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心情緊張的少女們還在默默等待。
距離最後一聲槍響已經過去了很久,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響動。
等待她們的究竟是地獄還是天堂?她們等待著。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忽然間,一隊穿著墨綠色製服的人闖入昏暗的地下室。
“找到了!找到了!”他們呼喊著。
捆縛她們許久的繩索被斬斷,虛弱的身體被堅實的臂膀攙扶著,帶著她們逃離絕望的深淵。
有些女孩當場慟哭,不可抑製的眼淚如瀑布般傾瀉。
夜空中微弱的明星帶來的點點光芒卻成了照亮她們整個生命的強光。
“警察同誌,你們有看到一個藍色連衣裙的姐姐嗎?她還好嗎?”麻花辮女孩擦乾了眼淚,問道。
“你們說陸君心同誌?受了點小傷,但人很好,很精神。放心吧!”警察同誌安撫道。
“受傷了?嚴不嚴重?”蘭花頭女孩湊了過來。
警察給女孩子指了方向,順著他的指引,她們看過去,在一顆路燈下,一道纖長的身影堅.挺地站立著,對著她們微笑。
陸君心看見麻花辮女孩與蘭花頭女孩在跟她打招呼,她微笑著對她們揮揮手。
她會去醫院,與陸慶安會和,這些女孩則會被送回家。
揮揮手,陸君心與她們遠遠地告彆。
等親眼看到所有的被綁的少女、孩童、嬰兒被警方解救後,她才安心上了南城市公安局局長趙英東的車。
“陸同誌,安心了吧?咱們上醫院,你身上的傷得及時處理了。”趙英東道。
陸君心手臂和腿上都有擦傷,傷勢不嚴重就是看著很慘。
這種擦傷處理不好,那也是要留疤的。女孩都愛美,趙英東也是怕處理不及時,對她影響不好。
“小傷,不礙事。”陸君心完全不在意。這點小傷,她都沒感覺到痛,無所謂。
“陸同誌,這回多虧了你啦!”趙英東誇讚道。
“趙局長,這是我應當做的。”陸君心被誇得不好意思。
聰明、冷靜、有智慧,遇事不慌亂,機智果斷。身手了得,槍法神準,勇氣過人。趙英東最開始聽部下說陸君心的事跡還以為低下的小混蛋在編武俠,可後來聽陸君心複述時,便知道可信了。
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販子團夥,就這麼被曝光,警局將犯罪分子擒獲,連夜審問下,必然將一條非法人口買賣利益鏈被打掉。
這是一樁大功績。陸君心若不是外籍人士,他都想招攬陸君心進警局。
“你學過格鬥?”趙英東隨口問道。
“念大學時學過。曾經遇到危險,想著學點防身術自衛。”陸君心回應。
原主確實也練過防身術,當然效果不好這點沒幾個人知道便是了。
“我看你年紀輕輕,原來大學都畢業了?”趙英東好奇地問。
大學生,對於如今的華國人來說還是稀有人才。好多人陸君心的年齡,還是拚命讀書準備高考,人家已經畢業了。
陸君心抱怨道:“我念得比較早,畢業也早。”
年紀相差近二十歲的兩人聊了起來,趙英東有意無意問了一些信息,陸君心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很快趙英東便知道,陸君心念法學與金融學,渴望加入公檢法,卻因為各種原因入不了門。
趙英東覺著非常遺憾。
不拘一格降人才,陸君心就是人才。若是她在他手底下一定能得到很好的培養。
隻可惜,她是個美國人。
趙英東將陸君心送到醫院,處理好身上擦傷後才上到樓上特彆病房與擔心了大半日的陸慶安見麵。
陸慶安當然是心疼壞了,很生氣她一個人亂跑,但也不忍心念叨她。隻要她安然無恙,他就心滿意足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陸慶安說著還擦起了眼淚。
“爸,我沒事。”陸君心安慰道。
比起她,陸慶安經曆大悲大喜,他心臟受不受得住才成問題。
南城市市長、副市長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留下趙英東負責安全工作,就告辭了。
這一夜膽戰心驚,總算是沒弄出人命,防止了最惡劣的情況發生。
但事情能如此圓滿,並非他們有多麼得力。恰恰相反,這起事件暴露了他們的安全工作做得遠遠不夠,才讓黑惡勢力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擄劫婦女兒童搞人口販賣!
一方麵,他們必須給陸慶安做工作,爭取儘量淡化這起事件的影響;另一方麵,南城市市長準備整頓治安搞嚴打。他們絕對不允許黑惡勢力繼續蔓延!
*
夜深人靜,陸君心守在陸慶安病床前,兩人很難得的聊著天。
“君心,對不起。”陸慶安道歉:“若不是我要來……你也不會遭這一通罪。”
陸慶安生了回美國的念頭。
陸君心正在給父親削蘋果,見他這自責的樣子,她選擇坦白:“爸,其實我是故意跟他們走的。”
“什麼?”陸慶安疑惑不解。什麼叫故意跟他們走?
“人販子誘拐受害者常見手段就那麼幾種,全世界都是如此。他們讓一個小女孩來誘拐我,我當時就有察覺。我不想放棄這條線索,所以選擇跟他們走,一探究竟。”陸君心塞了一塊蘋果到陸慶安嘴裡,陸慶安已經震驚到說不出來。
陸君心一向乖巧聽話懂事,怎會如此膽大妄為?這要是除了意外如何是好?!!
陸君心毫不猶豫再次拿江城出來背黑鍋。
“爸,我不想嫁給江城,從來都不願意。”陸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