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無言,實在是雙方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溫融見對方閉目養神,識相地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
昨晚他來不及看仔細,這會兒天亮了能看清這裡的實際環境了。
周圍都是差不多樣式的低矮的房屋,區彆隻是有些大一點有些小一點,放眼儘量看出去地平線都被些灰撲撲的屋頂一層層給遮得嚴嚴實實。門前除了昨天鑽過的窄巷就是對麵家的後牆,窄巷的路麵黑的發亮,斑駁不堪,汙水、垃圾、屎尿,這還沒完全把門打開,就能聞到那特有的騷臭味。
溫融忙關上房門,“怎麼沒人?”他記得昨晚不少被他們吵醒的人聲呢。
回頭看向身後那位‘本地人’,對方又直勾勾地盯住他了。
“兄弟……”
“不要這麼叫我。”對方冷漠道。
都叫了好幾下了呢,溫融在心裡悄悄回了句。“那,請問該怎麼稱呼?”
對方將眼睛轉開,明顯不願通報自己的姓名。
“你該走了。”對方下了逐客令。
溫融不掩飾自己的窘迫,“這個……你說他們會不會在外麵守著等我出去啊?”
“會。”
溫融靠著門板蹲了下來,摸摸耳後,不好意思地求道:“能不能讓我再多待幾天,他們走了我馬上就走。三天,不,兩天就好!”
‘本地人’閉上眼睛將後背靠上發黃的牆壁。這態度勉強算是同意了吧。
溫融其實打定主意就算是抱大腿死皮賴臉他也要留在這裡的。他可不敢現在出去自投羅網。
這位‘木乃伊’老兄冷冷的,卻意外地好說話。昨晚那麼危機的情況下,對方也默許他跟著了,雖然外表冷酷,是個熱心腸的人呢。
被溫融認為熱心腸的‘本地人’病懨懨的,一動不動靠坐在那裡,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連呼吸節奏都是一致的。
溫融乖巧地坐回到那塊木板上,不停地摸自己後背上的東西,一會兒惆悵一會兒憂鬱一會兒精神又振奮沒過多久就無聲地喟歎,雖然不出聲,但存在感很強。
太強了,吵得對麵閉目養神的‘本地人’時不時睜開眼皮掃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