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六)(1 / 2)

太極圈渣男(六)

掬水小築, 書房。

謝淩靜坐在窗邊的輪椅上,窗外是穿著白色太極服的弟子。

“掌門,陳氏那邊恐怕還不死心, 最近小動作不斷。”

謝淩點頭。

他知道陳氏太極宗門一直想要‘容氏訣’, 三年前如此, 三年後也是如此。

陳氏是後起新秀, 但野心不小, 也吞並了不少其他武術門派,不僅僅限於太極。

陳氏整個宗門從上到下都功利,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尤其喜歡利用感情和女人。

謝淩似乎想到什麼,對窗外弟子說:“繼續派人暗中保護她。”

這個她不言而喻,是掌門夫人容嬰。

弟子領命離去, 窗外晦暗的天色也慢慢明亮,光影落在謝淩身上,越發顯得他氣質清冷。

他低頭, 目光落到了擺在茶幾上的那盤殘局,圍棋之道,在於落子和布局, 謝氏作為太極宗門之首, 除了要掌控全局, 必要時刻, 還要做出取舍與犧牲。

一如三年前, 他娶容嬰那樣。

謝淩垂眼, 去看自己的雙腿,也隻有在這種時刻,他驕傲上揚的眼睛才會失去光芒。

謝淩閉上眼睛, 放在膝蓋的雙手隱忍而克製地握緊。

他想複興太極,想讓太極走出國門的夢想,恐怕永遠無法靠自己實現了。

謝淩沒有欺騙容嬰,因為白七七的確是他的希望。

隻是他沒有想到,廢材了整整24年的妻子會重新開竅,深藏不露。

謝淩理智慣了,他是忠實的唯物主義者,根本無法懷疑到靈魂。

無論如何,他都替容嬰高興。

也希望能把她培養好。

等她能獨當一麵的時候,謝淩自然會把容氏訣還給她。

他推著輪椅來到庭院,水池聲響清脆,計時的竹節因為重力垂下,重重一聲,昭示著六點鐘了。

院門外準時傳來腳步聲。

但隻有一個人。

看見白七七的時候,謝淩沉靜的眸底多少有些失望。

因為他太了解天賦的加成,相比之下,沒有天賦的才更該努力。

但是容嬰沒有來。

直到傍晚的時候,她才踏進掬水小築,身上穿著水綠色的新旗袍,連走路都似卷起香風,娓娓開在青石板上。

美則美矣,卻叫人看著生氣。

謝淩一言不發。

容嬰瞥了一眼,心知不妙。

她是可以狡辯的。

除了取旗袍,容嬰主要是去采購藥浴需要的各種藥材,這種東西,親力親為才好。

再說了,白七七的訓練強度比容嬰輕多了,她更多的是依靠天賦和藥材輔助,真要說吃苦,那肯定是沒我吃苦多呀。

容嬰走上前,自然地推動謝淩的輪椅,說:“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好嗎?”

你要敢說不好我殺了你。

謝淩還算識抬舉,被容嬰推進書房後,他坐在棋局旁,一邊緩緩落子,一邊說:“世事皆如棋局……”

“彆一不小心,被當成棋子。”

這是在提點我?

容嬰回想起躺在山門口等她去撿的沉墨,點頭說:“你放心。”

一般隻有我下棋,彆人入局當棋子的份。

容嬰隨意捏起一顆白子,找到合適位置後,落下,說:“看,五個,連成一條線了。”

謝淩竟無話可說。

他長這麼大,就沒下過五子棋。

容嬰卻笑,笑容看似天真爛漫,她說:“謝淩,理智很好,但偶爾的糊塗更加難得。”

“來,你執黑子,你先行。”

謝淩撚了撚指尖,看著是下不去手的樣子。

容嬰搖頭,說:“瞧不起我五子棋?謝掌門,雅俗共賞懂不懂?”

就像這個世界雖然以太極為尊,但其他功夫未必沒有長處,就說容嬰自己,她會的武功也不是太極,但用她會的,絕對難逢敵手。

所以,彆有偏見行不行?

容嬰抬眼看著他。

謝淩顯然是做了很長的思想鬥爭,他開始落子,以五子棋的下法。

“這就對了嘛。”容嬰淺笑,三下五除二就把謝淩乾掉了。

你一個小青銅,拿什麼跟我比?

容嬰仗著老手的優勢,用套路和技巧碾壓了謝淩十來局,但十來局後,聰明的謝淩就學會了破局。

容嬰攤手,撂下白棋後,說:“不玩了。”

彆問,問就是玩不起。

她把視線挪到窗外,天色越來越陰沉,隱約有下雨的跡象。

風聲很重,幾乎把後山的青竹吹彎吹斷,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

容嬰決定回屋睡大覺。

雨天睡覺是最舒服的,她起身想走,卻被謝淩扣住小臂,又壓著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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