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認定的結婚對象(1 / 2)

厲害後媽在六零 一寸墨 23773 字 8個月前

朱正毅一家是輕車簡從, 行李並沒有多少,人員也隻有他們父子三人,按照朱正毅的級彆, 應該有警衛員隨行,但並沒有看到警衛員的影子。

原因是警衛員回家了。

軍人假期很少, 一年都難得回一次家。

朱正毅的警衛員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夥子, 從十八歲入伍到今年,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 想著寧城離滬市不遠,又不是出任務,他就沒有讓其隨行, 隻讓對方五天後趕回部隊與自己彙合。

警衛員歡天喜地回家探親,朱正毅就自己帶著兩個孩子搬家。

他們之所以行李這麼少, 原因是部隊什麼都包。

不僅包分配房子,就連屋裡的一應家用品都由後勤部準備齊全。

朱正毅正是因為不用操心才給警衛員放假的。

寧城離滬市不算遠, 六十年代的綠皮火車哐當哐當一路奔馳, 兩個孩子在見識到無數形形色色的趕車人後, 終於到了。

三個小時多的車程, 朱正毅沒有搞特殊, 而是選擇帶孩子坐硬座,乘坐硬座的人員什麼家庭成分都有,能見識到各種各樣的人, 也很熱鬨。

很有煙火氣息。

朱英華與朱英盛是一路聽著‘啤酒、飲料、白開水, 花生、瓜子、八寶粥,來,前麵的同誌麻煩讓一讓,抬抬腳。’的吆喝聲中結束了火車之行。

這是兩個孩子第一次乘坐火車, 興奮又好奇。

難得沒有鬨騰,朱正毅這才安穩地帶著兩個孩子到了滬市。

車一到站,到達目的地需要下車的旅客大包小包,肩扛手提地擁擠著下車,進入月台,就連目的地是其他城市的不少人也空手空腳溜達而下。

這時期的火車速度慢,趕遠路耗時非常長,一直坐火車上不僅身形僵硬,身體不好的還容易腳踝浮腫。

所以一到站,不管是大站還是小站,甭管停多久,隻要車一停下,總有一波人又一波人的下車活動筋骨,順便買點新鮮的吃食。

我國早期的火車站並不是全封閉的,生活在火車站周邊的百姓會掐著各趟火車停靠的時間點,帶著各種吃食來月台上售賣。

這種販賣不屬於私人。

屬於國家。

因為每個能進入火車站販賣吃食的百姓都跟國營供銷社是合作關係,屬於集體經濟。

滬市是大站,停靠的時間長,朱正毅父子三人並沒有隨著人流著急擁擠下車,而是等人下得差不多,他們父子三人才各自背著自己的行李下車。

三人身形大小不一樣,背上的行李背包也大小不同。

不過都滿滿當當。

都是他們各自的私人物品。

“爸,這車要停多久?”朱英華十二歲了,單獨走在朱正毅身邊,一邊下車一邊看著熱鬨無比的月台。

到處都是人,有溜達散步的,有抽煙的,還有圍在各個攤位前購買吃食的。

看著小攤上蒸騰而起的熱氣,他的目光熱切中帶著一絲渴望。

半大小子,飯量已經很大,雖然才十點多,他卻已經感覺到肚子餓了。

朱正毅的步伐很大,已經牽著小兒子朱英盛的手來到了火車與月台連接的樓梯,聽到大兒子的話,一邊抱著小兒子下車,一邊回答:“二十五分鐘。”

這時代的火車是大站小站都要停靠,滬市是一級城市,停半個小時左右很正常。

“哦。”

朱英華點頭,戀戀不舍把目光從熱氣騰騰的攤位上移開,然後避開他爸伸來的手,自己穩當地下了火車台階。

綠皮火車,上下車的樓梯不僅高,還特彆陡。

七歲的朱英盛上下有點困難,但卻是難不倒十二歲的朱英華。

朱正毅見大兒子不需要自己扶,也就收回手牽住了小兒子的手。

月台上人流大,七歲的孩子還有點小,得護著點,至於大兒子,快一米六的個頭,加上平時多有鍛煉,朱正毅還算是放心讓對方跟著自己走。

這也是他給警衛員放假的原因。

要是孩子太小,他就算是身手再好,也不敢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出門。

“爸,有人接我們嗎?”

朱英華亦步亦趨地跟隨在朱正毅身邊,視線卻頻頻往一旁的吃食攤看。

好想吃。

朱英華感覺到餓,朱英盛也早就被月台上各個吃食攤子吸引,要不是畏懼父親的威嚴,他早就像跟小舅舅在一起時那樣主動開口討要。

兄弟二人都對吃食向往,不期然,視線撞在了一起。

幾乎是同時,兩人都用力扭過了頭。

“有人接,在車站外麵,我們直接出去。”朱正毅早就看到兩個兒子的較勁,也知道兩個孩子餓了,但月台上的人實在是太多,到處擁擠。

他打算出站後再帶孩子們去吃東西。

“哦。”

朱英華已經連續兩次用話語吸引父親的注意力,結果父親就像是沒有看到他對吃食攤的渴望一樣,知道月台上的吃食跟自己無關,他垂頭喪氣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朱英盛也有點蔫。

小手摸了摸肚子,他都能聽到肚子咕咕叫了,怎麼爸爸一點都不關心。

想到這,小家夥仰頭看向朱正毅。

朱正毅一米八幾的個頭,從孩子的角度往上看,又高又大,很有安全感。

就在父子三人準備離開月台出站時,王蔓雲不僅來到了火車站,還退了之前購買去海島的票,然後買了一張月台票進了車站。

昨天她在腦海裡順了一邊書中劇情,知道朱正毅父子三人什麼時候到達火車站。

昨天,她用從葛慧那裡訛來的錢,不僅在招待所裡開了一間最好的房,還美美吃了一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後來到了火車站。

首先要做的,當然是退票。

計劃有變,再去海島就沒有任何意義,何況那邊還有個不知底細的同學。

掐著時間點,王蔓雲用購買好的月台票上了月台。

書中對於事件具體發生在幾號月台並沒有詳細寫,隻細致描寫了男主的這次驚魂,所以上了月台後,她立刻四看起來。

滬市不愧是一線城市,哪怕是六十年代,火車站的進出站人口都非常多,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提著大包小包,形色各異的人。

王蔓雲從來沒有見過朱正毅,在黑壓壓的人群裡,根本就不知道誰是朱正毅。

不過她還是知道這次是父子三人一起出行,有了大概細節,尋找起來,她就儘量往帶孩子的中年男人這個方向上尋找。

按照劇情,朱正毅三十五歲了,六十年代的三十五歲,應該是成熟穩重的中年形象。

書中說對方身材高大,英俊威武,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王蔓雲在人群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樣的人。

不得不靜下心來等待。

這時期月台上進、出站的人員是不分流的,怪不得王蔓雲找不到人,就旅客肩上扛著的大包小包就足夠阻擋視線,還因為人頭攢動擠來擠去,她站在最角落的位置都被狠狠擠了幾下。

就在王蔓雲看著手表掐劇情時間時,朱正毅這邊也出現了意外。

今天是周末,車站進出人員實在是太多。

朱正毅不得不把兩個孩子的手都緊緊握在手心裡,然後利用身型的高大,阻擋人流的擁擠,護著兩個孩子往月台外走。

此時的他有點後悔。

早知道滬市的火車站這麼擁擠,他就讓接他們的人進站接。

朱正毅這邊有點後悔,兩個孩子卻臉頰紅紅的。

朱英華是因為被父親握住手感覺到開心與興奮,朱英盛是因為父親的強大護衛讓他敬佩崇拜。

“站住,彆跑,趕緊站住!”

“彆跑。”

“小子,有種彆讓我們抓到,不然……”

就在朱正毅父子三人隨著人流快要離開月台時,後方突然傳來嚴厲的數道嗬斥聲,然後就是剛剛還算有序的人流騷亂起來。

人一騷亂,那就不僅僅是擁擠了。

王蔓雲早就站在最有利的位置留意著眼前幾個月台,聽到騷亂聲響,視線立刻移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人群裡鶴立雞群的朱正毅。

看清楚人,她眼裡閃過詫異。

三十五歲的男人麵容並不是她腦海中想象的中年形象,而是帥氣又沉穩。

最多三十歲的樣子。

王蔓雲對於給人當後媽的決定還是有點抵觸的,但在看清楚朱正毅的長相後,釋懷了很多,人也趕緊往朱正毅的方向跑。

再不跑,她擔心趕不上救援。

朱正毅不知道自己成了獵物,身後的嗬斥與擁擠一出現,他立刻抓緊兩個孩子往人群邊緣退。

這種時候,大人順著人流跑可能沒事,但他身邊的兩個孩子都還太小,要是有人摔倒,很容易造成踩踏。

第一時間,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軍人的使命還讓他在確定安全後第一時間看清楚現場情況,後方不遠處,一群穿著綠色軍裝,手臂上綁著紅色袖章的紅-衛兵正在人群裡橫衝直撞,追趕著一個像泥鰍一樣溜滑的年輕人。

逃跑這人很溜滑,速度也快,追趕方並沒有能在第一時間追上。

但也因為他的溜滑逃跑與後方的追趕,月台上亂糟糟的。

剛剛還香氣撲鼻的吃食攤子被掀翻,旅客與行人四處奔竄。

有上車的,有衝出月台出站的,還有往遠處鐵路跑的。

不怪人們四散而逃,主要是追趕的那群人讓人們膽寒不已。

67年,正是文化-革命的第二年。

整個國家,無數城市裡隻要是□□出現的地方,無不是一場災難。

滬市也經曆過。

無數年輕人隻要戴上紅袖章就敢肆意妄為,也敢高喊口號隨意打砸,被迫害的人員上至高層人員,下到黎民百姓,都深受其害。

這群人突然出現在月台上,還一副凶神惡煞的狂追樣,深知這群人作風的普通百姓那是大驚失色,扭頭就跑。

生怕跑慢了成了被抓的對象。

生活艱難,人們在逃命時舍不得扔下手裡的行李,沒頭蒼蠅一樣,很容易磕磕絆絆。

朱正毅看過去時,已經有不少人摔倒在地。

這些摔到的人有老有少,有男也有女。

腿腳利落的,爬起來接著跑,老人就慘了,骨頭是脆的,一擠,一摔,運氣好,還能爬起來走,運氣不好,那就是骨折。

“哎呦,哎呦,我的腿,我的腿……”

一聲聲哀嚎聲四處響起,可見紅-衛兵出現對於百姓的影響力如何。

朱正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作為軍人,他沒法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受難。

要是□□顧忌與愛護一下這些受傷的老人,他可能就不多管閒事了,畢竟□□的厲害他們這些軍人也是深知的,甚至知道京城不少功勳卓著的老領導也被陷害得不輕。

“小華,照顧好弟弟。”

朱正毅在再次見到一位倒地的老人被紅-衛兵踩踏後,眼裡的寒意更重,直接給大兒子下了命令。

朱英華兩兄弟是軍人子弟,上的是軍區子弟學校,在學校裡平時除了上課,還會有專門的體能訓練課程,完全是軍事化教學。

朱正毅的命令一下,朱英華出於本能,直接就立正站好,接受命令,“是。”

他的回答剛出口,朱正毅已經竄出去十幾米。

隻留給兄弟倆一個高大、帥氣,又充滿了正義的後背。

那麼挺拔,那麼高大,像山一樣讓人安心。

朱英華接了命令,那就是軍人,軍人是一定要完成任務的,忍著不耐,他低頭看向從出生起,就跟自己爭爸爸的朱英盛。

朱英盛此時也抬頭看向身邊的大哥。

從出生到現在,兄弟倆從來沒和氣過,他對朱英華有提防,也有不認可。

兄弟倆的眼神對在一起時,各自的表情與眼神都是嫌棄。

赤-裸-裸的。

還沒有學會城府的孩子一點都沒有隱瞞自己的喜好。

“站好彆動,我不想拉你的手。”朱英華率先開口。

“你離我遠點,彆踢我就好。”朱英盛嘴裡哼了一聲,主動離朱英華更遠一點,他才不想要對方照顧,他都七歲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兄弟倆嫌棄的眼神交纏幾秒,同時移開看向朱正毅。

現場這時候去攙扶倒地的老人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朱正毅不是醫生,在不知道傷情如何的情況下,最好是彆隨意搬動。

因為這些老人可能斷了腿,也有可能傷了內腑。

他此時要做的是阻止。

阻止紅-衛兵引起的騷亂。

朱正毅帶得有槍,可此時不是執行任務,槍是不能隨便用的,唯一能用的是拳頭。

迎著一個□□,他一拳揮了過去。

亂糟糟的,形勢又急迫,在辦法講道理時,那就先把人撂倒。

追人的□□很多,他們不是從進站口進入月台的,而是從遠處的鐵路線追著人跑到了月台上,才造成了這意外的一出。

紅-衛兵從運動開始,經過一年的發酵,氣焰達到了頂點。

從來沒有人敢跟他們對著乾,因為隻要隨便扣上一頂帽子,他們就可以肆意打壓他們看不慣的人,可以把彆人家打了,砸了,還不犯法。

所以當第一個□□被撂倒,不僅是這群氣勢洶洶的□□驚了,就連現場的百姓也驚了。

好似被按下了停止鍵,逃跑的人不再跑,追人的□□也不再追,而是都直愣愣地看著朱正毅。

“我是XXX部隊的朱正毅,這是我的證件,我不管你們在乾什麼,現在立刻、馬上停止,因為你們的原因,造成現場大量老人受傷,老人需要醫生,需要治療,不能出人命。”

朱正毅見自己的雷霆出手鎮住了□□,第一時間就掏出了自己的軍官證向眾人展示。

也是在提醒□□,抓人可以,但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就算是□□一樣也是要受到法律的嚴懲,因為老人不是他們的目標。

領頭的□□叫做孫愛國,被朱正毅撂倒的□□叫做田小軍。

兩人關係非常好,是表兄弟。

如果被撂倒的不是田小軍,孫愛國顧忌朱正毅的軍人身份,也怕現場有人死亡,可能會停手,但倒下的是關係親密的表弟,要抓的人在這會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無功的他早就被身份的加持自信心膨脹無比。

轉頭看了一眼月台上的情況,麵對跳出來跟他們作為的朱正毅,那是恨得牙癢癢,對著自己人一揮手,怒道:“這小子跟傅恒是一夥的,他手裡的軍人證件也是假的,把人抓起來。”

眾口鑠金,他們人多,隻要都作證朱正毅故意打掩護放跑了他們要抓的□□,就算對方是軍人又如何,他們上麵又不是沒有衝進軍方高層人員家裡打砸過人。

孫愛國早就想乾一票大的,讓滬市高層□□看看他的能力。

一直以來都在物色施威的對象。

可運動已經轟轟烈烈開展了一年,這時候,哪裡還有對象讓他立威。

就在孫愛國心氣不順,又急於立功展現自己時,朱正毅跳了出來,權衡再三,他見不像是出人命的樣子,直接就顛倒黑白給朱正毅扣帽子。

孫愛國是這群□□的頭,他讓抓誰,跟在他屁股後的小弟當然就抓誰。

“圍起來,彆讓人跑了。”

“這人既然跟傅恒是一夥的,就都是□□,快抓,快抓。”

“傅恒跑了,這個人就是線索,不能讓他跑了。”

一群□□衝向了朱正毅。

不過他們還有理智,朱正毅提醒他們的話都聽了進去,衝向朱正毅時,特意避開了地上哀嚎的那些老人。

這個年代的軍人任何一人站出來都是身經百戰的,根本就不畏一群烏合之眾,麵對衝過來的□□,朱正毅把證件收好,一捏拳頭,沒再留手。

這群□□行事作風跟地痞流氓沒兩樣,保衛人民的生命,是他們軍人的職責。

朱正毅對於□□亂扣帽子的時非常反感,職責與私情一結合,下手很重。

彆看□□多,卻是不經打的。

幾分鐘的功夫,這群烏合之眾就被鼻青臉腫都打趴下。

此時,王蔓雲也才剛剛跑上這條月台,離朱英華與朱英盛,還有點距離。

她很著急,也很擔憂,沒想到運氣有點背,預計好的站位離真正的出事點最遠,接橫穿好幾條鐵路,時間已經耽擱太多。

兩個孩子那邊馬上要出事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