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內褲在各大門閥之間引起轟動為分界點, 胡問靜徹底掀開了汙妖王的真麵目。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最重要的是要有核心競爭力!胡某的核心競爭力就是汙!”
胡問靜眼睛發綠,身為汙妖王麵對一群愚蠢落後的百姓就要把汙發展到了極致,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汙搞不定的, 要是一次汙沒搞定,那就再汙一次。
“以房地產為本是錯誤的,以汙為本才是無本萬利!”
一群人傻傻地看著胡問靜, 為什麼要賣龍內褲,就不能賣龍內衣,龍襯衣,龍外套, 龍鞋子嗎?比龍內褲強了幾百倍, 至少逼格比龍內褲高得多, 看那些賣秦始皇用過的碗的騙子, 是不是個個都是考古學博士, 賣秦始皇穿過的內褲像話嗎?
胡問靜恨鐵不成鋼:“龍外套太大, 浪費布料,製作還麻煩。同樣的價格, 胡某憑什麼要生產產量低成本高的產品?記住!滿漢全席的銷售量銷售金額永遠比不上蘭州拉麵!”一件皇帝穿過的衣服要找正經的裁縫製作, 一針一線細細地縫, 還要繡龍紋,幾個月能出一件?龍內褲的工序少了幾十倍,出產速度快了幾百倍,而且不需要裁縫, 找幾個會縫線的人就行。
一群手下用力點頭, 看看庫存積壓的絲綢布帛成了一條條龍內褲高價賣掉,胡問靜就算說出更荒謬的言語也是對的。但是龍內褲利潤雖好,市場有限, 估計快飽和了。
胡問靜傲然笑道:“那是你們不懂怎麼做生意!”
數日後。
某個城池之中,一個貴公子正在購物,卻被掌櫃悄悄扯住,諂媚地笑著:“張公子,老朽有一事相求。”那張公子不屑地看著掌櫃,是有人想要到張府做仆役,還是想要張府大規模的進貨?
那掌櫃低三下四地道:“老朽聽說張府有一條黛青色黃色暗花芙蓉花薄煙紗龍內褲,可否借老朽聞上一聞?”那張公子死死地看著那掌櫃,老東西腦子有病?那掌櫃見張公子神情不對,料想是不願意憑白借人,道:“老朽有一條澹金底縷金月季花薄煙紗蜀錦龍內褲,願意與張公子交換互聞。”
那張公子看掌櫃的眼神又是一變,謠傳中世上有一種男人奇跡變態,喜歡收集女性的內褲襪子嗅之,沒想到這掌櫃是變態中的變態,竟然喜歡收集男性的內褲嗅之。張公子渾身的毫毛全部都豎了起來,光速出了店鋪,絕不與那掌櫃糾纏。他快速地在街上走著,唯恐那掌櫃追了出來,若是他被那掌櫃抓住了手臂,甚至觸碰了臉頰……該死地!想想就惡心要吐了!
張公子一口氣走了幾條街,沒見那掌櫃追上來,這才鬆了口氣。有人招呼著他:“張兄!”張公子轉頭,看到路邊的茶樓上有熟人招手,便笑著上了茶樓。
“諸位倒是有此雅興。”張公子笑道,冀州水深火熱,揚州民不聊生,你們倒是有心思吃茶聊天。
一群人也不生氣,大家都是紈絝,國家大事與他們無關,眾人隨意閒聊了幾句,李公子道:“我家隻是得到了一條粉白色提花黃玫瑰紋樣碧霞羅雨花錦龍內褲,唉,真是倒黴,為什麼偏偏是這條呢。”趙公子道:“我家得到的是橄欖綠暗花蝴蝶紋薄煙紗織金錦龍內褲,若是李兄不嫌棄,倒是可以互相換著聞一聞。”那李公子大喜:“甚好,甚好,倒是占了趙兄的便宜。”那趙公子笑道:“這有什麼占便宜的,取長補短,互相增益,有何不可。”
張公子死死地盯著一群熟悉的紈絝子弟,就算他是白癡也知道那掌櫃與他交換龍內褲的原因隻怕不是因為單純的變態了,他一把抓住趙公子的手臂,真誠地問道:“我這幾日都在家中,可是龍內褲出了什麼新聞?你們為什麼在說互相換龍內褲聞一聞?什麼是互相增益?”
趙公子和一群公子哥兒驚訝地看著張公子,村剛通網,還是火星歸來?這麼大的消息竟然還不知道。
趙公子認真地解釋:“根據權威認證……”張公子打斷道:“哪個權威?”趙公子笑道:“是抱樸道觀、白雲觀、重陽宮、永樂宮、延慶觀的得道仙長聯合認證。”那張公子點頭,這幾個都是周圍最有名的道觀,不少道長道行高深,能夠看到龍氣。
那趙公子繼續道:“……根據權威認證,這龍內褲的龍氣其實是有區分的。”張公子一怔,龍氣還有區分?
那趙公子道:“有的龍氣帶有正大光明之意,可破萬軍,有的龍氣多了幾絲對世間的纏綿,有的龍氣自帶文氣,有的龍氣卻有些怯懦和怨恨,有的龍氣……”
那張公子陡然懂了,猛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是了!龍生九子各有所好!”這句話很是雅致,其實翻譯一下就是彆以為天子就個個英明神武,有的天子是廢物,有的天子是種馬,有的天子橫掃六合,每一條龍內褲出了擁有共同的龍氣之外,自然會戴上了天子自身的屬性,這就是龍內褲的不同之處。
那趙公子笑道:“張兄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那張公子緩緩地坐下,就這麼坐下的一瞬間又想通了為什麼那店鋪的掌櫃、李公子和趙公子都要互換龍內褲嗅之。這龍內褲既然會沾染到了天子的龍氣和個人屬性,那麼接觸龍內褲,深深的嗅之的人會不會也沾染到了天子的龍氣和個人屬性呢?
那張公子心中紛亂,以龍氣破胡問靜的汙妖之氣,詛咒寶甲自然是絕不會錯的,但若是能夠沾染到一些帝皇的龍氣和個人屬性呢?曹操橫掃天下,霸氣凜然,司馬炎謀朝篡位,詭計多端,若是能夠得到兩人的龍內褲,會不會就沾染到了兩人的屬性,變得霸氣凜然和詭計多端呢?
那張公子想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進桃林自帶芬芳,進茅廁渾身發臭,身體開始慢慢地顫抖,若是他有了曹操和司馬炎的本事……
那張公子還有最後的疑問,道:“可是諸位怎麼知道這龍內褲值得一嗅呢?”以市麵流通的龍內褲的數量、尺碼、規格觀之,售賣者絕對是把囤積在皇宮中的曆朝曆代的龍內褲儘數販賣了出來,即使販賣者也不知道那條龍內褲是哪位帝皇的,要知道曆代帝皇之中除了曹操司馬炎之類的厲害皇帝,還有無數廢物皇帝啊,若是沾染了那些廢物皇帝的屬性豈不是吃了大虧了?
那趙公子長歎道:“所以,大家隻能靠猜啊。”每個人對衣服花紋的喜好都是不同的,有的喜歡紅色,有的喜歡藍色,有的喜歡絲綢的滑膩,有的喜歡棉布的純淨,有的喜歡底色帶有花紋,有的喜歡純色,有的喜歡花紋是鮮花,有的喜歡花紋是猛獸……多種多樣的喜好會在個人的物品中儘數體現出來,身為豪門大閥的貴公子貴女尚且不需要為了他人而委屈了自己的喜好,穿衣打扮在細節上儘顯個人風采,身為一國之君又怎麼會在龍內褲上隨便呢,肯定是製定了款式花紋啊。
那張公子重重地點頭,收集了所有龍內褲就能從款式花紋上揣測出分彆是屬於幾個不同的皇帝的,若是再能請幾個權威專家辨彆龍氣的區彆,就能很快知道究竟那些款式的龍氣帶有什麼帝皇個人屬性。
一群公子哥兒悲涼地看著張公子,理論是沒錯,可是樣板數據不夠啊,本城大大小小隻有幾十個門閥,幾十條龍內褲能夠得出P個數據分析?
趙公子手指都在顫抖:“一條內褲而已,至於有幾十種花紋嗎?”統計了許久,完全沒找到規律,隻能自己瞎猜。沒錯,就是瞎猜。比如趙公子認為曹操文武全才可能喜歡有花草的麵料,李公子則認為隻有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廢物皇帝才會喜歡淺色的麵料,不論是趙公子還是李公子都是純粹瞎猜,互換龍內褲嗅之是吃虧還是占便宜全看自己的判斷了。
一群公子取出一本本小冊子,有人信誓旦旦,有月季花紋路的龍內褲肯定是曹丕的,因為曹丕很喜歡月季;有人將幾種花紋的龍內褲歸屬了司馬炎,又將幾種花紋龍內褲歸屬了曹髦,其中好幾個花紋有重疊,他憤怒地道:“曹廢物憑什麼喜歡海棠花?”有人什麼分析都沒有,隻記下了自己聞過了什麼顏色花紋的龍內褲,然後身體、才智有沒有發生顯著的變化。他鄭重地道:“我覺得深色的龍內褲多半是英武之帝的,因為我最近感覺好像聰明了不少。”其餘公子有人附和,自從嗅了龍內褲之後,渾身都舒暢了,便秘都好了,這龍氣和帝皇的個人屬性果然是威力百倍。有公子細細地苦思,是不是這花紋也與龍氣的屬性有種特殊的關係,比如牡丹花的紋路會激發才氣,蝴蝶的紋路會激發男性魅力?
李公子很是鎮定,他什麼顏色什麼花紋都不在乎,道:“左右是增益己所不能。”他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廢物紈絝,若是不幸沾染了廢物皇帝的廢物屬性,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他本來就夠廢物了,說不定廢物皇帝的廢物屬性還沒有他廢呢,若是沾染了超級牛逼皇帝的牛逼屬性,他豈不是一飛衝天了?
張公子越想越對,又陡然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性,若是每條龍內褲上的龍氣隻有一絲,是不是十條龍內褲就有十絲龍氣了?該死的!他就覺得買了龍內褲之後有哪裡不對,原來是一條龍內褲完全不能夠起到最大作用!
張公子拚命地跑回家中,大聲地道:“快調集資金,我們要購買更多的龍內褲!”
家族中人隻是掃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調動資金,龍氣越多越好的淺顯道理有誰不懂?隻是龍內褲太貴,不好好調動資金根本買不起。
張公子怔怔地看著家人,還以為隻有他一人想到,原來好多人都想到了,馬蛋啊,還以為茶樓中的公子哥兒就他最聰明,原來其他人都想到了,就是沒跟他說而已。
張公子憤怒極了:“這也叫鐵哥們!”完全不記得自己也沒告訴其他人。
……
另一個城池的一處豪宅中,幾百個衣衫華麗的門閥子弟一齊深深地鞠躬,閥主高高地舉著龍內褲從眾人之間走過,小心地將龍內褲供奉在了祭壇之上,仔細地壓平,又用朱紅的綢緞蓋住,退後了幾步,這才對著一群家族子弟道:“本閥已經集結了紅色、橙色、藍色,隻有四種顏色要收集了!”
幾百個衣衫華麗的門閥子弟一齊躬身道:“我等自當為門閥效死!”整齊的聲音中,好幾個聲音帶著哭腔,不是委屈,不是心疼,而是悲壯的感覺填充了心胸。
謠傳,隻要收集齊了“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的龍內褲,隻要將七色龍內褲燒成了灰燼,以族中所有人等的鮮血為引,就能集結出大氣運,隻要令孕婦飲下了鮮血和灰燼,產下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會是非凡之人,足以帶一族興旺發達百十年。
閥主大聲地道:“為了本閥的未來,必須大力收集龍內褲!”
眾人齊聲應著:“是!為了本閥的未來!”
……
另一個城池的某條街上,天剛蒙蒙亮,一家店鋪的門還沒有打開,門口就擠滿了排隊的人。
周圍的人見了,驚疑不定,問道:“諸位,何以如此排隊?”
聽到詢問的人瞪眼大聲地嗬斥:“不要插隊!我半夜就來了!”其餘排隊的人一聽“插隊”一字,瞬間爆了,有人指著地上的小板凳:“我就排這裡的!我排個隊我容易嗎?”有人死死地抱緊前麵排隊的人,堅決不讓其他人有插隊的機會。有人怒吼:“誰敢插隊,殺誰全家!”
周圍的人更加奇怪了,仔細地看那店鋪的名稱,卻是一家米鋪,眾人大驚失色,難道米價要漲?
排隊的人哈哈大笑:“誰說我們是買米的?”究竟買什麼,卻又就是不肯說。
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這些排隊的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有人乾脆拍在了隊伍的最後,輕輕地拍前麵的人的肩膀,遞過去一個饢餅,道:“兄弟,你們這排隊買什麼呢?若是好東西,悄悄與我說一聲。”那人吃了饢餅,不好拒絕,低聲道:“其實這家米鋪到了新貨……”問話的人低聲道:“什麼新貨?”那吃了饢餅的人左右看看,低聲道:“知道胡神醫嗎?”問話的人點頭,胡神醫的韭菜壯陽論如今紅遍大江南北,每天堅持吃三斤韭菜的男人數不勝數,他一怔,失聲道:“難道是……”那吃了饢餅的人低聲道:“對,就是!”
那問話的人臉色大變,轉念一想,又問道:“可是聽說胡神醫現在成了大官了,好像打仗很厲害,殺人也很厲害。”胡神醫左手救人,右手殺人,前腳建壯陽藥膳館,後腳築人頭京觀,百姓誰不知道仁心仁術的胡神醫已經成了殺人狂魔胡刺史了。
那吃了饢餅的人低聲道:“你可知道胡神醫為什麼能夠當大官?你可知道胡神醫為什麼能夠被陛下看重?你可知道陛下為什麼能夠有五千後宮佳麗?”
那問話的人一瞬間就懂了複雜深奧的含義,眼角帶淚,顫抖著問道:“難道是胡神醫給陛下提供了……”
那吃了饢餅的人眼角一滴清淚落下,重重地點頭:“正是!”
那問話的人閉上了眼睛,心中無數疑團終於全部解開了。為什麼胡問靜一個女子可以當官,為什麼胡問靜被陛下看重,為什麼陛下有能力應對五千後宮,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為有了老胡家的壯陽藥啊!
那吃了饢餅的人低聲道:“聽說胡神醫得到了皇家禦用壯陽秘方,經過她的改進,糅合了老胡家祖傳的秘方,終於製成了一款壯陽秘藥!”
那問話的人眼神發光,好一個皇家禦用秘方,好一個柔和祖傳秘方,一聽就是高大上啊。
那吃了饢餅的人低聲道:“這款秘藥是胡神醫的仆役偷出來的,胡神醫震怒,四處追殺,所以不能見光。”那問話的人用力點頭,非常的理解,以胡神醫今時今日的地位要追殺一個偷了秘方秘藥的仆役實在是太簡單了,哪怕這座城池不歸胡刺史管轄,太守、縣令等人也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得罪了胡刺史。他低聲問道:“多少價格?需要吃幾粒才有效?”他心中有些猶豫,會不會是騙子?
那吃了饢餅的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低聲道:“一百文一顆,吃一顆能夠見效一炷香時間。區區一百文,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若是真的,幸福無比。”
那問話的人心中再也沒了猶豫,一百文而已,絕對消費得起,又低聲道:“那麼,怎麼買呢?”
那吃了饢餅的人繼續道:“等會見了賣米的人,你不要多說,隻說我要買一斤一兩一錢米,然後賣米的人自然知道暗號,藥丸會藏在米袋之中。”
那問話的人重重點頭,果然行事保密,絕不外泄啊。
周圍好些人看到了那問話的人與吃了饢餅的人密談,圍了過來詢問:“到底為何排隊?”
那問話的人堅決無比:“當然是買米啊,米鋪不買米買什麼?”
周圍的人又不傻,好些人與排隊著小心套話,終於從其他人的嘴中問出了秘密,然後憤怒了:“混賬啊!這種事情你們想吃獨食!”立馬排隊,長長的隊伍繞了長街好幾圈。
米鋪的掌櫃臉色鐵青,道:“數量有限,後麵的人不要排隊了。”排隊的人堅決不乾,這麼多人了連夜排隊,肯定是效果好才來搶藥的,說什麼都要買一顆回去試試。好些人冷笑著:“什麼胡神醫的仆役偷著賣,你瞞得過彆人,休想瞞過了我。這分明就是胡神醫親手操作的!”胡問靜身為神醫後人一代壯陽第一人,怎麼會放棄壯陽這條有錢賺的美好前途呢?但是胡問靜已經是朝廷大官,做事要顧忌名聲,不好意思直來直去的繼續賺這很汙的錢,就假借仆役盜藥的名頭了,也不想想胡問靜的仆役有美好的前途,誰在乎那點藥錢。
四周的人用力點頭,對,真相就是胡神醫重操舊業。
有排隊的顧客叫著:“掌櫃,彆玩什麼口令和遮掩了,速速拿藥來!”
……
某個農莊。
全農莊的社員圍住了管事,憤憤不平。
有人大聲地吆喝著:“不公平!為什麼他們有,我們沒有!”不少人淚流滿麵,為了胡刺史累死累活流血流汗,金黃色龍內褲寧可賣給彆人也不分給自己人,這教人情何以堪。
管事裝傻:“什麼金黃色龍內褲?”
一群社員大怒:“休要裝傻!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