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提著拳頭,就要上前。
曲愛國快速扯了一下。
張嘉深吸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
時小姐總有辦法讓這老頭老實的。
說來也是怪,老頭雖然怕張嘉跟曲愛國的拳頭,可他更怕他們身後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明旬跟時落。
老頭眼神閃躲,不打算跟他們多說,他乾脆掉頭走。
想等這幾人離開後再回來。
“我們讓你走了?”張嘉上前,將人攔住。
“你憑什麼不讓我走?這路是你家的?”老頭心裡越發不安,他左衝右撞,卻逃不開張嘉的阻擋。
老頭很快去氣喘籲籲,他想跟以往一樣罵人,可看到張嘉黑沉的臉,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要是你們看不下去,就把傻子帶走,我看你們也是有錢人,多養個傻子也沒負擔。”
張嘉不再開口,他直接扣著老頭的兩隻胳膊,將人拖到時落麵前。
當然,還離時落起碼有三米遠。
他不願意這人身上的晦氣沾染到明總跟時落。
“你們拉著我乾什麼?”老頭掙紮,他擔心張嘉殺人滅口。
老頭的眼神太明顯,張嘉嗤笑,直接將人壓著趴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背上,張嘉沉聲威脅,“不想死就老實聽著。”
“你有命劫。”時落一如既往地有話直說,“僅有一月壽命。”
“瞎說!”老頭扯著嗓子喊,他渾渾噩噩過到今天,就是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是什麼東西?還想咒我!”
張嘉一拳砸過去。
明旬吸了一口氣,看了張嘉一眼。
張嘉得令,對著老頭又一陣拳打腳踢,重點是他的臉,老頭本就不多的牙被張嘉全打掉,既然不會說話,那以後就少說。
老頭連呼救聲就叫不出來。
在一旁看著的婦人嚇的忙跑回家,砰的一聲關上門,卻又心生好奇,隔著窗戶玻璃往外看。
看到房間裡張嘉方才送她的牛奶,婦人覺得這幾人不是壞人,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婦人提著心再次開門,走了出來。
還沒到跟前,她就聽到時落的話。
“你一生娶了三個妻子,第一個是去做了人家上門女婿,後來因你好吃懶做,彆人將你趕走,連你的孩子都不認你;之後你娶了一個流浪的女人,那女人受不了你家暴,沒到半年便跑了,你娶的第三個女人是個丈夫因病去世的軟弱女人,你強,暴了那女人。”
莫說幾十年前了,便是當今,女孩子若是被侮辱,縱使會被同情,但是更多的還是要遭受彆人異樣的眼光。
老頭便用這個威脅女人,女人也當真就嫁給了他。
“你大兒子是在七歲左右風寒發燒,並未被救治,僥幸活了下來,卻成了傻子,至於你二兒子,也不是你口中所言的,不想因為有個傻子大哥,會娶不到媳婦,才離家出走的。”隨著時落的話,老頭已經有驚訝變成了驚恐,“他是受不了你的暴躁跟無能,還有低劣,隻要稍有不順,你便對妻子孩子拳打腳踢,你兒子十三四歲便給人做小工,補貼家裡,你妻子一直替人做針線活,早早便瞎了,而你則整日遊手好閒。”
縱使沒見過那位二兒子,時落也能猜到,他走前應當想帶走母親的,隻是這女人不願意拖累二兒子,不願意跟著去。
“而你的妻子也不是重病而亡,她瞎了眼,下地的時候落了水,淹死的。”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老頭滿眼驚懼,渾身顫抖,說話漏風。
時落的話一字不差。
“我說你有命劫,你信嗎?”時落不答反問。
“你救救我!”老頭不敢不信,他求時落,“我不想死,救我!”
時落摸出一道平安符,卻沒給老頭,她將平安符遞給曲愛國,吩咐,“燒了,和水,給他喂下。”
這個‘他’是傻子。
曲愛國按時落的話,將符籙燒成灰,化成水,遞到傻子嘴邊。
許是曲愛國跟張嘉方才給了他吃的,傻子並不抗拒曲愛國遞過去的水,他抱著碗,幾口喝完。
“看到了嗎?”時落這才跟老頭說,“他喝了我的平安符,如今他便是你的平安符,他若是有個萬一,你必然不會多活一個月。”
這操作絕了。
張嘉朝時落伸出大拇指。
時小姐果然強!
老頭眼神不停地變化,有凶狠,有膽怯,也有懷疑。
“彆想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時落似是猜到老頭所想,“無效,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時落的話打破了老頭的最後一點幻想。
張嘉一腳踹過去,“你還想喝親兒子的血?你這老頭真的該死!時小姐就不該救你!”
要不是為了傻子能活下去,時小姐不可能幫老頭的。
曲愛國蹲下,揪著老頭的頭發,迫使老頭抬起臉,曲愛國說:“現在你這傻子兒子就是你的命,你知道嗎?”
“我知道。”老頭艱難地說。
“所以你要愛護他跟愛護你自己這條命一樣,懂嗎?”曲愛國狠起來,都沒張嘉什麼事。
“懂。”老頭不敢不懂。
曲愛國這才嫌棄地鬆開手。
“曲哥威武。”張嘉讚道,他還跟明旬要了濕紙巾,給曲愛國擦手。
曲愛國擦完手,將濕巾仍在老頭臉上,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老頭,“彆跟我們說你沒工作,養活不了兒子,這世上比你困難的人多得多了,你至少還是手腳健全的,找個正經事做,總能活下去。”
“我,我想帶著他回家,可我沒有車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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