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還是同意了明旬的提議。
事不宜遲。
第三天她便跟吳茂及曲愛國一起出發。
等時落上車後,明旬提了兩個食盒過來,兩個食盒分彆有三層,“這是一早我讓酒店送過來的,這一盒裡是點心。”
明旬又指著另外一盒,“這裡是飯菜,都用保溫盒溫著了,到中午也不會冷,不過味道不如剛出鍋的時候好。”
“裡頭還有一碗雞湯,得喝完。”
明旬對她的照顧總會細致到那些容易讓人忽略的方麵,時落盯著看了他幾瞬,而後接過食盒,“我很快會回來。”
“好,我等你。”能等到時落這麼一句交代的話,明旬眼皮微抬,眼底的笑意流瀉。
趕路的急,三人也就在服務區的時候吃了頓飯。
確切地說,是吳茂跟曲愛國買了飯,時落吃的是明旬為她準備的,她原本要將飯菜分給吳茂跟曲愛國兩人。
這是明總的心意,兩人怎麼都不願意吃。
午飯後,接著趕路,晚上十一點,總算到了紅梅鎮。
去靠山村不好開車,幾人隻能在鎮子上唯一一家酒店訂了房,又將車子停在酒店前麵空地上。
回到紅梅鎮,時落一刻也不想耽誤,她不打算在酒店過夜。
時落本想讓吳茂跟曲愛國休息,她自己走著去靠山村。
這兩人自是不讚同的。
無奈,隻能帶上他們。
曲愛國還好,有力氣,吳茂就顯得有些文弱,讓他走山道恐怕是不行,又是大半夜的,時落對這裡熟,乾脆花了點錢,請人將三人送到靠山村。
時落租的是一輛三輪車,開車的是個中年大叔,家就在鎮子上,他平時就靠接送人賺錢,不過天太晚,還是時落前去敲門,又加了錢,這大叔才同意的。
三輪車比走路快得多,隻用半個小時,就到了靠山村。
靠山村雖也是山中村,村裡隻剩下老人,不過要比泗良縣那山南村熱鬨些。
時落敲門時,石勁手拿著一把鐮刀,警惕地站在門口,問:“誰?”
“是我。”
“落落姐?”石勁將鐮刀重新放回床下,他鞋子都沒穿,急忙跑過來開門。
見著時落,幾乎是本能的,他上前,猛地抱住時落。
石勁知道時落會回來,沒想到回來這麼快。
“落落姐,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到底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如今他孤身一人,沒親戚朋友,連養大他的阿奶都去世了。
就阿奶撐不住那天石勁哭了一場,之後他在村裡老人的幫助下,安葬了阿奶,他沉穩的不像個孩子。
直到見了時落,一股委屈漫上心頭,石勁眼圈通紅,在時落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力抹去眼淚。
這還是石勁第一次這般抱著她,時落身體先是一僵,隨即放鬆,她抬手,拍了拍石勁的背,她說:“會好的。”
情緒平複下來,石勁才注意到時落身後還站著兩個人。
他忙放開時落,有些局促地看向時落身後的兩個陌生男人。
時落簡單介紹了吳茂跟曲愛國。
石勁忙將人請進屋。
“家裡有點亂。”安葬了阿奶後,石勁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他病了好幾天,要不是有村裡的老人輪流給他每天送一頓飯,他恐怕都撐不下去了,等能下床了,石勁便按照時落的建議,去了鎮子上的學校。
他這個年紀,應當上初中了,他在家裡也看書,去了學校,成績不一定能跟得上其他同學,但是他會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