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綠豆糕跟明旬一起分著吃了。
這個時間段上山的人多些,兩人逆著人群往山下去,不免有些惹人注意。
時落好記得去前兩天晚上的事,她歪著頭,端詳明旬。
喝水的動作一頓,明旬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看向時落,“我臉上臟了?”
時落搖頭。
明旬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都好看,尤其這雙眼睛,狹長深邃,裡頭似乎藏著萬千星河,哪怕他不是明氏總裁,走在路上,這張臉也是惹人注目的,許多人都說她長的好,不過在時落看來,她這副皮囊縱使能讓人眼前一亮,可配上她無趣的性子,也實在是有些乏善可陳。
“你要是不喜歡彆人看你,我可以給你用張換顏符。”
若不是方才將口中的水咽了下去,這會兒明旬肯定得噴出來,他笑問:“落落,你怎麼什麼符都有?”
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她這十多年裡,也有無聊的時候,老頭天天除了睡就是吃,無人與她說話,她沒事隻能自己琢磨畫符。
老頭嫌自己那張臉沒有仙風道骨之感,下了山,給人算命,許多人都不信,以為他是騙子,那時時落還小,每每跟老頭一起下山,都有好心的大媽悄悄問時落是不是被老頭拐賣來的,讓她彆怕,要是真被拐子拐賣給老頭,她們幫時落逃跑。
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後來他便交給時落一個任務,讓時落研究出能讓他換張臉的符來。
“這換顏符就是個障眼法,效用隻有三天,三天過後你還是你。”這換顏符並不是真的改變明旬容貌,隻是讓彆人覺得他換了張臉而已。
因為這個術法太過雞肋,時落很快就棄之不用,倒是老頭興趣挺大,讓她畫了幾十道,他自己揣著,以備不時之需。
“還是彆浪費一道符了。”上回是在鬨市區,那些人幾乎是懟著他跟落落拍,若照片在網上發酵,勢必會讓人深挖落落的底細,還會對落落各種攻擊。
他初次戀慕一個姑娘,竟有些手忙腳亂。
如今再看,卻是他多慮了,落落如此強大,又豈會在意彆人的編排?
“落落,我並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我。”明旬微微躬身,望進時落的眼底,他並未解釋上回帶口罩的真實緣由。
他不會刻意教時落何為男女之情。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時落果然沒多想,她笑道:“人生在世,順心而為方是大道。”
兩人相視一笑的畫麵實在太過賞心悅目,路過的人甚至舍不得打破這一幕美好。
“是。”明旬受教地點頭,“我此刻的心願就是下山吃頓好吃的。”
這也是時落現在的心願。
“走,我請你。”時落起身,渾身的力氣。
等到了山腳已經是半下午了。
這裡偏僻,沒個吃飯的地方,兩人索性直接回去。
回去要快些,等到了上京,不過才是華燈初上。
等明旬將車子停在一家醫院門口,時落坐直了身體,透過車窗看外頭,奇怪地問:“這裡有好吃的?”
顯然,她已經忘了要來醫院檢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