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四章 色鬼(1 / 2)

她靠擺攤火了 看水是水 9987 字 10個月前

傷害已然造成,便是再想彌補,也是於事無補。

“況且你的孩子根本不需要你的愧疚與悔恨。”

時落說的,那就是真的。

惡鬼麵上的黑氣散去,重新變成了那個麵色青白、滿麵愁苦的陰魂。

“他是我的孩子啊!他是我懷胎十月,滿懷期盼生下來的孩子。”陰魂發出的嘶吼聲幾乎是泣血的。

陰魂的悲傷,在場幾人都能感覺得到。

時落扣住她脖頸的手卻沒未有絲毫鬆動,“你若是見了他,隻能讓他回想起曾經困苦的日子。”

那個孩子如今已二十多歲,是個獨立想法的人,因受父母帶來的負麵影響,他早早便見識過社會的複雜,人心的險惡。

一路走來必然是極不容易的。

“那我不出現在他麵前,真的,我不出現,我隻想遠遠看他一眼,就一眼。”陰魂知道自己落在時落手裡,今天恐怕隻有死路一條,她求時落,“你是天師,你若是想找一個人肯定就能找到。”

“我求你,讓我看我兒子一眼。”陰魂說:“我聽了你們的話,我很慚愧,我害了我兒子,他要是看見我會難過,那我就不讓他看到我。”

“你看了又能如何?”時落並未與魂感同身受,“若是他如今過得很苦,你該如何?”

一個三歲便沒了父母,日子過的可想而知。

“你是說我兒子過的不好?”陰魂聽出了時落的言外之意。

婦人聽不下去了,“這不是明擺著嗎?他爸是那樣不要臉的人,他媽殺了他爸,他媽還帶著他去死,要換成你,你能過得好?”

婦人說的都是大實話,陰魂哽咽,“可,可他還有爺爺奶奶,你還有我爸我媽。”

錘子聽不下去了,“你在說笑?”

親生父母都扔下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又怎能精心照看他?

況且,孩子父母去世後,這兩家必然成仇。

孩子是他們兩人的血脈,這對夫妻的雙方父母厭惡對方的兒女,必然連帶著厭惡對方兒女生下來的孩子。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陰魂無論如何都不接受時落幾人的說法,“我爸媽很喜歡我兒子的,當年我要是時間長了不帶他去看我爸媽,他們還會念叨。”

婦人真的服了這陰魂的腦回路,“他們想外孫,那是因為有你在。”

雖然有句話叫隔代親,可多數老人還是親孫子,外孫到底是外姓,是彆人家的孩子。

兒媳殺了兒子,哪怕那孩子是他們的親孫子,他們定也是不願再多看一眼的。

“大師,那你告訴我,我兒子——”

陰魂還想說話,卻被婦人打斷,陰魂占據她妹妹身體好幾年,她可沒善心聽這陰魂的哭求,她更不願意時落幫著陰魂,“你彆再求了,大師都說了,你兒子不想見你,你就不能聽聽你兒子的想法?”

說到底,還是這陰魂自私,她說想念兒子,想對兒子好,卻又不問她兒子到底需不需要。

“你兒子需要你的時候你拋棄他,等他好不容易長大,你再出現,你要真是個慈母,能不能離他遠點?”婦人更同情那個孩子了。

“對不起,對不起。”婦人這幾句話重錘一樣擊中陰魂的心,她不知道是在跟誰道歉,“是我的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看陰魂這麻木混沌的模樣,婦人心中一緊。

此刻的陰魂像極了她沒清醒時的妹妹。

婦人抓著妹妹的手,將她帶到時落身邊,緊緊靠著時落站定。

裝了彆人那麼久,陰魂到底還是受了反噬。

她腦子混亂,表情麻木,嘴裡習慣性的念叨彆人聽不懂的話。

“時大師,她這是精神錯亂了?”陰魂也能精神錯亂?

時落觀察這陰魂。

許久未開口。

錘子也盯著陰魂的臉,突然說了一句,“我可以幫你求時大師。”

陰魂道行到底還是淺了些,錘子說完,她眼波動了動。

雖然陰魂無需呼吸,沒有心跳,錘子仍舊能看到她脖頸上的青筋跳了跳。

“裝的。”錘子說。

“你有冤,更有罪,且等著去地府受罰吧!”再不聽陰魂的求饒跟作假,時落直接將陰魂扔進了隨身攜帶的葫蘆裡。

區區一個陰魂,還不值當她費靈力將人送到鬼門關。

陰魂甚至來不及說一聲,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沒,沒了?”婦人驚道。

她對時落佩服的五體投地,婦人拉著妹妹,希冀地問:“大師,那我妹妹以後是不是就好了?”

這種病最忌諱的是情緒起伏太大,她擔心妹妹以後複發。

“我不知她日後會如何。”

“你是厲害的大師,怎麼能不知道?”婦人擔心時落還記恨她剛才對她的懷疑,“大師,我性子直,心眼小,你彆計較剛剛的事。”

“不會。”時落的話非但沒讓她寬心,反倒更緊張了,“她如今是清醒,不過一個人的未來有無數種選擇,不同的選擇會走向不同的將來,我不知道她會做如何選擇,也不知道她的結局到底到底會怎樣。”

她能算,卻不是什麼都能算。

“大師,那,那你能不能幫她,讓她走對的路?”大師要是幫忙,她妹妹會少走許多彎路。

“不能。”

婦人又開始為妹妹的未來擔憂。

屈浩這時說:“你想那麼多也沒用,既然她清醒了,就過好今天的日子。”

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想再多也是徒勞。

屈浩說不出大道理,可他的話卻實在。

婦人想開了許多,“你說得對,我妹今天好了,那就是好事。”

這是她昨天之前從沒敢想的事。

小陽卻執著地問時落,“你說他後來過的不好?”

她的一切遭遇因那男人而起,要解開心結,她必須要知道那男人過的一點都不好,這樣她才滿意,才會徹底放下這事。

“他過的如何,你可以自己去看。”

婦人有心想阻止,她怕妹妹觸景傷情,可妹妹眼睛發亮,她又沒敢再說反駁的話。

讓大師算命,自然是要給錢,婦人都懂。

走前,她將早包好的錢雙手遞給時落,不停說感激的話。

時落接了錢,“她心智比二十年前成熟許多,無需小心翼翼對待。”

婦人忙說知道了。

姐妹兩回去沒幾天,婦人便陪著妹妹去了那男人的家鄉,哪怕過了二十幾年,妹妹仍舊將對方的地址記得清楚。

兩人並未登門,隻在周圍打聽。

在得知男人跟妻子的下場後,小陽笑的不可自已,婦人一度擔心她又瘋了。

果真如時落跟錘子所料,那對夫妻在結婚兩年後就離了,原因是他們婆媳不和,公公甚至當著全村人的麵打了他妻子一頓。

他妻子娘家人過來,又將男人一家打了。

這事鬨的不可開交。

兩人後來離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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