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圈渣男(十八)
坐高鐵回蘇州的路上, 容嬰問謝淩:“你真的交出容氏訣了?”
謝淩的眸光微閃,他眼角稍揚,餘光瞥過沉墨, 點點頭說:“是啊。”
不過我改了一個小細節。
這個小細節初練時不明顯, 後期也不明顯, 但對戰就會露出弊端。
這是謝淩的城府, 也是格局。
但他不可能說給外人聽。
謝淩擰開礦泉水遞給容嬰, 說:“彆太擔心,在我心裡你比容氏訣…厲害。”
他想說重要,但不太好意思。
“謝掌門, 算你有眼光。”容嬰最喜歡被人誇,然後虛偽地回一句:“當然了,你也很厲害。”
但比我差多了。
她不經意的挑挑眉, 望向窗外,忽然間聽見了沉墨的咳嗽聲。
“你,把手伸出來。”
容嬰說著, 就要替他把把脈。
沉墨聽話地捋起衣袖,他抬起笑臉,一雙桃花眼專注地看著她。
謝淩坐在沉墨身旁, 餘光瞥見後, 不動聲色地拿出了口袋裡的手帕。
在容嬰的手指快要搭上沉墨的手腕時, 謝淩把帕子一放, 隔在了二人之間。
容嬰抬眼看他。
“謝淩, 你對我的醫術很有信心是嗎?我還能隔帕診脈了?”
謝淩的眸光有些閃爍。
沉墨附和說:“姐姐, 姐夫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容嬰糾正:“叫師父。”
“哦,師父,師娘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沉墨故作天真。
容嬰皺眉, 這小子怎麼茶裡茶氣的?她剛想糾正稱呼,就聽見謝淩說:
“彆問了。”
“我就是不喜歡你。”
容嬰:“……”
她可能真的有點多餘。
她看了一眼謝淩,又看了一眼沉墨,覺得好像高嶺之花x年下病嬌,有點好磕怎麼回事?
容嬰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男人和少年的視線同時落在她臉上,有點愛恨交織的意思。
沉墨先開口,說:“姐姐,你不會真的看多了吧?”
我和謝淩在為你爭風吃醋,你的表情卻好像在磕我和他的cp?
容嬰:不好意思。
她喝水掩飾尷尬,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論臉皮厚,那我贏了啊。
謝淩默默地記住了沉墨和容嬰的對話,他回到宗門後,終於連上了2g網。
謝淩學會了幾個新詞,比如“磕cp”,比如“說點陽間的話”,又比如“兄弟情”。
他的知識麵越來越寬,臉頰和耳根的血色也越來越明顯。
謝淩:我還是見識太少了。
他發誓,以後絕不會和男生討論有關喜歡的話題,絕不。
這是謝淩最後的倔強。
*
日落月升。
沉墨留在了謝氏宗門。
容嬰發現他的本體可能是‘年糕’,因為沉墨太粘人了。
他哪怕躺在床上養傷,也身殘誌堅地爬起來,早晚問安。
容嬰:我很好,彆惦記。
她大概能理解沉墨的喜歡,對缺愛的小病嬌來說,原主的那點善意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讓他近乎偏執地向往。
他想把光攏在自己手心裡。
用來指引前方的路。
這份愛意沉重,不僅折磨著沉墨的心,也讓容嬰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更直白,因為這份喜歡與她無關。
彆人的東西,容嬰不要。
她看著少年的眼睛,又一次坦白說:“陳先生,你愛錯了人。”
沉墨認真點頭:“我知道。”
我知道不該愛一個有夫之婦,所以你千方百計拒絕我,還編各種荒唐的借口。
容嬰有些吃驚:“你真的知道?”
沉墨再次保證:“姐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他伸出手,想輕撫容嬰的臉頰,眼底的愛意洶湧。
容嬰戰略性後撤:“我看你不清楚。”師父是你能肖想的嗎?
她把手裡的金創藥拋給沉墨,說:“你是我的徒弟,僅此而已。”
沉墨垂眼去看自己的掌心。
容嬰想起來在陳氏暗牢時,少年那雙手滿是血汙,他手心裡緊緊攥著的,是幾顆糖。
還是她請他吃飯那次,隨意扔給他的。糖是結賬那會不要零錢送的。
便宜又廉價。
沉墨沒舍得吃,一直好好藏著。
他的心緒很複雜,一開口嗓子有些啞:“師父,我想吃你做的小湯圓,可以嗎?”
“你受傷了,糯米不好消化。”容嬰說的大義凜然。
她單純不想下廚房。
沉墨吸了吸鼻子,似乎帶著哭腔:“可是師父,總該讓我嘗嘗,看是不是當年的味道。”