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害死了妻子孩子,曲愛國便是再心疼妹妹,也不會縱容她了。
曲母直接將三人趕了出去,不準他們再回來。
沒有曲家做後盾,陳家對曲愛國妹妹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管她如何討好,陳家從上到下對她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自打結婚後,她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
公婆對孩子過於溺愛,丈夫不管孩子,她便承擔起了教育孩子的責任。
在陳家人對她態度大變之後,兩個孩子甚至指著她的鼻子罵,讓她滾出他們家。
曲家妹妹如遭雷擊。
不光如此,有一回她還聽到婆婆在房間偷偷跟她丈夫商量,她婆婆要求兒子離婚。
陳浩起初不同意,他覺得曲家妹妹雖然沒錢了,卻能乾,自打嫁到家裡後,任勞任怨的,在陳浩看來,曲家妹妹就個免費保姆。
況且,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他自覺高人一等,沒了娘家撐腰,就是他在外頭亂來,曲家妹妹也是不敢說什麼的。
而婆婆擔心的是,曲家妹妹殺過人,見過血,也坐過牢,彆看她平時任悶不吭聲的,誰知道她是不是積攢了怒火,等忍不住的時候再對他們陳家人動手。
陳浩果然聽進去了他媽的話。
那一天,曲愛國接到醫院電話,曲家妹妹跳河,被人救了上來,送去醫院後,有人查看了她手機,找到她手機裡丈夫的聯係方式,但是撥通電話後,對麵很不耐煩,說他與曲家妹妹馬上要離婚,曲家妹妹生死跟他沒有關係,他不會去醫院。
醫院無奈,隻能報警,警察才找到曲愛國。
曲家妹妹被接回來。
隻是曲愛國妻子是怎麼都不願再跟曲家妹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她直言,要是對方住在這裡,她就帶著孩子離開。
曲愛國隻能給妹妹在外麵再租個房子。
曲家妹妹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不知是想開了,還是彆的緣由,她說了,陳浩要離婚,她就離。
隻是看曲家又跟妻子聯係上了,陳浩反倒是猶豫了。
經過妻子孩子那一遭,曲愛國對妹妹已經不如之前那般處處以她為先了。
妹妹的婚姻由她自己決定,曲愛國不會插手。
與家人逐漸遠離,丈夫也要拋棄她,曲家妹妹心灰意冷,幾次尋死。
時落這張護身符便是給曲家妹妹的。
隻是曲愛國明白,護身符能護得住她一時,卻護不住她一世。
回了上京後,明旬放了曲愛國跟張嘉五天假。
擔心曲家妹妹自殘,曲父跟曲母輪流看著她。
曲愛國去出租屋時,看到越發憔悴的母親,心也跟著酸澀。
曲愛國將曲母勸去休息,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言不發。
“你們看不住我的,我總有一天會成功的。”曲愛國跟曲父曲母說了,兩人實在受不住時,就喂給妹妹一粒安眠藥。
兩個老人家熬不過年輕人,一個月總有七八天要給曲家妹妹喂藥。
這使得她更怨恨家人。
曲愛國還是不啃聲,曲家妹妹冷笑,“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曲愛國看了她一眼。
良久,曲愛國將懷裡貼身放著的護身符拿出來,放在妹妹麵前,“這是時小姐給的,保平安。”
曲家妹妹坐在單人沙發上,她看著平安符,又是冷冷一笑,而後飛快地抓著平安符,在曲愛國驚詫的目光中,將平安符撕了個粉碎。
“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曲愛國怒了,他抬手,狠狠甩了妹妹一巴掌,這一巴掌將妹妹直接扇的摔在地上。
“你知道時小姐的護身符多難得嗎?”曲愛國紅著眼睛喊,“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她就這麼撕了,她毀了時小姐的一片心意。
曲愛國覺得對不起時落。
曲家妹妹沒想到一向連重話都不跟她說的大哥竟然因為一張破紙打她,她歇斯底裡地喊,“彆說一張了,你就是給我十張百張,我也照樣撕!”
“行,行。”曲愛國隻覺得無奈又好笑,“那就隨你,你愛活活,愛死死,再不會有人管你了。”
大哥憤怒離開後,曲家妹妹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暢快。
她躺在地上,捂著臉哭。
曲愛國不知道的是,他摔門走了,那被撕碎的黃符紙竟化成了灰,隨即,一道清冷的嗓音傳出。
“自己摔倒了,卻不願爬起來,寧願在坑裡腐爛,你這樣的人本就不配用我的平安符。”
曲家妹妹哭聲一頓,她倏地起身,看向周圍,房間裡除了她,卻無旁人。
“你是誰?”
無人理她。
片刻後,時落的聲音再次響起,“對於你這種家人愛護,沒有遭受病痛,自作自受的人來說,死亡不是結束,而是慘痛的開始。”
曲家妹妹的視線定定落在地上,那有一小撮灰,她慌亂的爬起來,往沙發後頭躲。
“你到底是誰?”
她又等了十幾分鐘,再無說話聲,曲家妹妹才敢露出頭。
死不是結束?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痛苦了,可是按剛才那聲音的意思來說,死後會更痛苦。
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