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被各式各樣的人當成軟柿子, 夏一回真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是否要對自己進行一下形象改造。
要不以後cos綠巨人穿一個大褲衩, 練起滿身隆起的肌肉, 再渾身塗綠怎麼樣?
不不不還是算了吧……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軟柿子,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剛,往死裡剛,剛到所有人都不敢再來打他的注意。
夏一回舉起右手, 笑嘻嘻的衝舞廳裡的人打了個招呼,滿臉閒散道:“嘿, 我說下麵怎麼都沒有人,原來都躲在這裡呢?”
舞廳內靜了一瞬間,眾人隱下麵色上的貪婪,虛與委蛇的跟著笑了幾聲,幾秒後又是一臉凝重。
很顯然,暫時還沒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夏一回樂的輕鬆自在,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女裁判的反應格外快速, 她連爬帶滾的跑到舞廳裡頭,所過之處人群皆避讓開來,沒有人想和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待在一處。
隨便找了個小角落坐下,女裁判一邊欲哭無淚的去處理腳上捆綁的炸/藥,一邊隨時注意著夏一回的動態。
明明技能弱的不得行, 但夏一回那個小腦子總是能冒出許多損到人崩潰的鬼點子, 女裁判走了這遭, 算是徹底怕了夏一回。
舞廳內一片靜謐。
夏一回回首看向張清嶼, 兩人對視了一瞬,遂並排踏入舞廳。
樓梯道仿佛一個十分鮮明的分水嶺,就在兩人正式踏入舞廳的那一刻,周身忽然刮起一道微風,伴隨著點點星光縈繞兩人的周圍。
一開始夏一回是驚訝的,不過看見廳內眾人見怪不怪的模樣,他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星光從腳踝開始,緩緩向上蔓延,所過之處,那些貴族服飾悄然發生了改變。
原本夏一回身著一身古歐洲貴族披肩馬甲,星光碾壓過後,他整個人煥然一新,被迫更換掉那一身光彩照人的衣服,轉換為一身要更加累贅的服飾。
腳上是黑色翹腳靴,上身穿著一件血紅色的長袍,邊邊角角有金線作為裝飾,胸襟開口不大,是交疊式漢服模樣。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夏一回腰間還係著的一條飄逸而奪目的白金色緞帶,那緞帶尾部采取紗網材質,風一吹就會紛紛揚揚的飄到空中,伴隨人的走動而靈巧跳躍,讓人根本無法挪開視線。
這一身……似乎不太像古歐洲服飾啊,倒是有點像古華國的服飾。
想到這裡,夏一回眉心一跳,下意識轉頭看向張清嶼。
後者此時也換了一套古華國的將軍服飾,竟然能隱隱的與夏一回這一身交相輝映。
白金色鎧甲冠身,每一片麟甲層層疊疊擺放在最恰當的位置,看上去極其耀眼。這身服飾與冠宇配著張清嶼冷漠涼薄的眉眼,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青年將軍意氣風發之感。
好一個霸王與虞姬!
心裡將這兩個名字咀嚼了幾個來回,夏一回忽然笑了一聲,小聲衝張清嶼說:“這衣服讓我心裡有些不舒坦,誒誒,你說我待會不會當真要自刎吧?”
張清嶼涼涼的看了夏一回一眼,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話,皺緊眉頭說:“這裡不是烏江。”
夏一回了然,意味深長回複:“對,這裡不是烏江,你我自然也不是虞姬與霸王。”
這句話說的不明不白,原本夏一回以為以張清嶼那個性子是懶得深想此話深意的,可是沒有想到張清嶼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認真道:“項羽保護不了虞姬,但我會拚儘性命去保護你。”
夏一回微愣,說:“十年前的你也會說這種話麼?”
張清嶼說:“什麼話?”
“情話。”夏一回又乾巴巴說:“情話向來管撩不管負責,我是不相信情話的。”
張清嶼皺眉:“這不是情話,這是你以前說過的話。”
說罷,他看了一眼夏一回腰間的緞帶,又瞥開眼說:“變異種危機爆發到無法控製的階段,你說你會拚儘性命的保下我,後來……你確實做到了。”
這不是情話,這是實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微妙的區彆,十年前的夏一回也的的確確的拚上了性命保下張清嶼,保下所有人,可自此以後,他自己卻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說到這個地步,夏一回也不敢再接話,生怕又觸及了張清嶼的傷心往事。
說到底,他的心裡還是很無奈的。
十年已過,夏一回能清晰的感覺到張清嶼從少年長到了青年,經過時間的磨礪,後者的行事均萬般遷就過去的自己。
夏一回不喜歡這樣,因為少去了那段往事記憶,他現在從三觀上就在否認十年前的自己,至少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他絕對不會無私到犧牲自己去成全世人。
同樣,他也不希望張清嶼變成一個心懷天下大公無私的人,他想讓張清嶼自私一點,少掛念一點天下,如此,張清嶼就能好好的,不至於步上他的後塵。
說活著也不算活著,說死了偏偏又存了一條殘命苟延殘喘,現在還要提心吊膽的在副本裡掙紮,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淘汰,那一切又回到遊戲剛開始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