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班數學課, 陳君心正講台上在講解新的知識點。
這是一節公開課，後麵一排全是聽課的老師。
高一年級數學組都坐在後排, 同時出席的還有校長、2位副校長、其他年級數學組長, 以及不知道為什麼跑過來政教處主任。
校長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也是數學老師, 看新招的數學老師難免就更挑剔。但陳君心的表現讓他滿意。
手裡的筆在一張白紙上潦草的書寫一行字。
【這位年輕教師進步很大，教學很有方法。】
陳君心雖然非師範畢業, 但履曆夠出彩, 形象也出眾, 試講表現很好。
進入實習階段, 校長聽過他的幾節課, 教學上存在一點小問題。
他們是普通中學，相當大一部分的學生在數學上很吃力。這就意味著老師要體貼學生, 要放慢節奏，竟可能講得淺顯易懂。
以往陳君心教學思路很清晰, 但節奏太快，普通班學生課上一半就一片茫然，學習效率不高。
從今天公開課來看, 他的節奏放慢了, 教學方式方法都有改進，教學語言風趣幽默，課堂的氣氛很輕鬆。隻要專心聽講，大部分學生都能從頭跟到尾，還能與老師完成教學互動。
課堂效果很棒。
【老龍, 你帶得好！】校長表揚道。
帶出一個好老師可不容易。
龍老師搖頭，在紙條上回應【是小陳自己努力，我能幫他的並不多。】
對於能帶出一個好老師，老龍也很開心。
普通中學招個好的青年教師不容易，好苗子早被重點中學搶走了。
老龍是學校唯一一個數學特級教師，他還有兩年時間就要退休。
學校倒是有意返聘，但他卻無疑繼續教學，想好好休息。
這樣，培養接班人就得培養起來。但這幾年都沒能如願。
原本以為沒什麼指望，誰知道天降一個數學博士，人還那麼努力。最難得，陳君心是一門心思在鑽研如何提高教學質量，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教得更好。
這樣的熱情，很少見了。看見陳君心的迅速成長，他格外的欣慰。
*
這節課還在繼續，校長開始頻繁跟身邊的人傳紙條。
大家對陳君心的表現都很滿意，沒有意見。
【小陳可以轉正。】
按照學校規矩，陳君心至少得這學期結束才能轉正。
但這位校長也不是死板的人。
好的數學老師不好找，優秀人才要留住，工資待遇就得提上去。
破例提前轉正，也不是不可以。
同一批進入中學的老師中，陳君心的提前轉正也能刺激新的老師加倍努力。
校長跟副校長們傳紙條談論新老師的問題，政教處主任突然也加入談話行列。
她問道：【日後有計劃安排他帶班嗎？】
學校的規矩，新老師都要當班主任帶班。這學期結束，班級會進行調，很可能讓陳君心當班主任。
副校長回道：【暫時沒有。我們考慮讓他帶尖子生輔導數學競賽。】
普通中學都有一顆奔著重點中學去的心。學科競賽以往他們並不重視，如今重頭開始。
數學係博士畢業的陳君心毫無疑問是學校數學最好的人，由他來輔導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突然這麼問？】另外一位副校長發問：【你有計劃？】
政教處主任也不保留了，其他她今天就是來搶人的，還準備專門跟陳君心談話。
【我希望校長能考慮讓小陳加入政教處，跟我我一起管學校風紀問題。最近的傳聞大家都有聽說吧？高一年級的問題學生最近都消停不少。他能力很強，在學生中很有威望，也有能力有實力鎮壓不良學生。】
【成績問題很重要，但學校紀律與秩序，跟重要。沒有好的環境，大家都彆想安心學習。】
他們這樣的學校，紀律工作是重中之重。
他們中學——21中，在普通中學裡也算名聲都很響亮。論知名度，怕也不輸給某些重點名校。
不過，這高知名度僅僅有一小部分是學校體育生用輝煌的戰果碾壓全市、全省的成績換來的。更多的，則是因為亂。
一間學校能亂到什麼程度？
幾年前，21中出了一任校霸徐某，帶著不良學生加入黑社會團夥。
他們不僅霸淩學生，還欺壓老師，有位老師被打得半條命都沒了。
除了禍害本校，周邊學校的人他們也不放過。打群架還出過人命。
這已經不是學生，而是一方黑惡勢力！
學校將這幫人開除，但他們的勢力依舊控製學校，還在不停發展下線。甚至將學校當作培養黑幫分子的搖籃。
最惡劣的情況下，為了保護學生，派出所警察會在上下學時間站崗守護，以防止下暴搶劫事件，也阻止惡性鬥毆事件發生。
那幾年，學校在紀律問題上都從重處罰，但凡沾染黑惡勢力就不會留半點情麵處理。
政教處主任每周朝會必然會上台。每次上台都要宣布一連串的處罰名單。
堅持了很長使勁，學校花了很大功夫才扭轉風氣，但這位校霸的影響還在。
學生們依舊認為拉幫結派混社會很酷，一部電影《古惑仔》更是他們對黑幫充滿了美好的幻想，迫不及待往歪路上跑，拉都拉不回來。
政教處主任對待不良學生就兩個字：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