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活了這麼多年,他自詡見識多廣,可也從沒遇到過時落這樣的,這樣的沒眼力見的人!
真真氣煞他也!
可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低頭,那特殊部門可不是好進的,聽說隻要進了裡頭,就沒有再出來的可能。
尤其是他曾今做過那些事,到時會被查個底朝天。
隻是不等他再想出彆的法子,時落已經動了手。
她再次將符籙貼在老者腦門上,老者失去意識前,隻依稀聽到時落說:“你還是去特殊部門懺悔吧。”
她又將老頭捆的結結實實,再給他下了禁言術,而後一腳將人踹進了床底,至於老者那包法器,時落直接將其放在屋裡最顯眼的那張桌上,複又將這道觀重新用結界封住。
她可不願意帶著一個沒有意識的老頭下山,她也不可能讓明旬提著人下山。
將老者留在這裡,下山後通知特殊部門來領人是最好的法子。
下山前,她將道觀內的三尊神像收拾乾淨,又拜了拜,這才跟明旬一起出了道觀。
這一路耽擱許久,明旬一句怨言都沒有,還背著她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時落欲言又止地看著明旬。
“怎麼了?”兩人出了道觀的門,明旬注意到時落的視線,他亦看懂了時落的未儘之言。
“為朋友兩肋插刀理所應當。”明旬一臉溫和地說著豪氣萬丈的話。
時落又想笑了。
實在是明旬這張刀削斧刻般的俊臉實在不適合說這種略帶匪氣的話。
“我是不可能讓你落入插刀的境地。”因為明旬這出乎意料的回答,時落滿心的感激變成了親近。
不熟悉的人才會將感謝掛在嘴邊。
時落看明旬的眼神都隨意了許多。
下山的一路就平順許多,除了藏在草叢裡看著時落離開的小動物,兩人再沒遇到旁的事。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時落擔心明旬累著,下山就走的慢了些。
今天天氣晴朗,來連雲山的遊客比昨天多了些,因為台階兩旁怪石多,草木深深,遊客不敢隨意亂走,他們隻撿有路的地方去。
“若有人見了那棵大樹已經乾枯掉葉,它會被清理嗎?”等經過大樹附近,時落往那邊看了好幾眼,明旬便問。
這裡雖還沒開發,可難保以後不會,那棵大樹要想徹底恢複不是一年半載能成的,若屆時有人發現,會誤以為大樹已經枯死,很可能會直接砍掉。
“不會,我設了結界,一般人看不到它。”時落接過明旬遞過來的水,回了一句。
時落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不會隨意插手,既管了,又不會敷衍了事。
明旬看著時落額頭冒出的細小汗珠,他彆開眼,說:“走了快兩個小時了,有些累。”
時落停下腳步,環顧一圈,最後在斜前方找了塊還算平整的大石塊,拉著明旬過去休息。
包裡還有吃的,明旬將先前沒吃完的綠豆糕遞給時落,“先墊墊肚子,等下了山,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明旬身體弱,時落自己本該遷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