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不管錘子,隻朝小陽冷笑,“你的親人,你的前男友這樣對你,你還對他們心軟?”
“小妹,你彆聽她攪合。”婦人心疼地看著表情又夾著痛苦的妹妹,“爹媽是老思想,不知道溝通,但是他們當年也是為了你好,他們不想你嫁去那樣的人家受苦,你不知道,女人要是嫁的不好,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說好聽,是那男人孝順,可他要是真孝順,他就彆結婚,彆拉著女人進他家那泥潭。
錘子眼睛一轉,問婦人,“你後來打聽過那男人跟他妻子過的如何?”
婦人搖頭,那男人害了她妹妹,她恨不得撕了對方全家,怎麼還會去打聽那家人到底過的如何?
“他們必然過的不幸福。”
那夫妻二人,一人自私,一人虛偽。
或許才得償所願時,那妻子會裝,會忍,可在那樣的家庭中,沒人能忍一輩子。
小陽這一刻,神魂前所未有的精神,她狠狠將陰魂壓製,急切地問錘子,“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必然的。”錘子勾了勾嘴角,“你要是不信,可去打聽一下。”
她以前有多愛那個男人,後來的小陽就多恨對方。
神誌不清時,她不知道愛恨,如今清醒,所有情緒瞬間爆發,她恨極了那男人。
那男人過的越不好,她就越高興。
她一定要親眼去看看。
錘子的三言兩語就讓小陽打起了精神。
對她來說,不管愛還是恨,都是極劇烈的。
“你彆聽他的!”陰魂又要揭小陽的傷疤,“你彆忘了自己遭的罪,男人每一個好東西,你難道忘記——”
後麵的話卻被婦人打斷,她厲聲說:“你住口!你這個惡鬼!”
婦人可不是好惹的,她反唇相譏,“怪不得你丈夫要出去找,有你這樣的妻子,天天用陰暗的心看人,就想著自己,你都想殺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是變成了人,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想看你,他恨你都來不及,他巴不得離你遠遠的。”
“你住口!”陰魂尖叫,亂了心緒。
婦人大聲說:“我就不!”
她甚至卷起了袖子,唾沫橫飛地繼續,“你彆把自己說的可憐,是你自己無能,還害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投生到你肚子裡,那是他命不好,他後半輩子好不容易擺脫你了,你可彆再去害你的孩子了。”
小陽的眼底彌漫著黑氣。
錘子雙手環胸,看著婦人又一頓輸出,“你都知道他是什麼人了,還不離婚,他是拿著你照片了,就是發給彆人看了,又怎麼樣?你是受害者,你就該挺直腰杆做人,你要是不願被人說道,那你就帶著孩子搬走,你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了?你孩子都三歲了,能上幼兒園,你把孩子送去學校,你自己去找個工作,你們的日子哪怕過的苦,但是過的痛快,歸根到底,還是你不願意努力。要是你怕你孩子長大了受影響,你就好好教他,讓他成個明事理的人,他知道你的苦,隻會更心疼你。”
婦人還沒說夠,“你什麼都不做,就看到自己過的多苦,你把你孩子生下來沒問過他意見,你帶著他去死,也沒問過他意見,你算什麼媽?”
“不要把所有錯都推到你男人身上,你兒子受那麼多苦,是你跟你丈夫一起作的,彆搞的跟自己有多大冤屈似的。”婦人反複說。
婦人是個心誌堅定之人,她的堅定與陰魂的又不同,與其說陰魂堅定,不如說她更執拗。
而這婦人雖然不算多聰明,多少也受些老舊思想左右,覺得離婚了,對名聲不好。可她心裡,孩子最重要,她丈夫雖然愛吃愛喝,對孩子關心也不多,可那是他的孩子,他也是愛護的。
若將她換成陰魂,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帶著孩子走。
當然,她也不會讓這男人好過。
陰魂尖叫。
時落略步上前,在小陽身上貼了一道驅鬼符。
而後一張拍在小陽腦門上,將陰魂逼出她的體外。
陰魂一個踉蹌,虛影在尖叫嘶吼,不甘心。
“我要吃了你們!”陰魂朝就近的小陽撲去。
小陽身上貼了符,她再想進去已是不可能。
時落反手又是一掌。
陰魂神魂俱震,幾乎要被拍散。
“為什麼?”陰魂不服氣,“為什麼你要幫她,不幫我?我比她難多了,你算什麼天師?”
隨著怒意暴增,虛影竟漸漸凝實,她眼瞳漆黑,臉已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她轉成了惡鬼。”錘子說。
時落站在原地,她抬起手,陰魂不受控地被時落吸在掌心。
錘子讚歎,“時大師能力又強了。”
果然,每一次經曆都會有收獲的。
時落念了淨化咒語,待陰魂麵上的黑氣逐漸消散,她將陰魂隨手一扔,說:“你並不似自己說的那般無辜。”
陰魂落入時落手裡,隻要分出神識探查,時落便能知曉了惡鬼的平生,“在你與你丈夫成婚之前你便知曉他的為人。”
“他不如他表現那般清俊儒雅,他是個內心齷齪之人。”見陰魂變了臉色,時落又說:“你甚至知道他與他的學生有染,可這世上有一種天真又可悲的人,總覺得自己有本事能讓浪子回頭,能讓渣男從此從良。”
現實狠狠打了陰魂一巴掌。
那男人婚後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是變本加厲。
女人抓不住男人的心,對他自是由愛生恨。
“那你還有臉要占我妹的身體?”有時落在,婦人不怕,她唾棄地看著陰魂,“你這是明知,明知——”
婦人沒上過幾年學,文化程度不高。
屈浩眼睛一彎,接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婦人感激地看屈浩,“對,就是這個意思,知道山上有老虎還不跑,那不是自己找咬嗎?”
婦人是想罵一句活該的。
“最可憐的就是你的孩子。”做媽的,看不得孩子受苦,婦人是真的挺心疼那個可憐的孩子。
陰魂捂著臉,嗚嗚的哭。
“我對不起我的孩子,我做錯了,我想彌補。”若說方才她是做戲的成分多,那此刻,她是真的在懺悔。
時落聲音仍舊冷酷,“他不需要你的道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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