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其實是書商保佑了我! 質量可靠,童叟……(1 / 2)

好事不出門, 惡事行千裡。齊萬年在涇陽縣大敗,接連丟失城池,扶風國已被破襲的消息用光速傳到了陳倉。

陳倉城的胡人們震驚之下鄙夷極了。

一個氐人頭領冷笑著:“涇陽縣不過是個彈丸小城, 齊萬年打不下來已經丟人了,竟然還敗了,如今音訊全無, 難道已經被漢人殺了?就這樣的貨色也敢做夢想做皇帝?”

另一個羌人頭領嘲笑道:“齊萬年老了,哪裡還是英雄。”

一個羯人頭領大口吃著酒,笑道:“齊萬年打破扶風國有什麼稀奇的,我聽說扶風國好些地方都沒有漢人, 齊萬年打下沒有漢人的地盤算什麼英雄?如今遇到漢人抵抗, 齊萬年立刻就被打敗了, 真是廢物。”

一群胡人頭領哈哈大笑, 有人道:“齊萬年是不是找到了幾百個漢人美女, 結果每天太辛苦, 腿軟了?”一群胡人吃吃地(淫)笑,順便摟緊了身邊的漢人女子,幾個漢人女子不敢作聲,甚至臉上都不敢露出一絲的不滿,就在前幾日,一個敢於反抗的漢人女子被殺了,然後被吃了……幾個漢人女子努力地笑著, 死不可怕, 死了後還要被吃實在是可怕到了極點。

齊萬年在秦州雍州的聲望極高,氐人羌人以及各族胡人都信服齊萬年,陳倉城的胡人也是響應齊萬年攻占關中,建立胡人的國家的口號而奮勇殺入關中的。但他們對齊萬年的敬仰和佩服是建立在秦州益州的胡人一直被漢人欺壓、一直以為胡人很弱小, 漢人很強大,縉朝很強大的基礎之上,敢於率先反抗漢人反抗縉朝的齊萬年理所當然的是牛逼到了天上的領袖。

如今這些來自秦州的胡人輕易地殺入了關中,攻克了大散關,攻克了有名的堅城陳倉,並且殺儘了陳倉城內數萬百姓,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卻少之又少,更得到了陳倉城中的官兵庫存刀劍鎧甲,這陳倉城內的胡人的士氣高昂到了極點,絲毫沒有把漢人放在了眼中。同樣的,原本因為反抗漢人和縉朝而名聲鵲起的齊萬年立刻變得一文不值,漢人和縉朝都是紙老虎,齊萬年敢於對抗漢人和縉朝又有什麼好得意的?他們這些胡人不就同樣擊潰了漢人嗎?

一群胡人頭領並沒有因為齊萬年的失敗或者戰死而覺得漢人開始大反攻或者漢人很厲害,隻是覺得齊萬年真是廢物,丟了大家夥兒的臉。

一個氐人頭領冷笑著:“不如把齊萬年開除出氐族,這種廢物不配做氐族人。”其餘氐人頭領哈哈大笑,這種笑話聽聽可以,萬萬不能當真,胡人是一個個部落組成的,不同的部落的人壓根不理會另一個部落的頭領的命令。

一個鮮卑人頭領慢慢地道:“齊萬年死了也好,沒有了齊萬年騎在我們的頭上,我們反而更加方便些。”一群胡人頭領點頭,這麼多胡人衝著齊萬年的名頭才來關中,總有種齊萬年是大單於,他們隻是小單於的感覺。

一個匈奴人頭領道:“大單於?齊萬年想做皇帝!”

一群胡人頭領的心怦怦地跳,皇帝這個詞語是漢人才有的詞語,胡人是沒有的,但是漢人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漢人的皇帝一定比胡人的單於高大上。

一個匈奴人頭領輕輕地念著:“皇帝,單於,皇帝,單於……”怎麼念都覺得皇帝這個詞語充滿了力量感和莊嚴感,而單於這次詞語土的要死。

幾個氐人頭領互相看了一眼,一個氐人頭領緩緩地道:“齊萬年是我們氐人的好單於好兒女好漢子,他沒能帶領我們氐人衝破腐朽的大縉王朝的壓迫,沒能帶領我們推翻漢人壓在我們身上的大山,壯誌未酬身先死,但是我們氐人將會繼承他的遺誌打垮漢人,打垮大縉朝,建立屬於我們所有胡人的偉大的國家。”

其餘胡人頭領臉色肅穆,絲毫沒有因為皇帝位置隻有一個,互相血拚廝殺的意思,按照胡人的規矩,大單於隻有一個,不不不,現在不興叫單於了,是皇帝,是皇帝!按照胡人的規矩,大皇帝隻有一個,但是可以有許多小皇帝嘛,再說了縉朝這麼大,大家各自劃一塊地盤稱帝,誰也不會影相誰,何必翻臉廝殺呢,現在最要緊的是推翻了腐朽的大縉王朝,奪取關中,建立不朽的功業。

有匈奴人頭領沉聲道:“漢人說得好,關中是天下的根基,得關中者得天下,我們已經奪取了大半個關中,一定要將漢人從關中趕出去。”

一群胡人頭領用力鼓掌,漢人都是菜鳥,一點都不團結,看到同族被殺也不會救助,這種散沙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打得贏團結的胡人呢。

一個羌人頭領問道:“此刻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對外吹牛經常用十幾萬胡人幾十萬胡人什麼的,屠殺陳倉城的百姓也是往大了說,陳倉城明明隻有幾萬漢人卻隨口說成十幾萬漢人,但是打仗這事情不能光靠吹牛,好歹要有些真實的數據,不然隻會坑死了自己。

熱烈的氣氛陡然有些冷場了,如今關中的胡人主要是關中本地和來自秦州的胡人,少數來自涼州和益州的胡人,不管這些胡人來自哪裡,都有一個統一的特色,那就是誰也沒有統計過人數。好多胡人部落連自己部落的人口都沒搞清楚,怎麼會搞清楚到關中或者陳倉到底有多少胡人?

一群胡人頭領猶豫了半天,道:“估摸著總有三五萬勇士吧。”圍攻陳倉城的時候其實大約有兩三萬胡人勇士,但是隨後不斷有胡人進入陳倉,如今這陳倉城內外怎麼看都有七八萬胡人,不過男女老少都有,稱得上勇士的壯年男子隻怕撐死了隻有五萬人。

一個羯人頭領憤怒了:“我們的人數怎麼這麼少?還不如齊萬年的人多!”其餘胡人頭領麵麵相覷,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魅力果然沒有齊萬年高。眾人怒了,必須將四周的胡人儘數聚集過來,好歹要有個十幾萬胡人勇士,不然怎麼繼承齊萬年的遺誌?

有氐人頭領認真地道:“不如我們離開陳倉向東進攻長安,這一路上既能收攏胡人勇士,又能得一些漢人的糧草刀劍美女。”

一眾胡人用力點頭,原本想著等齊萬年打下長安的,沒想到齊萬年是廢物,那麼他們自己打就是了。

有氐人頭領看著天色,有些猶豫:“會不會下雪?”若是下雪,他們又怎麼辦?

一個羌人頭領大笑:“我們其他沒有,這漢人的衣服被子多得是,難道還怕冷嗎?”其餘胡人頭領也是大笑,去年破衣爛衫都熬過來了,今年擁有了漢人的溫暖衣服和被子,難道還熬不過去嗎?

有羯人頭領大聲地道:“漢人體弱,怕冷,我們胡人體魄好,絕不怕冷!”

一群胡人大聲地叫著,個個認為不用懼怕漢人以及寒冷的天氣,早點殺光了漢人奪取了關中稱帝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陳倉城內數萬胡人儘數向東而去,沿途無數胡人歡呼著加入攻打長安的隊伍。長長的隊伍幾乎看不到頭尾,嘹亮的胡人歌曲響徹雲霄。

……

司馬歆和一群司馬家人被交了出來,指望兩麵下注的官吏和門閥在胡問靜的殘忍下隻能老老實實地交出了人。

有官吏小心地道:“有一個官員想要庇護司馬家的人……”那個被庇護的人不算是司馬歆的家人,隻是司馬家的族人而已。

胡問靜驚愕地看著那官吏道:“這有什麼好問的,直接殺了那個官員全家。”

其餘官吏並不奇怪,有人以為可以鑽漏洞與皇帝陛下的命令對抗,那就是用全家的腦袋證明自己的愚蠢。有官吏淡淡地道:“自古以來總有無數人以為可以講道理,卻不知道道理的背後是刀劍。”一群官吏點頭,有刀劍就有道理,沒刀劍就沒道理,以為可以用嘴巴講道理的孩子結果玩遊戲都沒資格了,不知道那些孩子有沒有醒悟道理究竟是什麼。

一個將領看著胡問靜,有些畏懼地道:“不過……三十萬大軍……有些……”

胡問靜三十萬大軍出征的方案嚇住了所有人,具體執行的時候卻如無數明眼人所預料那樣完全不可行,數萬大軍行軍所過之處已經是寸草不生了,三十萬大軍行軍那是地下的草根都要被挖出來吃掉了,曆史上如此大規模的軍隊前進無不是有海量的糧草和時間堆積出來的,三十萬大軍說走就走那是拍腦袋送死的傻瓜,胡問靜若是強行執行三十萬大軍出征的計劃,糧食衣服帳篷柴火統統都是問題,第一天就要餓死凍死一半的人。

胡問靜皺眉,從大軍調動的可行性考慮撐死隻能調動六萬人,其中長安百姓和中央軍必須各半,不然一開打長安百姓就會崩潰。

“那就隻出動三萬百姓,三萬中央軍。”胡問靜有些遺憾,她想要的是一個能打的民族,但是顯然這個要求放在長安幾十萬百姓身上有些操之過急不切實際。

她沒有放過其餘百姓的意思,隨便在長安城的地圖上亂畫:“按照街道片區劃分,這個片區的所有人去陳倉,這個片區的人做第二梯隊,這個片區的人渡河去扶風國,這個片區的人去金鎖關……”總而言之長安城內的百姓必須儘數調動出去作戰,養一群懶人不符合胡問靜的計劃,她冷冷地笑著:“若是長安百姓這都做不到,那全部死光好了。”

胡問靜心中想得是偌大一個華夏竟然被五胡亂華屠殺,差點滅種,全靠長江天塹救命,若是長安城的百姓也是未來那些菜鳥垃圾賤人,那死光了也就死光了,她不是來拯救漢人的,她是來提純漢人的,她隻要一個勇敢的漢人民族,不敢反抗的漢人死光了就當是提前清除垃圾血脈了。

一群將領和官吏聽著胡問靜比胡人更殘暴的命令,渾身顫抖,“皇帝不是人”的念頭再次深入人心。

一群中央軍將領互相看了一眼,雖然胡問靜也算是采取了折中的辦法,隻派遣了三萬普通百姓前往陳倉,但是他們依然很是擔心行軍的速度。中央軍中都是精壯青年男子,普通百姓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怎麼可能跟得上中央軍的行軍速度?隻怕一天能前進十裡地就要謝天謝地了。

胡問靜鄙夷極了:“這有何難?以後大軍每日行軍五十裡,但凡低於這個裡程的,執法隊就儘數砍了。”

一群將領微笑著:“是。”心裡認定了胡問靜是想要借機殺光了長安百姓,正規軍的標準行軍速度也不過一日六十裡,一群百姓一天行軍五十裡那是要他們的命了。

有將領眼巴巴地看著胡問靜,該死的,為什麼胡問靜一直不提他們最關心的問題,那就是糧草啊糧草!現在進攻陳倉當然可以征用長安城的百姓的糧食,但是以後呢?胡問靜不是說會從洛陽調動糧食入關中嗎?

其餘將領長歎,除了相信胡問靜的承諾,努力掃平關中的胡人,體現自己的價值之外,他們還能多想什麼?控製糧食就是控製世界,農業才是一切,誠不我欺。

街上的鑼鼓聲不絕:“……三萬人出征陳倉,其餘人去扶風國、金鎖關……一日行軍五十裡,違者斬……”

一道道毫無人性的命令再次嚇住了所有的百姓,淒慘的哭聲讓渭水為之倒流,悲嚎聲讓長安上方的雲朵都為止動容:“到底誰去扶風國,誰去陳倉?”

長安幾十萬人,十二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至少有二十萬人,區區三萬人也就比十分之一多了一點點而已,大部分人都不用去陳倉送死,更不用在死亡行軍中喪命,到底到底到底哪個倒黴蛋要去送死?

幾十萬長安人翹首以待,含淚的眼睛中隻想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彆人死光了也與自己無關。

士卒們繼續道:“以街區為劃分……”

有的街區大聲歡呼,有的街區嚎哭聲震耳欲聾。聽說過以街區決定上學的,從沒聽說過以街區決定生死的,這狗屎的胡問靜完全是拍腦袋決定他人的命運!

李鶴看著四周哭泣的鄰居們,淡淡地道:“當權者拍腦袋決定的事情還少嗎?你們剛從海外回來嗎?”

一群鄰居盯著輕描淡寫的李鶴,這個人說話總是那麼的難聽。李鶴又一次沉默了,她隻想揭穿世界的真相,為什麼那些人就是不明白呢?她微微歎氣,回了房間抓緊時間收拾行李。為胡皇帝陛下打仗必須自帶乾糧自帶刀劍盔甲戰馬,她儘量將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大冬天野外行軍一定極其的寒冷,吃食更是必須帶上,誰知道軍隊會不會給飯吃,也不知道軍隊會不會隻給一碗野菜粥。

李鶴看著家中的存糧,家中其實有小二十斤米麵,那是舍不得吃想要留到過年的,但是此刻留著毫無意思,她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一點不覺得自己有活著回來的希望,乾脆儘數做了饢餅和米團,有生以來第一次吃了全米麵的一頓飯,然後將其餘饢餅米團細細地包裹了,拎了一把缺了口子的斧子,隻覺這個分量已經很是不輕了,可想到這一去隻怕再也不能回來,李鶴又有些舍不得那些書卷。家中的書卷隻是普通的四書五經而已,沒有一本是孤本珍品,但是她從小翻著這些書卷長大的,愛不釋手,無論如何舍不得它們。

李鶴笑了笑,索性將拿些書本儘數塞到了衣服裡麵,又覺得容易掉落,用針線布條死死地固定在兩層衣服之中,宛如是一層盔甲。她笑著:“若是我被胡人砍死了,至少搬運屍體的人知道我李鶴是詩書傳家。”淚水滴落在了書本之上,她一驚,急忙抹掉了,唯恐汙了書本。

一本本的書籍做成了盔甲,又做成了護臂,護腿,李鶴全身都處於書本之中,起初覺得冰涼無比,一會兒之後倒是覺得有些適應了,這些書本說不定還能擋住一些寒風,也算是起到最後的作用了。

隻是,這一身實在是沉重了些,尤其是小腿上也緊緊地捆著書本,好像有些難受,但是想到那本書是《論語》,難受也隻能忍。

李鶴努力活動,隻覺這一身“書甲”實在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不會有三十斤吧?再算上二十斤的米麵,她這是背著五十斤的東西出戰?

李鶴撫摸著身上的書本,記得這個位置應該是一本《孟子》,她輕輕地背誦著:“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她對胡問靜很是憤怒,天子不仁,不保四海啊!

李鶴拎起斧子,努力地在空中虛虛的砍了一斧子,斧頭差點脫手而出。她急忙撕了布條,將斧子與手掌牢牢地捆在一起,確定怎麼用力都不會脫手,這才放心。

忽然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天子不仁,不保四海”,這“仁”到底是什麼?司馬駿司馬暢對胡人夠仁了吧,結果胡人造反作亂殺光了陳倉城的數萬百姓,難道司馬駿司馬暢還不夠仁嗎?

李鶴有些發呆,從小讀得滾瓜爛熟的書本好像打開了新的一頁。

街上有士卒厲聲呼喊著:“都出來集合,抗命者殺無赦!”街區內無數百姓哭喊怒罵,而看熱鬨的隔壁街區的百姓卻歡呼催促著:“動作快點!慢了小心砍下了你的狗頭!”

李鶴走出房間,大聲地應著:“來了!”一顆心怦怦地跳,仿佛走出了這一步就走向了未知的殘酷命運。

……

長安往西的道路上,數萬人快步前進著,隊形早就散得一塌糊塗,人人都在為了日行五十裡地而奮鬥,誰管隊伍在哪裡,若是因為其他隊友走得慢了而砍了自己的腦袋,老子的小命你賠嗎?

有一個女子坐在地上大聲痛哭,路過的百姓努力扯她起來,好心地勸道:“走快些,不然今天走不到五十裡地的。”此刻天色已經過午,估摸著今日大概已經走了有二十幾裡,似乎走了半數了,但是誰都知道越往後越是走不動,以這個速度今晚隻怕要走到月亮升起才能走到五十裡地。

有百姓勸著:“快起來,聽士卒說,前麵五裡地就有地方吃飯,吃飽了就有力氣了。”

那個女子淚眼朦朧:“我走不動了!”這梨花帶雨的眼神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周圍的人隻是唉聲歎氣地催著:“走不動也要走!胡問靜殺人不眨眼的。”

對於這點長安百姓如今毫不懷疑,涇陽縣的百姓就因為違抗軍令沒有出擊追殺敵人,竟然被胡問靜下令圍城,十抽一殺,其餘人終生挖礦,毫無人性的胡問靜哪裡會在乎多殺幾個長安人。

有長安百姓一邊走著,一邊惡狠狠地咒罵:“胡問靜是偏僻小地方出來的低賤野丫頭,嫉妒我們長安人的高貴血統,故意要殺光我們長安人。”周圍好些百姓大聲地附和,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為什麼胡問靜對長安人特彆的凶殘,無非是就是嫉妒高貴的長安人而已。一個百姓帶著自豪和驕傲大聲地道:“哪怕胡問靜殺光了長安人,她依然是個鄉下野丫頭。”無數百姓大聲地叫好,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對胡問靜的蔑視,草根女也配成為長安人?長安的房價就注定了草根女胡問靜一輩子隻能為房東打工。

有人好心地道:“我替你背包袱。”能夠減輕一些分量也是莫大的幫助了。那個女子隻是大哭,在眾人的催促下終於站了起來,慢慢地挪動著腳步,她這輩子沒有走過這麼多路。

另一條路上,一個青年男子坐在了地上,怎麼都站不起來。他的爹娘急了,拚命地拉扯:“快起來,快起來!”那青年男子堅決搖頭:“我走不動了。”爹娘死命地扯他,那男子就是不肯走,走不動就是走不動,再扯也走不動。爹娘眼睛都急紅了,以為是平日買東西嗎?耍個性子爹娘就會給你買,這走不到五十裡是要砍腦袋的。

那青年男子毫不在意:“不會的,胡問靜怎麼會砍我們的腦袋,她隨便嚇唬人的而已,我們走不動又不犯死罪,憑什麼要砍了我們的腦袋?官府也要講理對不對?”

四周的人驚愕地看著那青年男子,平日裡巨嬰都是禍害彆人,這次估計要付出代價了。有人催促著家人:“快走,千萬不要信那個蠢貨的言語。”

幾輛運輸糧食的馬車經過,馬車上坐著幾個華衣男女。那巨嬰大怒:“憑什麼他們可以坐馬車?”跳起來攔住馬車,一定要攀附上去。

一群護衛糧車的官兵一腳將他踢開,厲聲道:“再敢靠近,儘數殺了!”

那巨嬰怒吼:“這不公平!憑什麼他們可以坐馬車?我也要坐!”那巨嬰的爹娘也憤怒地叫著:“我兒子走不動了!”“就讓他坐馬車又如何?”三人使勁地攀附馬車。

“噗!”巨嬰背上挨了一刀。他慘烈地嚎叫,巨嬰爹娘雙目赤紅:“敢殺我兒子!”

“噗!”巨嬰爹娘挨了幾刀,倒在地上慘嚎。

護衛糧車的將領厲聲道:“殺了!”

巨嬰慘烈地叫:“不要殺我!”

幾刀砍下,巨嬰一家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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