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能用黃符紙留下話,曲家妹妹並不懷疑時落話裡的真假。
曲愛國走到半路,到底還是不能放下心,他又轉回來。
見小妹愣愣看著半空,並沒有自殘的傾向,他鬆口氣。
曲愛國蹲在小妹麵前,他摸了摸妹妹被自己打過的半張臉,“是大哥不對,小妹,你要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彆再這樣了。”
“那我該怎麼辦?”曲家妹妹一臉迷茫。
“你去旅遊吧。”這也是之前看心理醫生時醫生的建議,當年妹妹卻不願意出去。
“你想去哪都行,大哥給你報最好的旅遊團。”
曲家妹妹抬頭,仔細端詳大哥,她才覺得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好好看看大哥了,大哥已經不年輕了,他眉頭有常年蹙眉才生的深刻皺紋,鬢角也有幾根白發。
跟她印象中意氣風發的大哥完全不同。
“大哥——”曲家妹妹愣愣地喊了一句。
曲愛國唉了一聲。
“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大哥這就給你定旅行團。”曲愛國激動的手直抖,他又加了一句,“你在旅行中想吃啥吃啥,想買啥買啥,都跟大哥說,大哥給你轉錢。”
她對吃的穿的沒興趣,她更在意另一件事,曲家妹妹問:“大哥,你剛才給我的護身符,是跟那位時小姐求來的?”
曲愛國在家裡很少談論明旬跟時落的事,隻是有時需要跟著明旬或是時小姐出門,才會跟家裡說一聲。
“我原本也想跟時小姐求一道平安符,不過我還沒開口,時小姐就主動給我了。”曲愛國沒隱瞞。
“那她真的能算命?什麼都知道?”曲家妹妹還是在意時落的話,要是死了之後更痛苦,那她就是現在不自殺了,以後總會死的,那以後不是照樣痛苦?
曲愛國不知道妹妹的所思所想,他說:“時小姐會算命,算的很準。”
“至於她是不是什麼都知道,我不能確定。”為了讓妹妹信,他隻透露了一點,“時小姐要是想知道將要發生的事,就會知道。”
“小妹,你怎麼突然問起時小姐?”曲愛國見妹妹臉色有異,他順著妹妹的視線往地上看,驚道:“怎麼變成灰了?”
“大哥,我能不能見一見那位時小姐?”曲家妹妹突然開口。
“現在不行,時小姐不在上京,等她回來,我問問。”曲愛國也不能保證。
曲家妹妹抓著大哥的胳膊,“那你好好跟時小姐說說,我真的想見她一麵。”
她這些年過的痛苦,她不想死後更痛苦,她想求時小姐幫幫她,讓她死後能好多點。
“好。”
時落不知道曲家妹妹如何打算,她也不在意。
這回他們車開的不快,中間還休息一夜,第二天上午,他們到了Z市。
時落說了,他們不著急去見人。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前段時間還殊死搏鬥的幾方已暫時休戰,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時落望著南方,這裡森林多,空氣該是清新的,旁人不知道,時落卻能看到遠處半空漂浮的團團黑雲。
隱身許久的歐陽晨站在時落側後方,他也看向時落望去的方向,他道行不如時落深,看不到黑雲,卻仍舊覺得不對勁。
“我能感覺到煞氣湧動。”歐陽晨說,“這一次有點艱難啊。”
時落收回視線,“再難也得去。”
頓了頓,又說了一句,“他們都會活著回去。”
歐陽晨視線移到時落臉上,問:“那你呢?”
“我也會活著。”她還要回去跟明旬求婚。
她知道明旬多在意自己,多想跟她成婚,她舍不得讓明旬失望絕望。
“對。”時落的淡定感染了歐陽晨,歐陽晨心裡提著的那口氣吐了出來,“咱們年輕,還人多勢眾,那些老家夥肯定不是我們對手。”
時落一言難儘地看了歐陽晨一眼,“術法一途看的不是體力。”
又不是要去肉搏。
“我信你。”歐陽晨將早準備好的包打開,遞到時落麵前,“這是我們師門祖傳的法器,師父都留給我了,你看著選,如果有你需要的,儘管拿去用。”
“性命攸關的時候,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歐陽晨擔心時落不要,他說。
這回卻是歐陽晨想多了,她想活著,就會想儘辦法活下去。
歐陽晨師門傳下來的法器還不少。
“這已經是僅剩的了。”歐陽晨撥弄包裡的法器,說:“我師父跟我提過,說是師門創立後百年時間,師門得到的法器沒有百件,也有數十件,後來有師門前輩出門在外,被殺後,法器也消失,我們師門還遭過賊,到師父這一代,就剩下這點了,而且都不是什麼有用的法器。”
時落挨個試過,最後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鈴鐺。
這鈴鐺跟攝魂鈴不同,也跟之前在山上得到的銅鈴不一樣,這是一串小鈴鐺。
時落直接係在手腕上,看著跟飾品似的,隻是晃動間,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歐陽晨誇。
要不是師父跟他說過許多回,歐陽晨是不可能注意到這鈴鐺的,也絕不可能知道這鈴鐺才是所有法器中作用僅次於攝魂鏡的法器。
“多謝。”時落又晃了一下鈴鐺。
“你知道這鈴鐺作用?”
“隻知一二。”時落將鈴鐺注入靈力,而後晃了晃,同時念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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