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11.23-11.24)(1 / 2)

快穿之清揚婉兮 瀼瀼 11131 字 8個月前

吳氏隻覺自從和張家定下親事後便事事不順心, 當家的被屠夫娘子粗俗無禮的舉動氣到至今耿耿於懷,除了瑾兒家裡誰也得不到他的好臉色,稍有不合他心意之處,便引來他疾風暴雨的訓斥, 尤其是吳氏臨睡前還要聆聽一番‘三從四德’的教導,實在苦不堪言。

再是大女兒清揚, 分明是她先提出和張家結親,可她事到臨頭又想反悔,似乎還怨上了她這個當娘的沒幫她去勸她爹改變主意!吳氏當真委屈又氣憤,她爹是何脾性?哪會聽從婦人之言?家中大小事宜, 清揚如今半點不沾, 吳氏有一肚子的不滿,卻因為嫁衣的事情铩羽而歸,那些一句句反問她的言語...使吳氏無法擺起來娘親的威嚴。

劉瑾一向隻管讀聖賢書,劉父也不允許吳氏插手兒子的事情,堅決杜絕兒子長於婦人之手, 母子兩的關係不親近。底下的雙胞胎姐妹,也不如以往貼心,乾活兒不情不願也就罷了,吳氏對兩人訴說自己的不容易與辛苦,往日機靈伶俐的姐妹花愣是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回應,吳氏隻得在心裡恨恨道女兒果然養不熟。絲毫不曾想過,她口中翻來覆去說了不下百遍,便是聖人也扛不住, 何況兩個沒耐心的小姑娘!?

劉家的田地租賃出去,可以說少了一大半的活計。農家小院,細細瑣瑣的事情多,真想給自己找活兒乾,可以從早忙到晚。換洗衣物被吳氏分給劉馨劉香姐妹清洗了,嚴格來說,吳氏每日隻要操持灶上活計,對於任何一位婦人來說,都是極為輕鬆的。但她不覺得啊,清揚如今十八,村裡女孩兒早的五六歲就能乾灶上的活兒了,粗略算一算,吳氏起碼十年沒有正兒八經拿過鍋鏟了,哪怕腦海中記得一應步驟,但身體沒有記憶啊,養得嬌的身子哪會輕易接受?

偏偏無人聽她訴說,可不是覺得日子難過了。

清揚對這一切冷眼旁觀,她什麼都還沒做,吳氏這就覺得心中憋悶勞累不堪了?太早了!目前還沒妨礙到劉家父子的利益,底下姐妹兩也隻是做了些雜活兒,所以這個家還能平衡過活,等再過兩三月,原主添置的東西都沒了,才是劉家真正叫苦的開始!

“堂姐,堂姐。”清揚閒著沒事起了興致給菜園子澆水,兩道稚嫩的嗓音響起,清揚看過去,劉麥劉穗正對她招手呢,兩孩子應該是聽了大人的話,並沒有進來院子裡,扒著院門露出兩顆小腦袋,一邊叫她,一邊東張西望。

清揚把水瓢放下,走過去笑道,“你們來乾什麼?”把劉穗伸頭張望的小腦袋按住不動,說道,“放心,他們都忙著呢,沒空搭理你們。”劉家父子在書房輕易不會出來,吳氏剛做完早飯得歇息,姐妹兩去洗衣物了,沒這麼快回來。

“娘找你,堂姐,你是不是要嫁人了呀?”劉穗在家裡聽爹娘說過,記在耳朵裡了,小大人般點頭,“嫁人挺好的。”

清揚一邊牽一個,好笑,“你又知道嫁人好了?”

劉麥搶先說道,“她都是聽娘說的,才不明白呢。堂姐,我聽見娘又罵叔叔嬸嬸,可生氣了。”小家夥板著小臉,偷偷給清揚告密,估計這孩子還以為他娘要把氣出在清揚身上呢。

“對啊堂姐,你要小心。”劉穗這才想起來她和三哥是毛遂自薦來叫堂姐的。

清揚:“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告訴我啊。”沒想到兩個小不點還挺有義氣的,也很聰明,清揚想著有機會給大伯娘提一嘴,送劉麥去認字,對孩子總是好的。至於劉穗,清揚暫時沒有好的轍兒,畢竟這是古代。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再說大伯大伯娘因為她爹對讀書抱了很大的偏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

“清揚,你跟我過來。”大伯娘示意兩小孩兒一邊玩兒,拉著清揚進了她那屋,表嫂和大表妹劉紅也在,手中拿著一塊紅布,見狀清揚瞬間明白大伯娘的意圖,暖流湧上心頭。

大伯娘臉色不是很好,讓表嫂拿著紅布在清揚身上比劃,清揚輕輕叫了聲,“伯娘。”

“你彆說話,我聽見你的聲音就來氣。”大伯娘狠狠戳了下清揚的腦門,劉紅在她後頭示意清揚多多保重,“你是個棒槌嗎?任由著他們糟踐?如果不是我去打聽了,你是不是打算就一身破衣裳進張家的門?被婆家看不起磋磨,是不是?清揚啊,你怎麼不禁誇,我才說你把腦子曬聰明了,你又給堵回去了。下午你就跟著我下地去,不把腦子再曬通透,不許收工!”

表嫂丈量清揚身形的動作一頓,努力憋住笑意,劉紅就沒太多顧忌,直接笑出聲,還誇大伯娘,“娘,您真聰明,這法子不錯。”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大伯娘一句懟回親女兒,炮火重新對向清揚,“張家給的八兩八聘禮,你爹娘給你置辦被褥箱櫃妝匣了沒?清揚,屠夫娘子什麼脾氣你知道的,給她做兒媳婦本就不是易事...你爹娘心黑,你可不能糊塗,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離婚期隻不到一月時間,大伯娘知曉她妯娌竟然連嫁衣都沒準備的時候,差點倒栽進地裡,趕緊拿了銀子去鎮上扯了紅布。

清揚態度如常,她對所謂的爹娘沒抱任何期望,自然也沒有失望,“伯娘,我不糊塗,爹娘如何我也無從插手。”她不急著在家裡就搞事,萬一誰被她刺激得腦子開竅了,清揚又得花不少心思。兩三個月的功夫,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你真是沒救了。”大伯娘氣的胸疼,扭頭不願意再搭理她,和表嫂說起來,“這丫頭是個榆木腦袋,肯定是不會裁衣的,你辛苦幾日,幫著做好這嫁衣,家中旁的事情都不需沾手,隻一心做好這件事就行。”說完撇撇嘴,“最後收尾,讓這塊榆木自己縫兩針。”

“謝謝伯娘,勞煩表嫂了。”清揚認真道謝。

大伯娘:“有什麼好謝的,我能做的就隻是這點了。”一大家子人都靠著田地養活,雖不至於餓肚子,但也沒有什麼積蓄。還有兩個兒子要娶妻,又是一筆支出,大伯娘縱是可憐清揚,也無法包攬所有。

“足夠了。”清揚知道大伯家的家底,大伯娘對堂侄女做到這份上,真的足夠了。

大伯娘:“我和你個傻子說什麼呢。”瞪了一眼清揚,氣呼呼的掀開簾子出去了。

表嫂已經在穿針走線了,她是個好脾氣的,安慰清揚,“婆婆沒壞心,就是嘴上厲害,公公好像在木匠那訂了箱櫃,清揚你放心。”

劉紅湊過來咬耳朵,告訴清揚,“到時候劉木匠會去找你叔叔嬸子要銀錢的。”想必叔叔作為讀書人,肯定是不會賴賬的。

清揚:“......”大家可都是個小機靈鬼!

*

關於嫁妝,清揚其實已經有應對之策了,怎麼說呢,她是打算找屠夫娘子來個大的,但周圍人似乎都以為她是個絕世罕見的小可憐。清揚摸了摸臉,她私下給自己開小灶開的勤,又不像原主出門風吹日曬的,臉蛋有了一些肉也白了回來,比不上精心保養的膚色,但絕對不是黑黑瘦瘦看著就嚇人那種。

在村子,也不需要白到發亮,清揚自認為就這樣已經可以了。

距離婚期半個月,劉父吳氏似乎已經忘了清揚快要出嫁的事情,沒有絲毫表示。有時候清揚也在疑惑這兩人究竟是什麼腦回路,難道劉父不嫌閨女出嫁的那麼寒酸丟他麵子了?吳氏當真不在意村裡人對她的風評?那兩人總歸關心劉瑾吧,就不怕影響劉瑾的名聲?

為難了自己半天,清揚終於得出結論。

他們太蠢了,又蠢又自私,蠢到目光短淺,自私到一毛不拔,像劉父這種隻知道向父母索取的人,是不懂得付出是什麼的?就像劉瑾每日讀書習字,也是因為劉父需要他證明自己這些年的堅持是對的。而吳氏呢,因為‘以夫為天’就能過上舒坦日子,所以把這句話奉為不二宗旨!兩人什麼鍋配什麼蓋,般配極了,再幸運的生出原主這樣不計回報奉獻的閨女、有天分的兒子,可不就一步登天了。

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清揚拍了拍胡思亂想的腦袋,走到張屠夫家附近,此時已是夕陽西下,清揚衝一個在外邊玩耍的小男孩兒招手,掏出一顆糖放在他手心,“你知道張二嗎?幫姐姐把他叫出來好不好?”她指著不遠處的大樹,“讓他去那兒。”

“我知道了。”小男孩兒攥緊手中的糖,認出是自己想吃但娘不同意買的那種,頓時開心不已,二話不說就去登張家門了。

清揚笑笑,察看附近沒人安心等著張二,這就是她不太喜歡古代的原因,女子身上天然多了一層束縛,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許碰,名聲是頂頂重要的東西!也就是鄉下,為了生計,女子才不必關在家中。不過在什麼地方,就得守什麼規矩禮節,目前清揚適應良好,思想的進步變化不在於一時,總要給它時間的。

張二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誰特意找他,他本以為是小孩兒和自己鬨著玩,沒當回事,不過這小孩兒愣是拉著他要往外走,張二沒辦法,好脾氣隨著他胡鬨。他朝大樹處走去,隱隱看到一絲衣角露出,忽然腦子一激靈,小孩兒口中的大姐姐,他想到了一個人。

“張二哥。”

待看清來人後,張二腦子急速充血,局促停在原地,他並沒有想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隻是有種終於來了的直覺。他自嘲笑笑,怎麼會有姑娘甘願嫁給她呢?也好,不必拖累旁人。

“劉,劉姑娘,你是來解除婚約的嗎?”

“張二哥,你同我去一趟林子。”

啥,雙方同時茫然,清揚看向麵前局促不安的漢子,忽然失笑,敢情這麼壯的身板,還有些小自卑呀。

“什麼?這就去,去吧。”張二後知後覺自己想太多了,一馬當先走在前頭,也不問清揚找他去林子乾什麼,步子邁的又快又大,很快把清揚甩了一大截,也不回頭看清揚追不追得上,總之一門心思往前衝。

清揚:“......”她有些後悔,早知道該找未來婆婆的,她覺得兩人肯定有不少話說,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局麵。

到了山腳下,張二似乎才想起來還有清揚這個人的存在,腳步慢下來,等聽到清揚重重的腳步聲後,也不直視她,問道:“去林子乾什麼?”

清揚覺得她作為雙商爆表的類型,應該很大度的原諒張二很沒情商的言語及行為,她回答,“你跟著我就是了。”

眼下天色昏暗下來,張二有些不讚同,但還是跟在清揚後頭,都到了這份上,總不能看著未婚妻獨自進林子。

走了一陣後,張二眉頭越來越皺,再往下走就進了林子深處了,到時蛇蟲鼠蟻多了不說,遇上凶猛動物逃都逃不掉,他停下來,嚴肅道:“劉姑娘,不能再往下走了。”

“不走了。”清揚乾脆停下來,張二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難道這姑娘就是為了帶他來林子走一圈?這是什麼癖好?

清揚扒開荊棘叢,滿意拍拍手,對站在原地出神的張二招手,這家夥膽子挺大啊,“來看看你能不能把它背回家?”她特意挑選好久呢,總算找到一個不算太壯的家夥。

林子裡雖然有樹木遮擋了許多光線,但張二還是清楚看清了地下那一大坨,再看站在旁邊巧笑嫣然的姑娘,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你...它它它...怎怎,怎麼...”

“彆結巴了,趕快過來試試。”清揚打斷他。

“熊瞎子!”張二找回不聽使喚的舌頭,“這熊瞎子是你打的?”他怎麼不知道劉家姑娘這麼能耐呢!!!

清揚修飾了一下,“它本來就受傷了,我哪有那麼大本事,隻是運氣好撞上了而已。”也是這年頭獵熊不犯法,甚至官府會特意組織人手對付熊老虎等大型動物,不然讓它們下山,那百姓碰上了就是慘重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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