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不破帝皇詛咒和龍氣不能殺胡問靜 謠傳……(2 / 2)

本地百姓冷笑連連:“想要比我們好?做夢!不就是種地養豬軍訓嘛,以為老子就會比你們差了?”

劉星看著兩夥人怒目而視,殺氣騰騰,心中又是可笑,又是悲涼,更有無奈。人與人之間並不會因為穿著同樣的衣服,說著相同的言語,是同一個朝廷的百姓就互相謙讓、認可、團結、友愛,隨便一點點小事情小利益就能挑撥的這外人看來毫無區彆的兩夥人的關係,這可笑又可悲,而挑撥他們的關係的自己無恥無比。

劉星握緊了拳頭,想要實現公平需要走很長很長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她還會遇到很多無奈的事情,做很多無恥卑鄙的壞事,她後悔嗎?劉星笑了。

若是沒有集體農莊存在,這些百姓有多少人一輩子沒有吃過肉?有多少人過不了幾年就會因為交不起佃租而被撤佃,沒了收入,餓死凍死在街頭?有多少人會因為老弱病殘鰥寡孤獨而隻能痛苦地等死?

劉星鬆開了拳頭,小仙女怎麼可能建立一個公平的世界,建立一個公平的世界注定了要沾上鮮血與惡臭,注定了要墜入地獄,又有什麼好後悔的。

……

安豐郡內。

一群百姓聚在街上圍著某個男子,那男子眉飛色舞唾沫四濺:“……丈之內,日月無光,昏天黑地,陰風怒號,濁浪排空,不論是多麼結實的漢子,立刻渾身發軟,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一群百姓用力點頭,必然如此,不然怎麼可能會五百騎破十幾萬呢,五百人抓十幾萬頭豬都抓不過來。

那男子繼續道:“你們不知道嗎?那胡刺史從皇叔寶庫中得到的鎧甲其實是大漢朝的皇帝寫了血咒的。當年大漢朝的皇帝眼看江山就要落入曹操的手中,日夜以淚洗麵,有忠心耿耿的侍衛獻給了大漢皇帝一份血祭密法,隻要以皇族的鮮血為餌,就能得到刀槍不入的鎧甲。”

“可那大漢皇帝沒有親戚啊,隻有一個尚且在繈褓中的兒子,為了大漢江山,他一刀就砍殺了兒子,將兒子的鮮血撒滿了鎧甲。”

一群百姓激動無比,為了江山社稷死獨生兒子啊,真是又殘忍又血腥又激動無比。

那男子繼續道:“可是大漢皇帝發現血祭之法根本沒有啟動,難道血祭之法是假的?”

一群百姓大驚失色,都殺了兒子血祭了,若是假的那不是虧大了?

“……那大漢皇帝仔細地翻看血祭之法,原來血祭之法需要的是鮮血要將所有鎧甲都濕透,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能夠有多少鮮血,這鎧甲根本沒有被鮮血濕透,所以血祭之法根本無法啟動。”

一群百姓唉聲歎氣,真是可惜啊。

那男子繼續道:“大漢皇帝眼看死了唯一的兒子,可血祭之法依然失敗了,這大汗的天下就要落入了曹操的手中,他狠狠地咬牙,一手拎著自己的頭發,一刀砍下了自己的,脖頸處的鮮血如瀑布般噴灑而出,濕透了鎧甲,一股血紅之氣帶著金光盤旋而起,這血祭大法終於成功了!”

“那砍下自己頭顱的大漢皇帝的屍體直立不倒,天空中回響著大漢皇帝的聲音,‘朕今日以朕的性命和大漢的龍氣發誓,誰敢對朕動刀槍,朕就要吞噬誰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一道金光沒入鎧甲之中,消失不見。”

周圍的百姓都要抹淚水了,沒想到皇叔寶庫的鎧甲的來曆竟然如此的詭異和悲涼,怪不得靠近鎧甲的人都會渾身無力,那是大漢皇帝的詛咒啊。

那男子長歎:“琅琊王氏乃天下最高貴的血統之一,曆史可以追溯到大秦的將軍王翦,可是琅琊王氏的血脈再高貴,武將再勇猛,怎麼可能打得過大漢皇帝的詛咒呢?這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啊。”

一群圍觀眾用力點頭,人怎麼可以和鬼神打呢,靠近了鎧甲就沒有了力氣,那怎麼打都是輸啊。有人長歎:“怪不得鎮南將軍杜預也輸了,還被砍下了腦袋。”其餘人大呼小叫,胡刺史不可敵也。

有人得意極了:“幸好我安豐郡對胡刺史忠心耿耿!”其餘人也用力點頭,安豐郡太守想要對抗胡刺史,被安豐郡正義的百姓誅殺了,那就是對胡刺史忠心耿耿的鐵證了。

一輛馬車上有個女子趴在窗框上,不是咳嗽著,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又不曾親眼看到胡刺史與琅琊王氏大戰,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說故事的男子得意地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在下的表哥的堂叔的鄰居在琅琊王氏中有人相識,親口聽琅琊王氏的人說的,那胡刺史的鎧甲就是這般厲害。”他將那病懨懨的女子依然不信,用力地拍著胸脯,道:“若是在下胡說,胡刺史的人為什麼不來殺我?琅琊王氏的人為什麼不來殺我?”四周好些人竊竊私語,隻覺得很有道理。那男子大聲地道:“因為我說得都是真的,你們若是不信,自己去找琅琊王氏或者胡刺史的人問個清楚,我若是有半句虛言,請斬我頭!”

眾人見那男子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都道:“休要說得這麼重,你說得當然是真的,我們早知道了。”這男子說得胡問靜的神奇鎧甲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全天下,安豐郡百姓早幾日就知道了,隻是沒有那男子說得這麼清楚和動聽而已。

那男子鄙夷地看著眾人:“因為彆人都是道聽途說的謠言,而我說的是琅琊王氏的子弟親口說得真相!”他傲然看著四周的百姓,隻覺一群凡夫俗子懂什麼消息的正確性才是新聞的唯一法寶,他大聲地道:“我還有一條琅琊王氏的絕密消息。”

眾人殷切地看著那男子,那男子享受著目光,得意極了,大聲地道:“琅琊王氏輸了這一仗,知道對胡刺史不可力敵,決定取出皇叔寶庫中的其他秘寶對抗胡刺史的鎧甲。”

一群圍觀百姓大力點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故事還是知道的,果然能夠克製有皇帝詛咒的鎧甲必須是有皇帝詛咒的利刃啊。

馬車中那病懨懨的女子神神秘秘地低聲道:“你們沒有聽說嗎?胡刺史其實是汙妖王轉世,每天要吃七個童男七個童女,所以力大無窮,天下無敵。”

眾人鄙夷地看著那女子,這是什麼年頭的老黃曆,誰不知道汙妖王吃人練功的謠傳啊,隻是以前半信半疑,如今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相信了,若不是汙妖王本身就有妖氣妖法,怎麼可能得到皇叔寶庫中的鎧甲呢。

眾人壓低聲音說了許久各種謠傳,隻覺安豐郡能夠順順利利地成為胡刺史的地盤真是走運啊,若是惹了胡刺史翻臉,隻怕整個安豐郡沒有活人。

有百姓歎氣道:“今日隻怕是最後一次聚在一起聊天了,以後就要去農莊了。”其餘人點頭,互相安慰著:“彆擔心,大家都會去農莊,農莊的活計再苦再累總有休息的時候,我們總能再聚在一起聊天的。”有人提醒著:“醜話說在前頭,大家去了農莊可要對胡刺史忠心耿耿啊,不然被砍下了腦地吸了魂魄和精血……”眾人一齊打著寒顫,又重重地點頭,大家都是小百姓,在哪裡打工不是打工,雖然農莊的工錢少得可憐,每月才五十文,但是農莊管吃管住還有肉吃啊,想開點其實也不算吃虧。

那馬車上的病懨懨的女子聽了,忽然冷笑:“算你們識趣!”

一群百姓驚愕地看著那女子,為何忽然語氣不善?

那病懨懨的女子冷冷地道:“我就是胡刺史派來的新任縣令岑浮生,若是你們方才想要背叛胡刺史,想要在農莊中搗亂,我就砍下了你們的腦袋,拿你們的血肉魂魄給胡刺史加餐。”十個鎧甲士卒從拐角湧了出來,將岑浮生團團護住,身上殺氣畢露。

一群百姓驚慌地看著岑浮生,真的是官老爺?人群中有人大聲地叫著:“小人拜見縣令老爺。”其餘人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跪在地上給岑浮生磕頭:“小人給縣令老爺磕頭了。”好幾個人汗流浹背,濕透了衣衫。

……

某個城池內,幾個衣衫華麗的年輕男子默然坐著。今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原本最適合幾人外出騎馬打獵了,縱然偷懶不願意遠行,也可以在花園中吟詩作對,談笑風生。

可今日幾個貴公子都沒有說笑的心情。

一個貴公子道:“我已經和王家表哥確認過了,那胡問靜的鎧甲確實附有龍吟和詛咒,隻要靠近一丈之內就會全身無力,而身穿鎧甲之人就會吸收了他人的精力,身形暴漲。”

其餘幾個貴公子不吭聲,他們也采用各種手段親自與琅琊王氏的子弟詢問過了,雖然不像外界謠傳的那麼繪聲繪色,但是這胡問靜的鎧甲有鬼神之力卻絕不會錯。

那開口的貴公子道:“如此,我們就不可能出將入相了。”

幾個貴公子渾身一顫,有人拍案而起,厲聲道:“張某身上有浩然正氣,注定了要做一番大事業,怎麼會怕了胡問靜的妖法?”其餘人看了他一眼,無聲的鄙夷讓那人更加的羞愧,喘了半天粗氣終於坐了下來,他是真的有自信,但是這個自信與送死是兩回事,他還不至於用自己的性命去驗證他的浩然正氣和命中注定的豐功偉績。

眾人沉默著,他們是各個家族的天之驕子,從小就遠超同儕,是精英中的精英,才子中的才子,家族的人,父母,周圍的人都一致認為他們一定會成為天空最耀眼的星辰。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琴棋書畫有誰能夠比得上他們?玄談清談有幾個敢與他們坐而論道?可是琅琊王氏的千鐵騎都被胡問靜的妖法打敗了,他們怎麼可能戰勝胡問靜呢?他們不是那種盲目尊大的蠢貨,他們是真正的精英,知道自己與琅琊王氏相比還有很大的距離,能夠打敗琅琊王氏的人絕對可以打敗他們。這個認知讓他們痛苦無比。

幾個貴女進了花園,見到貴公子們遠遠地就招呼著:“表哥!”“堂哥!”“張家哥哥。”

幾個貴公子一點都不想理睬那些貴女,沒看見我們正在憂國憂民嗎?

幾個貴女一點點都不會看臉色,嬉笑著走近。一個貴公子冷冷地轉頭看她們,開口逐客:“幾位妹子,今日我等有要事相談,還請諸位妹子且回去,改日我等定然上門道歉。”他心情不好,說的一點都不客氣,想來這幾個貴女會鐵青著臉離開。

不想那幾個貴女笑眯眯地看著眾人,一點沒有離開的意思。幾個貴公子怒了,聽不懂人話嗎?

那幾個貴女抿著嘴笑了,一個貴女柔聲道:“我們知道你們要談什麼,是不是胡問靜的鎧甲能夠吸收人的精力,普通士卒絕對無法靠近胡問靜的騎兵一丈?”另一個貴女淡淡地道:“琅琊王氏乃天下頂尖的豪門大閥,有玄學大師王衍在,這訓練的千鐵騎定然是天下精銳了,縱然是前朝虎豹騎之類的精銳也不能與之匹敵,沒想到如此精銳在那附有帝皇詛咒的鎧甲之前依然毫無反擊之力。我等家族雖然也是豪門大閥,可比琅琊王氏卻差得遠了,隻怕更加不是胡問靜的騎兵的對手,諸位想要為國效力,濟世安民之心隻怕會有所辜負了。”

幾個貴公子冷冷地盯著貴女們,今日才知道這幾個女人真是討厭啊。

幾個貴女看著他們冰冷和憤怒的眼神一點都不驚慌和抱歉,反而輕快地笑了。幾個貴公子大怒,看來今日要重重地打這幾個女子幾個耳光,讓她們清醒的認識到羞辱他們的下場,什麼?男人打女人是人渣?不,帥哥貴公子打女人那叫愛!女人隻會感到甜蜜。

一個貴女看貴公子們有些忍耐不住,不再逗弄他們,道:“其實我等有辦法可以破解胡問靜的鎧甲上的帝皇的詛咒。”

幾個貴公子微微平息了一下怒氣,其中一人道:“若是找到皇叔寶庫中的其他神兵利器之類的言語就不要說了。”天下誰不知道皇叔寶庫之中隻怕有更神奇的兵刃,這不是找不到皇叔寶庫的位置嘛。

那個貴女笑道:“不是,皇叔寶庫的地圖有一片落在了暗市的手中,暗市要價太高,我等隻怕傾家蕩產也無力購買。”幾個貴公子緩緩點頭,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棄家蕩產購買皇叔寶庫的地圖,他們想的是為了天下大義,為了江山社稷,可以在暗市的拍賣會上搶了那皇叔寶庫的地圖。可是暗市防禦嚴密,隻許幾個人進入拍賣會,卻有幾百甲士手持(弩)箭監督,他們想要從暗市的手中搶到皇叔寶庫的地圖隻怕比登天還難。

又是一個貴公子皺眉道:“你們不會想要用黑狗血、糯米、桃木劍吧?”這些東西對付普通厲鬼都沒什麼用,對付帝皇詛咒和龍氣隻怕沒什麼用。

那貴女搖頭笑道:“雖不中,亦不遠已。”

幾個貴公子互相看了一眼,見那貴女似乎很有把握,雖然不怎麼信幾個女子有了好辦法,但是不妨聽聽。一個貴公子認真地問道:“那麼,你們有什麼辦法?”

那貴女一字一句地道:“大漢皇帝的詛咒可怕無比,更有龍氣作祟,想要破之,必須有專精此道的人出手方可。”

幾個貴公子點了點頭,鬱悶和驚慌之間竟然忘記了這麼簡單地道理。一個貴公子問道:“難道是找道士?”他從來沒去過道觀,不知道哪個道士有真本事。

幾個貴女一齊抿嘴微笑,輕蔑地道:“道士?道士隻會裝神弄鬼,又有何用?”幾個貴女正色道:“想要破胡問靜鎧甲之上的龍氣和帝皇詛咒,非請我佛教大師出馬不可。”

……

琅琊王氏。

王衍厲聲嗬斥一群王氏子弟:“為何這胡問靜的鎧甲上有帝皇詛咒和龍氣的事情傳得人儘皆知?不知道這是我王家用千鐵騎換來的獨門秘密嗎?可恨!必須查!是誰泄露的,必須一查到底!”

幾個琅琊王氏的核心人物同樣滿臉怒容,仿佛恨不得殺了這些管不住嘴巴的蠢貨,心裡卻高興極了,如今天下都在說胡問靜是神一般的敵人,再也沒人說琅琊王氏是豬一般的隊友了。

王衍暗自得意之餘,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好像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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