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容易呢,自動瞄準大腿開了一槍,反正現在動不了。”夏一回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闡述一件雲淡風輕的事情。
頓了頓,他微微挑起唇角,開玩笑般說道:“被追那麼多圈還差點真的打到,可惜你不能反擊……要不我留它一條命,等下這玩意追我的時候你再來報仇?”
張清嶼偏頭思考了一會,認真點頭說:“我會一槍了結它。”
兩人像是談論今晚吃什麼一般,極其隨意著談論下局遊戲如何痛殺惡鬼,這魔性的對話聽的結界內外的群眾一愣一愣的,半天反應不過來。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還是惡鬼痛苦的嗚咽聲打破死寂的氣氛。
眾人如夢初醒,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待夏張二人。
這個時候夏一回才有時間看一眼彈幕。
在開槍以前,彈幕畫風還是一片鬼哭狼嚎,間或夾雜有一兩條迷妹們勸導之聲。但開槍以後,直播間畫風猛然轉換。
入目所見皆是一片——
“大佬,你看我現在跪著的姿勢正確麼?”
“不好意思,我農村來的,剛剛說的話大家當沒看見就好。”
“現在站強強cp還來的急麼?”
“請問我是走流程還是直接誇?”
後進來的觀眾話語風向猛然轉變,不少人目瞪口呆的詢問:“你們主播經常這樣騷操作麼?”
直播間原住民還是如往前一般淡定,“是啊,騷到我們早就習慣了呢。”
不僅僅是這些遠在副本以外之人,就連副本以內的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
“這是什麼騷氣的操作,”結界外的梅有乾幾乎是目瞪口呆,梗住脖子看了好久,最後抑揚頓挫的來了一句,“夏老弟也太牛批了吧!”
自梅有乾打頭,結界外頭的貴族與平民紛紛應和,許多貴族小姐捧住臉蛋,身邊開始不受控製的浮現出粉紅泡泡。
“如果這叫做不帶腦子就上去玩遊戲,那請問我們叫什麼,叫沒有腦子麼?”劉思琪滿臉嘲諷的看了一眼梅有乾,又沉聲道:
“話說回來之前也不是沒有人想到類似的辦法。隻不過那些人的思維局限在將空間裡的東西扔出去,以此乾擾惡鬼的行動,為partner爭取出一點點時間。”
頓了頓,她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驚歎,“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槍,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張大神那樣信任自己的partner,換一句話來說,他們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
兩人討論間隙,一分鐘時間已過。
張清嶼臉上的白絲綢緩緩飄落,被他身旁的夏一回眼疾手快接住。
“啊呀,張大神你的東西掉了!”
夏一回滿眼笑意的將白絲綢藏於身後,煞有其事道:“誇我一下我就還給你。”
張清嶼眼睛緊緊盯著夏一回,臉皮發燙。
夏一回軟下聲線說:“你就誇誇我嘛,你看人家的partner都是互相誇,對麵的白人上一局……”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張清嶼猛的出聲,“槍很準。”
聲音淡淡的,不細聽聽不到。夏一回一愣,一下子笑開眼,“還有呢?”
“還有……”張清嶼停頓還幾秒鐘,苦惱皺眉冥思苦想了一陣,說:“人好看?”
“打了一架回來你不說打架的人身法好,力氣大,反倒誇人長得好看,”夏一回‘噗嗤’一聲笑出聲,無奈搖頭說:“張大神你都不會誇人,趕緊坐回去吧。等我待會蒙眼一局跑下來,你看看我是這麼誇你的。”
張清嶼抿唇:“……好。”
另一邊,結界內大胡子裁判堪堪拔足狂奔到惡鬼邊,開始哭喪。
“哎喲我的寶啊,我養你十年,你這才進鬼牌七個小時不到,咋就死的這麼慘咧……”
“還沒死呢。”夏一回收起桃木槍,臉上帶著欠扁的笑容,“不是說好了下一輪交給我的parnter製裁麼,請你務必下一輪將手絹丟在我頭上。”
大胡子裁判哭聲一頓,做作的抹了兩下眼淚,等惡鬼身形緩緩消失,他忽然站起大手一揮。
“結界外的老爺少爺小姐們都彆擔心,我們還有很多預備惡鬼!”
話音剛落,結界中忽然出現五隻身形更加龐大的惡鬼,看起來較之前的更為恐怖,無論是體型還是氣息都像是惡鬼max版本。
結界外頭發出一陣陣驚呼,不少方才還在衝夏一回拋飛吻的小姐們都弱弱的收回手,與那五隻惡鬼對上眼神的一瞬間,她們幾乎感覺渾身血液都冷了下來。
大胡子裁判偏頭看向身披鴉綠色鬥篷的黑發貴族青年,頓了頓,他忽然嗤笑出聲。
“彆急,手絹總歸會丟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