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去見隨安瑞的路上,簡夢菡自己也在思考,如果說隨安瑞的身體裡有兩個人格的原因是從未來回來的程海越沒能把身為土著的隨安瑞擠出去,那另一個人格就應該是隨安瑞十幾歲的時候,和以後的泰澤掌權者沒關係。
簡夢菡也有些好奇,按理來說青少年時期的人格和三四十歲時的人格也是不一樣的,她重生回來的時候卻根本沒遇上十八歲的自己,難道因為是自己的身體才沒有“排異反應”?
這種略玄學的事情當然想到最後也是沒有結果的,她也就是順帶著思索了一番,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反正都已經是這種狀況了,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糾結那麼多都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發生的事兒簡直是浪費腦細胞。
這時候的很多咖啡館已經關門了,兩個人隻好約在一家在夜色中非常顯眼的烤串城,儘管還不到吃夜宵的時間,剛開門沒多久的兩層小店裡也有了不少客人,環境有些吵雜,也就能有效的掩蓋談話聲。
簡夢菡要了二樓靠角落的桌子,也不知道隨安瑞什麼時候才到,隨手點了些烤串放桌子上意思一下,坐人家店裡卻不點東西總是不太好,更何況人家生意這麼火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坐滿了。
等人的這段時間裡她收到了辛念薇發來的短信,說是已經從林榆縣回來了,明天會和辦.證人最後交接,然後把弄好的房地產公司證件帶過去見她。
在簡單回複了辛念薇之後,簡夢菡終於捕捉到了隨安瑞的身影,隻是和之前在白家時所見的裝束差彆不小,由長裙洋裝變成了黑色的短袖長褲,倒是看著和簡夢菡身上的裝束有些類似。
除了服飾上的變化,這人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要不是對隨安瑞的身形有點印象,又仔細的注意過往人群,包的這麼嚴實差點兒沒認出來。
“抱歉,路上等出租花了一點時間。”
簡夢菡擺擺手也沒在意,甚至還在對方坐下之後拿著裝涼茶的茶壺給她倒了杯水,完全做好了要聽故事的準備。
這時候坐在對麵稍微緩了兩口氣的隨安瑞才拿下口罩,也就讓人一下子注意到她嘴角的傷痕,傷口很新鮮,連疤都沒結上,像是磕到哪裡導致的,
這麼一留意,很快就能發現隨安瑞右臉頰還有一些青紫的痕跡被掩埋在碎發之中,比起打人或者被打,看淤青的位置和大小,倒都像是不小心摔倒了撞到硬物導致的。
可是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嗎?就幾天時間“不小心”把自己弄成這樣?
似乎是她疑惑的視線太強烈了,隨安瑞笑了笑,隻是因為扯到了傷口,這個笑未免有些難看,“如果身體不受傷的話我是出不來的,隻好抓住機會弄成這樣了。”
對於隨安瑞的解釋簡夢菡隻是不以為然的點點頭,臉上還裝出一副不太相信,覺得隨安瑞腦殼有點問題的表情。
她其實從和隨安瑞通話結束後就已經猜到自己在麵對的是什麼情況了,作為一個重生人士,簡夢菡在這方麵的接受能力還是非常良好的。
可作為一個普通人,麵對超越科學的非現實事件大多接受無能,甚至覺得比起重生穿越這種事兒,隨安瑞瘋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簡夢菡現在就在扮演這樣一個普通人。
她才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是重生的事兒說給出去呢,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儘量探聽清楚敵人信息的情況下模糊自身虛實,這是非常重要的商業素養。
儘管隨安瑞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成為她的敵人,可人心的事兒誰說的準呢,重生應該算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憑什麼就這樣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一個都不算是盟友的人啊。
隨安瑞願意說出自己的秘密那是她自己願意的,是為了尋求幫助的不得已選擇,不代表簡夢菡也要掏心掏肺的做出等價交換,她現在才是那個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的人,沒必要被帶著一起慌裡慌張。
對於簡夢菡的態度隨安瑞也不感到意外,實際上,對方沒有在一開始就罵她神經病,反而還答應大晚上的出來和她見麵她就已經很感謝了。
“接下來我說的事兒可能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可以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在這個承諾過後,隨安瑞就把時間推回到了幾個月前。
因為當初母親過於寵愛,隨安瑞晚了一年才上學,所以如今才初中畢業準備上高中,而就在距離期末考僅剩一個多月的某天下午,她突然就在課堂上暈了過去,嚇得老師都要跟著她一起暈了,她要出了什麼事兒學校可賠不起。
當時隨安瑞被老師先送到了校醫所,校醫什麼也沒檢查出來,隻能說是中暑,關鍵喂點中暑喝的口服液之後還真就醒過來了,沒事人一樣回了教室上課,大家也就沒太當回事兒,隻有班主任向隨母傳達了白天的意外。
這是大家眼中的經過,然而再醒來之後,隨安瑞就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然而她的身體還在正常的上課、放學、回家,甚至是和父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