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當中也就屈浩跟唐強是上京人,老楊錘子他們在上京也呆了不少年,多少受點影響。
屈浩給時落夾了一筷子肉絲,又放了些蔥絲,黃瓜絲,用千張皮卷著,遞給時落,“落落,你嘗嘗。”
不過這裡不光還放了千張皮,另外還放了幾張麵皮,領班說:“我們這邊有許多人也喜歡用這麵皮卷著吃。”
時落三兩口吃完。
“落落,味道怎麼樣?”屈浩問。
“挺好。”時落咽下嘴裡的菜,不過要她說具體哪裡好,她說不出來。
屈浩又給時落卷了一塊,自己才吃。
“鹹甜適中。”屈浩吃完,回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點,“就是這蔥絲切的不均勻,還有這肉絲炒的略老,至於這肉,你們選的不是吃穀物的豬裡脊肉。”
屈浩自己做飯時講究色香味俱全,他也不會說委婉的話。
領班一一記下了,又再三跟屈浩道謝,這才離開。
等人走了,屈浩回過神來,他抬頭,剛要撓頭,想到自己還得給落落卷肉絲,又放下手,他問時落,“落落,不對啊,他們的師傅既然去上京學過,肯定是知道的,沒必要讓我提建議。”
而且看方才領班的眼神,雖然真的是感激,卻又不像是收到建議後那種感激,他總覺得領班看他們的眼神不對。
“落落,她看你比較多。”屈浩突然大聲說。
“屈少爺,你眼力見漸長啊!”錘子誇讚。
“她必然是知道時大師身份。”唐強肯定地說。
他們在街上遇到那對父子時,小吃街上人多,他們又是生麵孔,也沒說本地話,很容易惹人注意。
“說不定當時她就在那小吃街上遇著時大師了。”錘子說。
“看來我們就是不想管,她也會找上門的。”歐陽晨轉了一下桌子,也給自己卷了一塊餅,“恐怕等下她還會過來。”
果然,估摸著他們快吃完飯,領班再次出現。
幾人下樓,大堂內還是兩桌人,不過客人換了。
高嘉雯請客,她先一步去付錢。
領班這回是自己過來,等時落幾人出門時,她跟著出來,眼看時落要走遠,領班到底還是追上來。
“幾位請等一下。”
她上前,走到時落麵前,“那天晚上在街上,我看到你了。”
時落沒開口,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是大師,你是不是看出我身上的問題了?”
“是。”
領班並未害怕,反倒是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身體一直都不好。”領班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她不能離開飯店遠,再將人請回飯店也會惹人注目,她沒辦法,“我媽當年懷我的時候還下地乾活,累著了,差點流產,後來被送去鎮上醫院,那醫生開的藥猛,我媽懷我七個月的時候我就出生了,出生的時候我不哭,全身發紫,醫生都不想救,是我媽跪下求。我活了下來,但是身體一直不好,小時候每次高燒都不容易退,好幾次差點燒死。”
“我還沒成年就好幾次重病,老人都說我活不到成年。”領班低頭,飛快地抹去眼淚,“我爺奶都說讓我媽再生個兒子,我肯定是活不成的,反正是要死的,就不用跟我處感情,要不然到時候也傷心。”
“我媽心疼我。”領班捂著自己的心口,她心口熱熱的,“在我一歲多的時候我奶奶跟我爸都催著我媽再生一個,我媽放心不下我,就帶著我離開了。”
三十多年前,一個不識字,甚至連縣城都沒去過幾回的女人想要養大一個身體虛弱,隔三差五生病的孩子有多不容易,誰都想得到。
“我媽把我當命根子,她不可能讓我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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