胡問靜嚴令豫州誅殺參與者九族。

安豐郡太守有些茫然和惶恐,這東海王司馬越,琅琊王氏,南陽王司馬柬,前鎮南將軍杜預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名字,竟然在胡問靜麵前輸得一塌糊塗,胡問靜就這麼厲害?但更讓安豐郡太守惶恐的是,一直堅決地站在門閥這一邊,反對胡問靜的農莊製的汝陰郡太守竟然是個一五仔,早早地潛藏了數千兵馬,一看眾人圍攻刺殺胡問靜失敗,反手就拿下了汝陰郡的門閥子弟,辣手誅殺了參與者的九族。

安豐郡太守看看地圖就知道出了大問題,豫州除了安豐郡還有誰不服胡問靜?安豐郡四麵都是敵人,會不會分分鐘就被其餘郡的太守調動軍馬殺了?汝陰郡太守暴露了一五仔的身份,胡問靜的大軍是不是會立刻通過汝陰郡殺入安豐郡?他的人頭會不會很快就掛在京觀的最高端?

安豐郡太守隻覺心中寒冷到了極點,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安豐郡的門閥再次聯合起來,三抽一,不,全部成年壯丁儘數入伍,那麼他就會有三萬大軍,有三萬大軍在手,他肯定依然打不過胡問靜的,胡問靜是可以憑借數百騎打破十幾萬大軍的猛將啊,他怎麼可能打得過?但是有三萬大軍在手,他至少有個談判的籌碼。他隻要派使者將自己的官帽官印儘數送給了胡問靜,胡問靜看在他不過是喊了幾句口號,沒有實質性的損害,手中又有三萬大軍在,沒有必要為了一口氣折損了人手,說不定就決定放他一條活路了。

可是,該死地門閥竟然跑了!王八蛋!馬閥竟然跑了!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以為可以控製安豐郡嗎?你不是以為有錢了不起嗎?跑什麼啊,有種與胡問靜開打啊?

安豐郡太守呆若木雞,馬閥像條喪家犬一樣的跑了,他也完了,是不是也該跑路?

府衙前忽然有了聲響,安豐郡太守一驚,難道胡問靜這麼快打過來了?他倉皇地想要鑽到案幾地下去。

衙役跑進來道:“太守老爺,有一些門閥中人前來拜訪。”隻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門閥,說門閥都是抬舉他們了,寒門而已。

安豐郡太守心神微定,難道這些人是來支持他的?寒門好歹也有人手,湊個萬餘人也夠資格與胡問靜討價還價了。他定了定神,道:“請他們進來。”

幾百個人湧入了太守府,領頭的幾人都是年輕人。安豐郡太守微微有些失望,為什麼閥主沒來?年輕人沒有權力又太過衝動,隻怕談不出什麼結果。

一群人擠進了大堂,很快將幾個衙役推到了一邊,衙役們看了一眼局麵,臉色微變,拚命地給安豐郡太守打眼色,但是安豐郡太守一點都沒看懂,心中有些責怪,這些衙役太不懂事了,也不出來介紹一下這些人是哪個門閥的,姓甚名誰。

安豐郡太守輕輕地咳嗽一聲,道:“諸位有何要事?”他儘力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這些寒門哪裡知道朝廷大局,說不定還以為胡問靜死了,他可以輕易地掌握這些寒門的人手和資源。

領頭的幾個年輕男子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傲然道:“聽說胡問靜隻憑借一隻手就殺了琅琊王氏萬餘精銳鐵騎,可有此事?”

不等安豐郡太守回答,另一個年輕男子問道:“聽說胡問靜一劍出手,杜預的萬餘鎮南軍精銳儘數被殺,可有此事?”

安豐郡太守仰天大笑:“胡說,胡問靜又不是妖怪,怎麼可能……”

“噗!”

一柄長劍刺入了安豐郡太守的肚子,安豐郡太守愕然看著那拿劍的年輕男子,事情太突然太超出預料,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為什麼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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