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鬼牌賭場(十四)(1 / 2)

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血……就、就好像全世界都變成血的海洋般。

夏一回已經用儘最大的力氣去屏住呼吸, 可惜這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腥臭味還是一股接著一股,不遺餘力的往他鼻子裡鑽。

除此之外, 眼睛像是在被針紮一般, 耳朵裡也嗡嗡的直叫喚。

在這種絕地求生的情況下,夏一回根本無法判斷蠟燭放在哪裡,他隻能閉著眼睛在血水之中瞎摸。心跳的速度一聲大過一聲,震得腦殼都疼,這是缺氧的體現。

不遠處, 梅有乾好像是在叫喚著什麼, 還伸手過來拽。隻不過血浪太過於湍急,他自身難保,更彆提將夏一回拉出血海了。

血水線越來越高, 目前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就在夏一回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前一秒鐘,指尖忽然碰到一個硬物。

食指和大拇指描繪了一下這物體的形狀,平滑的圓柱形, 指甲一刮, 還能刮出一層蠟油模樣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他先頭拿出來的那根蠟燭。

剛準備伸手將蠟燭拔起來,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指尖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

夏一回猛的收回手, 足尖一蹬便浮出了水麵, 浮在水麵上狂甩手。

梅有乾踏浪而來正準備來一個英雄救美, 哪知道剛靠近就被夏一回劈頭蓋臉的甩了一臉血, 有好幾滴血甚至精準的甩到了他的嘴巴裡。

“……呸呸!”

梅有乾憤怒的啐了幾口,就要發火,眼神一掃看見夏一回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糾結了一番,最終決定暫時按捺住心中火氣,先上前看看情況。

夏一回臉色蒼白,甩乾淨滿手鮮血以後,又立即用左手攥住右手手腕,以避免右手抖動的太厲害。

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右手食指側麵一片密密麻麻的燒傷紅泡,也不知道是沾染到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總之這傷看起來極為恐怖。

“臥槽牛批啊!”梅有乾震驚的看著夏一回,說:“這周圍全是血,你是咋在這種情況下燙傷的?”

夏一回瞥了他一眼,看見後者滿臉的興奮與好奇,心中頓時愈發無奈。

頓了頓,他說:“我哪知道那蠟燭那麼短,手掌一抓正捏到燭火芯子,結果就被燙成了這個樣子唄。”

梅有乾皺眉,困惑的抬頭望天花板:“下這麼大的雨、額,我是說血。下這麼大的血,那蠟燭還燃放著呢?”

“嗬。”夏一回笑了一聲,聲音裡不蘊含一絲溫度,說:“蠟燭在血裡燃放,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麼?”

梅有乾一陣發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眼前血花一揚,夏一回再次失去了蹤跡。

這一次夏一回學聰明了,他決定先用手掌按著地麵,再緩緩的向前摸索。因為方才已經摸到過蠟燭的原因,這一次要顯得輕鬆許多。

很快他就重新摸到了蠟燭。

夏一回心中喜悅,順手一拽,剛浮現在臉上的笑容猛的僵住。

這蠟燭就像生了根一般,尋常力氣根本無法撼動。

夏一回換了一個姿勢,一手撐住地麵,還有一隻手握住整支蠟燭,用力的向上拔,依舊無濟於事,那蠟燭隻是微微晃動了幾下,便再也不動。

正當他發愁的時候,胳膊肘忽然加上了一股力量,幫助它一起“拔蘿卜”。

毫無疑問,一定是梅有乾隨著他潛了下來。

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總比一個人蠻乾要強上許多,很顯然,蠟燭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噗通”一聲響,李小萌也下來拔蘿卜了。

三個人的力量加在一塊兒,那蠟燭統共抵禦了不到幾秒鐘,猛地被拔起來,因為慣性飛在了半空之中。

同一時刻,滿屋子的血水也順著方才蠟燭的立足點滲下去。

不足幾秒鐘,廁所便恢複了最開始的陰冷模樣。血色洪水仿佛是幻覺一般,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就連一絲一毫的痕跡也未曾留下。

玩家們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身上乾淨清爽,哪裡還有方才那麼狼狽的模樣。

“啊啊啊啊!!!”天花板上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一道黑影子掉了下來。

儘管剛剛被血水搞得十分疲憊,但玩家們該有的反應速度還是一點兒也沒有落下。瞅見天花板上飛下來一個東西,眾人一個鯉魚打挺,四下散開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啪嘰’一聲,徐穗穗腦殼著地,實打實的摔在了瓷磚地麵上,正巧與地麵上的人頭來了一個麵對麵親密接觸。

徐穗穗本意識模糊,正巧這一下子,將她直接摔醒,睜眼就看見罪魁禍首,她怎能輕易罷休,她摸著脖子掙紮著爬起來,氣勢洶洶的看著那人頭。

不知道是破了幻象的緣故還是怎麼地,人頭毫無生機,甚至皮膚上都開始浮現屍斑,看上去與真正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見狀,徐穗穗也失去較勁的心思,隻顫抖著手從空間中掏出藥品,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灌下去再說。

“嫂子!”李小萌臉上的高興做不得假,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徐穗穗的身邊,“太好了,我還以為你直接出局了呢。”

“我剛剛被鬼抓了起來,你們都沒有發現。”徐穗穗難受的動了動脖子,嗓子不複之前的蘿莉音,聽起來倒更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嫗。

“的確是我們太大意了。”梅有乾大大咧咧的笑著,“往好處想,你這不也平平安安的下來了麼?”

“你誤會了,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秋後算賬的意思。”徐穗穗臉色通紅,尷尬說:“我隻是想提醒一下諸位,這廁所實在是太古怪了,我們還是早些把野花種下去吧。”

打破幻象之後,俄羅斯玩家的屍首倒是憑空的冒了出來。

眾人強忍住內心深處的惡心感,這邊拖一條腿,那邊扒拉出一塊肉,準備東一塊西一塊的將俄羅斯玩家重新拚湊起來。

這個過程描述起來極其惡心,不僅僅是挑戰玩家們的下限,同時也在挑戰看直播的觀眾們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