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的一聲‘想’讓明旬心情愉悅,他精神好,在公司加班到半夜。
回到家又忙了兩個多小時。
快淩晨三點,他才覺得有些疲累。
洗漱完,明旬半躺在床上,拿過手機,打開相冊,一張張翻看時落的照片。
明旬手機裡時落的照片並不多,每一張他都格外珍惜。
視線停在他與時落的唯一一張合照上,明旬抬手,撫過時落的臉,眼底儘是纏綿柔意。
那時落落還沒對他動心,不過落落眼中一直都有光。
她總覺得自己三魂七魄傷了,連這七情六欲都淡了許多,可明旬知道,落落心裡的那道底線一直都在,她比絕大多數人都善良,也比絕大多數人都可愛,她能為不相乾的人傾儘所有。
落落眼底清澈單純的光芒讓他心動。
他要做的更好,這樣才能配得上落落。
每每想到時落,明旬的心總是格外柔軟。
隻是下一刻,他眼底紅光閃爍。
明旬悶哼。
腦中一陣刺痛。
“總算是來了。”身體的疼痛感並未讓他臉色有絲毫變化,他有條不紊地按滅手機,理了理睡衣。
腦中疼痛從斷續變成了尖銳綿長。
明旬的身體微顫。
按時落說的,他閉目,凝神,對抗突然攻擊他精神的那東西。
這一幕是明旬一早就料到的。
這幾天,他雖然身體無恙,卻偶爾有暈眩的症狀。
明旬知道,腦中的東西又在蠢蠢欲動。
雖答應了他身體有恙得告訴時落,不過任奎的事正是關鍵時候,落落得等在任家,否則任奎的魂魄被陰差帶走的話,再找回來不易。
“那死丫頭不在,本座看還有誰能幫你!”明旬腦中突兀地多了一道聲音。
本座?
明旬斂眉。
想來這東西生前身份不低。
“便是沒有落落,你想侵占我的身體也沒那麼容易。”黑眸冰冷,明旬坐起身,他靠在床頭,坐姿看似閒散,身體卻緊繃,竭力抑製住身體的顫抖,他摸上床頭櫃上的鋼筆,筆尖對準手心。
腦中的聲音發出一聲冷嗤。
“按本座的計劃,再過兩三月,本座將徹底掌控這具身體。”那道聲音陰冷,“說到此處,倒是多虧了那丫頭。”
“若不是那丫頭,你這具身體將會迅速破敗,恐怕到時無法承受本座的本源力量,到時有損傷,還得本座耗費靈力修複。”腦中的聲音越發的冷酷,“她溫養你的身體跟靈魂,又何嘗不是在溫養本座的神魂?”
“待本座重新現世,必然會讓她死個痛快。”
明旬集中精力,奮力一擊。
“宵小之輩。”未用過的筆尖刺破手心,明旬聲音沉穩。
“宵小?”那聲音陰森,卻低弱了許多“當初不是本座選中了你,你當活不過成年。”
明旬聲音卻更寒涼,“若不是你,我明家不會有那麼多孩子夭折。”
他更不可能生生受了二十多年的疼痛。
腦中的聲音嘲諷道:“若不是本座,你們明家不會如今日這般飛黃騰達,這是你們應當付出的代價。”
“不過你放心,日後本座取代你,就再不用明家子孫成為容器。”
“你是生來就在我腦中的,明家那些夭折的孩子也是如此?那些孩子夭折,你又怎麼從他們體內逃出來的?”明旬一直好奇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